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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白魔女杀人事件(二)

    第二天,父母开车载着兄妹俩下了乡。

    除了泥墙上多了些水泥修补的痕迹,记忆中的村子并无变化。

    踏过硝烟和鞭炮的红纸屑进村。

    村口左边是一堵高墙围住的两层小楼,墙顶用瓦片搭成挡雨的扇形屋檐,上面漏出半片山墙,小楼也被相同宽度的扇檐分开,没有外廊,只一扇门悬在空中。

    每次进村,江稻谷就会疑惑这楼房为何在二层墙壁上中开一扇大门。

    住在楼房里的张家人说,本来是准备造外廊的,但考虑到加一层外廊砖墙会撑不住。只能攒够钱,找机会把楼扒了重修,用钢筋水泥,那才受得住力。

    村口右边就是外婆的家,围墙绕出四十平米的小院子,房屋东西走向,厢房在外,主屋在内,都是一层。

    厢房前面有茅厕和杂物间,独立的青砖红瓦的小屋,像把几块积木拢在一起。

    站在村口,目光穿不透过了外婆家就向右弯入一片参差不齐、挤挤挨挨的土屋之间的小路。

    那些水泥糊过的外墙久经风雨,有些地方剥落了,露出砂浆和砖块,有些地方涂了黑色的柏油防雨,有些地方贴着一片片的青苔,颜色斑驳。

    “婆婆!”

    进了屋子,江小米欢快的叫一声,扑向坐在藤椅上有着铜色皮肤和许多紧绷皱纹的老妪。

    “哎,哎!”婆婆答应着,脸上笑开了花,执意塞了一个红封儿给她。

    江稻谷也背着手,儒雅的打了招呼。

    兄妹俩见过外婆后,就去了后街。

    后街是村子里最宽敞的地方,在外婆家后面。开着几家杂货店和小超市,空地上的古井井口被绳子磨出一圈深痕,光滑如玉。

    地温难降,所以井水终年不冻。即使是冬天,也有在井边洗衣服的村妇,涂上一层雕牌肥皂,用木槌捶打布料,打出许多沫儿,再用井水冲洗。

    井边有排水槽,连通下水道,冲洗完的水会流入其中,一副古今结合的奇妙画面。

    啪啪!

    独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远处,几个汉子挥舞木槌,在一米高的大石臼里砸年糕,糯米是刚煮熟就放进去的,热气蒸腾,香味四溢。

    每次落锤再提起,木槌便拉起沙软香甜的白色米糕,比外国人吃的芝士多了白雪般的色泽和刺激食欲的粗糙感。

    江稻谷目不转睛的看打年糕,妹妹则一溜烟的钻进巷子里玩去了。

    她信步走着,仰头观察那些老旧的瓦雕,时不时伸手去拨弄墙缝里伸出的蕨菜的干硬叶片。

    走着走着,脚下从石路变成了泥路,即使是一个不大的村子,也有偏僻地方。

    “回去吃年糕和桂花糖吧!”她停下脚步准备回去。

    忽然,从旁边的土屋里走出几个小青年,土屋歪着半边,帘子挡住了光线,隐约看到屋里摆着一张台球桌。

    走出来的为首的青年个头很大,头发乱疵着,胡子拉碴,看到江小米,眼睛微微眯起。

    江小米从他们身上闻到一股酒味,来者不善。

    “小姑娘,从哪儿来的啊?”他横跨一步,拦住江小米。

    “干什么?!”江小米毫不畏惧。

    其余几个青年围拢过来,品字型把她锁在中间。

    高个青年的手已经捏住了江小米的肩膀,城里来的女孩那份精致和青涩感,让他欲罢不能。

    “陪哥几个玩玩呗,我听说城里女孩都挺开放的,会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孩粉白的脖颈,高个青年只觉得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

    “滚!”

    江小米拍掉他的手,但随即被推了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她在力量上终究无法抗衡这几个村里的小青年,咬着牙齿,像是被逼迫到墙角的兔子,四面八方看过来的淫亵目光让她感到一阵害怕。

    “你们要干什么?!我要报警了!”惊惶之中,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

    “你拿什么报警?”有人捉住她的手,让她没办法从口袋里掏手机。

    江小米像是一头没有力气的幼鹿,徒劳的扭动身体,被他们来回摆弄,却挣脱不开。

    正在这时,巷外传来一个声音!

    “干什么?干什么?放开她!”

    高个青年扬起脸,便看到一个少年踏步进来,青衣布鞋,飘然若仙。

    少年步伐极快,唰唰唰到了跟前,竟有一种缩地成寸的感觉。

    江小米辨出来人,竟然是哥哥的童年好友江小仙!

    “你想管闲事?”高个青年歪着脖子瞪着江小仙,他看上去比青衣少年粗壮了一圈,两个膀子张着,蛮横霸道。

    江小仙扫视四人,冷笑一声,“姜力,徐光臣,张建波,迟培见,原来是你们啊!怎的,想跟我过过招?别人我不知道,你们四个的生辰八字我可记着,小心人在家坐,祸从天降!”

    “力哥,这家伙不好惹,我听说他前几年去了龙虎山,得高人传了几个法……”一个獐头鼠目的小个子在为首青年耳边低语。

    “不跟他啰嗦,走!”姜力心里发慌,一挥手,几个人溜出巷子。

    斥退四人,江小仙看向已经镇定下来的江小米,没说什么,两人并肩往回走。

    “你真的会法术?”江小米咂咂嘴问。

    “这几年还有法,再过几年就没有法了。”江小仙笑了笑。

    “你去了龙虎山?”江小米不依不饶。

    “是的。”

    “哇,学到什么法术了?”

    “学了汽修。”

    江小仙哈哈大笑,声如洪钟。

    “对了,别把这件事告诉你哥哥。”

    “为什么?”

    “你哥哥的命理西象占北位,白虎踏蛇,狠毒残暴,最忌动怒,怒则杀人,如关公睁眼……”

    “说人话!”

    “咳,你哥哥要是知道这件事,姜力几人恐怕都要进局子,到时候不死也要掉层皮。之后,他们家必会找你外婆的麻烦,同村相欺,冤冤相报何时了?”

    江小米叹了口气,说的也有道理,外公早死,外婆在村里孤苦,不告诉就不告诉吧。

    ……

    江稻谷不知道妹妹遇上了麻烦,他还在看打年糕呢,几个汉子打不动了,下去喝水擦汗,换了人,其中有一个皮肤比年糕还要洁白的女人。

    云鬓挽在肩头,腰身曲线稍宽,胸和屁股都很饱满,有一种健康的美感,双臂结实有力,握住木槌,用不输男人的力道砸下去。

    是曹素梅,年纪和江稻谷一般大,前几年还是个瘦瘦的丫头,没想到女大十八变,现在从背后看根本认不出来,绕到前面才喊出名字。

    曹素梅伸手揩了额头上的汗,雾气中看到江稻谷,银盘似的脸瞬间晕开一层粉红,抓着木槌愣在原地。

    江稻谷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少女甜香,又被一双大眼睛盯着,尴尬无措。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想起以前有个比她小一点的哑巴姑娘经常和她在一起,于是问:“那个,黄丫头怎么没看到?”

    “她,她去山上劈柴了……”曹素梅脸红到耳根,面皮一阵一阵的发胀,也不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