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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惊现白莲花!

    广寒清宴,纪月柔不安的扯了扯礼服,这身衣服她穿着稍微大了些,肩带总是会下滑。

    长这么大她是头一次参加这般规模的宴会,一时间局促得连手脚都不知如何安置。

    “小心点!你走路都不看的吗?”耳畔传来女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之声,纪月柔垂下头,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了句歉。

    “瞧你这畏畏缩缩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混进柳董宴会的,晦气!”那小姐上下打量着纪月柔,看出她的礼服并不合身,配饰也十分廉价且毫无设计感,顿时厌恶感更深了。

    “我、我跟着表舅来的……不是混进来的!”纪月柔抬起双蓄满泪的圆眼,无辜可怜的样子引来一干纨绔子弟的怜惜,顿时不少人出声劝阻那小姐息事宁人,换得后者一声冷笑:“蠢男人!”

    “诶,别吵,祁夫人下来了!”喧嚷中有人喊了一句,本欲继续与纪月柔争辩一二的小姐登时被自楼上款步而来的母女俩吸引了注意,祁景思一身素色烟霞纹旗袍长及脚踝,举动间丝光粼粼,眉眼处道尽风情,恍惚似画中走出的绝色;柳亦则是着一袭黑色一字肩散袖礼裙,衣服上装饰不多,仅腰间一圈银线刺绣,花纹复杂精致,除了一对钻钉她甚至连项链都不曾佩戴,却仍旧是气场十足。

    “好漂亮……”纪月柔喃喃,看着祁景思二人的目光微微发直,眼底涌现无尽的渴慕,如果她也能像那个样子……

    “别做梦了。”站在纪月柔身边的小姐察觉她眼神中流露的歆羡,当下冷哼,“祁夫人和小柳总可不是随便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攀得上的。”

    “……”心思被人戳破,纪月柔红着脸攥紧拳,目光却一直不曾离开柳亦——祁景思去找柳明华了,柳亦还在原地没动,她想看看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子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台阶上,无处可躲的柳亦心中叹息,径直向柳之四人走去,与会之人纷纷给她让出路来,他们也好奇这位小柳总究竟要去哪里。

    而后纪月柔见到柳之四人,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惊艳之色。

    这四个男人从样貌到气质谈吐,都与她之前见过的不一样。

    “是温总他们啊……”有人窃窃私语,纪月柔立起了耳朵仔细听着,“这年头顶级二代也扎堆了吗?这四个人随便搭上哪条都是大把的人脉资源啊……”

    随便搭上哪条都是大把的资源。

    纪月柔眼神轻晃,想起离家前母亲的叮嘱。

    “柔儿,这次跟你表舅出门,千万钓个厉害的男人回来,否则咱们纪家的公司可就要撑不下去了。”

    “柔儿,眼睛擦亮一些,不要什么男人都钓,你长得美,总会入了哪家大少的眼。”

    “实在不行,做小也可以……救咱家的公司要紧。”

    她不愿给老男人做小,也不愿嫁一个没什么实力的花花公子,那么面前这四个人……无疑是上佳选择。

    如果我能拿下其中一个。

    纪月柔心动无比,再三踌躇后抿了抿唇,从侍者手中托盘上端了一杯红酒,捏住裙角,坚定的走向角落……

    沙发上柳亦毫无斗志的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果汁,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在攀关系钓凯子/马子,无聊的很。

    早知道她今天就该硬着头皮在公司加班,打死她都不来这破宴!

    “四哥,你们老参加这东西不觉得没意思吗?”柳亦扯扯温辞言的衣袖,浑身散发出咸鱼的气息。

    “很没意思,但是有些时候不能推。”温辞言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嗓音,并悄悄从耳朵上取下一只蓝牙耳机递给她,“所以我会听这个。”

    “?什么好玩的!”柳亦大眼一亮,接过耳机戴在被头发遮盖的那侧耳朵上,顿时被一段天津话灌了脑。

    “!相声!”柳亦搓搓手,很是兴奋,“德x社?”

    “嗯。”温辞言眨眼,又指了指身边的三人,“老大是有声小说,柳老二放的清静经,锦源喜欢听日漫。”

    骚啊——

    柳亦暗暗比出大拇指,她哥在宴会宁可听《清静经》也不愿意听别人搭讪,怪不得外界都以为他高冷话少。

    实际上,一个连《清静经》都能倒背如流的话痨,就他话多!

    “孙大哥都听什么小说啊?”柳亦来了兴致刨根问底,温辞言面露嫌弃,正欲开口却被尖叫打断。

    被惊动的几人循声望去,见是两个女人争执了起来,左边身着吊带礼裙的黑长直手足无措地想要给右边酒红印花白长裙擦衣服,却被那人打开了手。

    柳亦瞅了半天才看出来那酒红色的不是印花,是酒渍,看来是有人没注意走路碰到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没看路。

    “对、对不起,我帮您擦!”纪月柔咬着唇,急红了眼眶,白长裙本就是个暴脾气,看她这柔弱样子瞬间更气了:“擦什么擦!红酒酒渍是你擦就能擦掉的吗?你没带眼睛出门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纪月柔泪眼朦胧抬头怯生生望了女子一眼,很快重新低头,“您的礼服多少钱,我、我赔给您!”

    “赔?这是手工高定,不是你赔钱的事儿!别拉着我!”白长裙冷喝,气愤的挣开纪月柔的手,纪月柔当下如一朵开在寒风之中的小白花,倒在地上。

    正好倒在角落里吃瓜看戏的五人面前。

    ……

    柳亦头顶飘出一串黑点,他们这是不是遇见活的白莲花了?

    还是不太高级的那种。

    “这位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弄脏了您的衣服是我的不是,可是我已经主动要赔给您了,您何苦还要推我!”纪月柔半撑起身子泫然欲泣,顺利将自己代入到“虽然我没钱但是我人格高尚自强不息彬彬有礼”的小白花角色中。

    “胡说!明明是你抓着我不放,我才挣开你的!”白长裙气的脸都黑了,但良好的教养令她最多也就说出“没带眼睛出门”这样的话,一时间憋闷的不行。

    尤其周围不少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很奇怪的情况下!

    “没有,我没有抓着您不放……”纪月柔顿时哭了个梨花带雨,颤巍巍的扭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五人,眼珠快速扫了一圈,果断盯住温辞言,“这位先生,求您替小女子作证,您刚刚一定看到了,我真的没有抓着这位小姐啊!”

    温辞言听而不闻,好似全然没见到眼前有人,柳亦忍不住幸灾乐祸捅了捅前者:“四哥,人家小美女喊你呢!”

    柳之见状立马附和起哄:“对啊老四,人喊你呢你答应一下子?”

    “……”温辞言不语,凉飕飕横了柳之一眼,心中给柳亦记上数笔后才慢吞吞开口,音调平静没有起伏,“没看到。”

    噗——

    人群中有人嗤笑出声,纪月柔羞得满脸通红,不过她并没放弃,转头看向柳之:“那这位先生……”

    “不好意思,没注意。”柳之果断打消了纪月柔的念头,纪月柔咬咬下唇,慢慢坐起,本就大上一些的肩带顺利滑落,原本遮掩得掩饰的胸口顿露些许春色。

    不少男人的目光火热起来,纪月柔心中得意,面上却仍是带着泪,娇娇弱弱的扬起张小脸,盯紧孙穆,后者感受到这视线不由轻笑,正了正领带,缓缓起身。

    有戏?

    纪月柔亮起眼,挺了挺身,装作不经意的让衣衫又落了些,十分期待孙穆的发言。

    “你的确没有抓着这位小姐。”孙穆走了一步,眉尖轻挑,白长裙刚要出声又被孙穆一个手势制止了,只见他缓慢勾起唇角,在纪月柔面前微微俯身:“你根本是黏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