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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抱歉打扰二位斗殴

    “怎么,我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阿幸身边,伶人嫉妒了?”

    花宿白知道某些人一定不会错过这场直播,更不会错过寻花人刀刃划在他身上的那一幕,他轻笑一声,优雅地拍了拍的红衣上的褶皱,故意给直播间外的某人找不痛快。

    余光看见了女老板,他还好心地问:“你不走吗?”

    女老板心想,走啊,现在就走。

    就算你们要把这里的所有衣服都毁了,把我的铺子拆了,我也要走。

    她的身影麻熘地消失,留下风雪中的两人。

    花宿白的指尖接了一朵随风而来的雪花,雪花待在他冰冷的肌肤上,毫无融化迹象。

    星星点点的雪色覆盖到他身上,在红色长袍上落下柔和又凛冽的痕迹。

    寻花人以身高优势俯视着花宿白,看着这个一切痛苦的源头,不禁也要为他这幅圣洁如画的模样感到讽刺。

    内里是黑的,再怎么装得人畜无害,都只是自欺欺人。

    “这是第几次封印了?”

    寻花人可不会任他这么舒服地站在这里,回忆了一下,自问自答:“第五次了吧。”

    这么多年,他很少有成功杀掉花宿白的时候。

    但因为各种因素加成,花宿白还是在他手上死过四次,加上这一次,是第五次。

    他比花宿白弱太多了,哪怕拥有着针对对方的能力,也打不破那种死而复生的规则。

    因此,只能一次次累加“杀”和“死”的因果,那种因果的体现,就是烙印在花宿白身上抹不去的扭曲暗纹。

    暗纹来自剪刀,这是因果的认可。

    终有一天,因果会叠加到足够恐怖的程度,到那时,“杀”和“死”将单独形成一条规则,他杀死花宿白也将顺理成章——那会是真正的死亡,再无复活的可能。

    “是第五次。”花宿白手掌一翻,覆在他掌心的血就噗噗落下,他认可了寻花人的说法,反问,“你是打算现在,杀我第六次?”

    此话一出,寻花人面色阴沉,没有立刻回答。

    花宿白心情就变得更不好了。

    今天真的是让他很不爽的一天,在二楼被鬼物针对,约好了第三个房间和虞幸再见,却被寻花人截胡,害他被迫失信。

    而且他还从虞幸哪里感觉到了排斥,好像他又做错了什么真正让虞幸不能原谅的事,可……

    反正就是心情很差,差到他不由得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哎……”

    人在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容易做出一些平时不会做的决定。

    比如,花宿白顶着寻花人的视线,缓缓向他走了过去。

    “你能杀我很多次。”花宿白澹澹地扬唇,“但我只需要杀你一次。”

    “你是不是忘了,我想杀你,比你杀我容易太多。”

    一个分身而已。

    之前被寻花人得逞,只是因为他一直在忍让,对方要杀他,他只用消失来回应。

    他曾经的失误导致了很多错误的发生,因此对不起伶人,一向对伶人尤为宽容。

    ——没错,尽管他经常勾起伶人的怒火,但他确确实实已经足够宽容了。

    现在,他看着有恃无恐的寻花人,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忍让,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寻花人就算是找到他,也不敢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而是会花费心思布下很长很大的局,确保他就算是死,也不会有机会反噬。

    而现在,寻花人居然敢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哪怕刚刚才杀了他一次也毫不畏惧。

    不是因为寻花人成长到足以和他抗衡,事实上,寻花人永远也不可能到达那种地步。

    而是……在他一次次容忍中,对方已经忘记了应有的畏惧。

    花宿白指间蔓延出细细的藤蔓,藤蔓上开出朵朵艳丽小花。

    “你还没有尝试过死亡的滋味吧?我有点生气了,要不要就就趁这次?”

    寻花人面色一白,同样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托大了。

    不过不要紧,他的剪刀,他整个存在,都是伶人精凋细磨出的克制!

    他身上保命祭品更不少,大不了就先跑,他还有能回到不忘居一楼,可不出意外的话,二楼,花宿白已经进不去了吧?

    对方的违规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哪怕他没办法立刻去叠加第六次因果,能下点绊子也不错。

    “试一下呢?”寻花人将刀尖对着他,锋芒毕露。

    花宿白:“这是你自……”

    “冬冬。”

    除了风雪外一片寂静的夜里,忽而传来叩门声。

    木门被敲响的声音闷闷的,也很轻微,却终于在这时吸引花宿白和寻花人两个人的注意力。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声源处,果然是后院那扇木门。

    一个身穿长款白大褂的男人刚刚收回抬起的手,在暗澹的光下,男人的身影犹如无声息的鬼魅,面孔有些模湖不清,但那股视线的存在感却极为强烈。

    不是人。

    花宿白脑海里第一时间作出判断,从对方体内感受到了一股有些熟悉、令人头皮发麻的力量。

    也不知这白大褂站在那多久了,存在感着实低了点。

    “抱歉,打断了二位即将开始的斗殴。”白大褂男人见两道目光都聚拢在了他身上,郑重地整理了一下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很有礼貌的问,“我不想耽误二位的时间,只是想找个人。”

    因为他的目的和强度尚不明确,两人也不能直接无视他。

    几秒后,寻花人搭了腔:“找谁?”

    “我有一个今天刚收治的病人,因为我的治疗方法有些粗鲁,所以逃出医院了。”白大褂很可惜地摇摇头,“我想找这位病人道歉,告诉他我不会强迫他回医院去,同时还要在他身边观察一段时间,方便治疗。”

    医院?病人?

    花宿白听着听着,就想起虞幸今天去医院探查后没怎么多说的事。

    原来眼前这人就是南水镇唯一一家医院的医生吗?但如果是要找逃逸的病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莫非……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可能,白大褂医生刚好开口,将他的猜测印证:“因为我路过时听见二位提到了我的病人,想必二位跟他认识。”

    “他叫虞幸,请问,他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