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头，陈松眸光幽幽。
“如果做不到，五胡乱华不但重现，而且变本加厉。”
“甚至，会饮马长江，席卷整个江山！”
“惨无人道的屠城、杀戮，会降临到我们，降临到我们的儿子辈、孙子辈头上。”
“祖先用血肉守卫的土地和文明，遭到残暴践踏！”
“尸横遍野，城墙染红！”
“无数百姓，再沦为两脚羊。”
“无数女子，受尽屈辱！”
想到一些人兴致勃勃的看着大辫子戏，开口阿哥闭口格格，看着小说幻想着被一个个大辫子追求，陈松叹息了一声。
北朝距离如今并不遥远，几十年前的事。
李世民总能听到一些，眼中陡然爆射出一道寒芒，一拳砸在椅子上：“朕必灭突厥！还要以最小的代价，大破之！”
“提升战力，除了墙式冲锋，还有什么？”他看向陈松。
“武器，马朔自不用说，要打制更加尖锐锋利的。还有刀和弩，可以装备骑兵。”陈松眼眸微眯：“明日，我带大家去看看精铁的冶炼和刀弩。”
李世民点头，脸色欣慰，满是期待。
陈松从没让他失望过。
那刀和弩，包括精铁打制的马朔，想必都不寻常。
翌日。
长安城郊靠南，陈松扩建的工坊中。
带着李世民、李靖、李道宗和秦琼，陈松来到煤炭冶炼钢铁的高大炉子前。
“这种炉子，烧的是焦炭，温度极高，可以炼出更精的精铁。”
陈松让一名冶炼工匠搬来一块焦炭，说道：“这便是煤炼出来的焦炭，比木炭更加厉害，烧出来的温度，当世最高。”
“好！”李世民兴致勃勃的拿着焦炭，左右端详，随即将目光投向高大的炉子。
这大家伙，让人仰望。
李靖、李道宗和秦琼全仰起头，神色振奋。
如今常规的炼铁，无非用木炭烧炉子，土炉低矮，温度又不够，很难炼出精铁。
想要好铁，必须工匠反复锻打，百炼成钢，耗费大量人力。
“这焦炭，在炉子中有料柱骨架、还原、供碳和供热四个作用。”陈松娓娓而谈：“煤不如焦炭坚固，压碎后，炉子透气性下降。”
“而且煤的硫磷杂质多，影响铁质。”
“焦炭冶炼出来的铁，纯度高出许多，含碳量可以稳定。”
一番话，说得李世民等人云山雾罩的。
含碳量，什么东东？
陈松懒得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含碳量，决定了铁的质量，强度、韧性、脆性，都与含碳量相关。”
“今日，就让你们看看含碳量在标准范围的精铁，是怎样的。”
进了一排砖瓦砌成的铁器房，陈松拿上一把菜刀，找了个硬木桌子，对李世民道：“剑再好，也怕菜刀。”
“不至于吧？”李世民笑了。
“试试看。”李靖抽出腰间宝剑，放到硬木桌上。
陈松毫不客气，握紧菜刀，一下子劈到宝剑上。
咔嚓！
把闪亮的宝剑断掉了。
被一把菜刀劈断。
“削铁如泥的宝刀啊！”李靖眼珠子直了。
“这菜刀，竟是如此的锋利。”李世民彻底惊呆。
仅仅一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菜刀，彻底改变了他对刀剑的认知。
旁边，秦琼直接就沙雕了，盯着断掉的宝剑，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陈，陈国公，这是神兵利器啊！”
如此好铁，竟打成菜刀，秦琼握住菜刀，双手颤抖了起来。
陈松淡淡的笑道：“焦炭炼铁，加上苏钢法操作，足以打出成千上万把如此宝刀。”
“菜刀仅仅试一下钢铁的妙处，真正的好刀，在这。”
朝铁库里面走去，陈松拿上一把长刀。
苏钢法锻打出来的钢铁，制成了陌刀！
这比后来大唐制出的陌刀，强度上岂止提升了一倍！
精中之精的钢铁陌刀！
陈松握刀出房，朝一棵腰身粗的大树急速奔去，扬起陌刀。
前冲的步子越来越快，他气势如虎，一刀朝大树劈砍过去。
咔！
腰身粗的大树，竟应声而断！
树干哗啦啦的倒下。
所有人，全惊呆了！
太猛了！
这还是人吗？
那刀，若照着人马劈下去，连人带马，都要被劈成两半啊！
太恐怖了。
李世民惊得嘴巴合不起来，眼里只剩下极度的震撼。
“这才叫刀啊。”秦琼仰天长叹，感觉这辈子白玩刀了。
“宝刀，天下至强的宝刀！”李靖激动得脸颊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