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内,户部所有的清吏司郎中、员外郎,都被年富叫来谈话了。
甚至,连户部二十个缮本笔帖式都没放过。
当天晚上,这些人就纷纷拜访了“孙府”。
都是来送礼的。
最多的一个,送了三万两的银票。
最少的一个,也送了一万两的银票。
等全都搞定,年富数了数,九十万两!
乐的年富合不拢嘴。
怪不得,都喜欢当官。
实在是,钱来的太快了。
国库里,也只有七百多万两银子!
自己这随便搞搞,就搞到了九十万两!
当然,这么贪,会死的很快。
但,反正犯罪的是孙渣济,与我年富何干?
继续!
今天只是把大鱼给坑了一遍。
还有一些小鱼小虾,也都是肉!
不嫌弃。
然后,但凡和孙渣济有点交际的小官,都被叫到孙府谈话了。
全都是喜笑颜开的离开,因为谈话之中,孙渣济都流露出一个意思。
某某地方,有个实缺,若是有兴趣,就交点钱,我给你活动活动。
这钱,可不是我要的。
是我帮你走关系,需要的人情往来。
放心,事情若是办不成,多少钱都原数奉还。
接下来几天,孙府简直可以说是门庭若市。
连孙渣济儿子的小舅子,女儿的大伯哥这种亲戚,全都不放过。
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亲戚?
不骗留着干嘛?
反正是孙渣济的亲戚,又不是我年富的亲戚。
三天后,年富又搞到了25万两银子。
前后,115万两到手。
晚上,年富知道,孙渣济这个角色,即将谢幕了。
因为江南,发了水灾。
皇上来了圣旨,要户部拨款200万两银子,赈灾江南。
户部国库,顶多只剩下一万两银子了。
哪里还有200万?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怎么逃?
就这样一走了之?
好像,会留下很大的破绽。
下次再扮演某个官员,故技重施,会很容易被识破。
年富想了想,去找了一具尸体。
胤禛虽然勤奋,但这年头,饿死的人也不少。
想找一具尸体,太容易了。
这具尸体,和孙渣济身材差不多。
放到孙渣济的房间,然后……
一把火!
这一夜,户部尚书孙府着火了,火势很大。
奇怪的是,孙府其他人都没事儿,唯独户部尚书孙渣济,被烧死了。
尸体都烧焦了,面目全非。
得到消息,那些前几天还花钱走孙渣济关系,想要买官的,都欲哭无泪!
孙大人!
你怎么就走了呢?
好歹,把我的事儿办妥了再走啊!
到了现在,他们也想不到,是被骗了。
都以为是点背儿!
想要和孙府讨回银票?可是,做不到。
一来,没有证据给了孙渣济钱。
二来,孙府也没钱。
孙府的钱,已经被年富全都拿走了!
其实,孙渣济不姓孙,他其实,是满人。
年富当然没什么内疚感。
恢复了年富的相貌,回到了年府,把房门反锁,数银票,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儿。
哪怕那个便宜老爹年羹尧,绝对不会比自己更有钱。
对了!
还得出去一躺。
从国库搞出来的七百万两白银,怎么处理?
这是个问题。
这个年代,没银行卡,银子藏在哪?
这得好好考虑一下。
千万不要,黄雀捕蝉,螳螂在后,为他人作嫁衣裳。
而且,这笔钱用来干嘛?
留着?将来起事用?
可钱在那放着,不就是死钱吗?
毫无意义。
年富出了年府,以邵翼的身份,赶路三天三夜,追上了红花会和邙山派!
他们,已经解决掉了押送银子的清廷官兵。
把官兵的尸体,都抛在荒山野外了,穿着清兵的衣服,继续赶路。
毫无波澜。
见到年富,他们纷纷行礼。
“总舵主!”
“邵兄弟!”
年富笑道:“都是自己人,无需客气。”
吕四娘道:“邵兄弟,这七百万两银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于万亭道:“总舵主,干脆我们红花会,也招兵买马,将来,你登高一呼,推翻满清!”
年富道:“这一次,大家都出力了,见者有份。”
“所有参与活动的兄弟,一人两万两,算是辛苦费。”
江湖中人,义气为重。
虽然年富看不起所谓的“义气”二字,认为都是骗傻子的。
但,谁让自己混这个圈子呢?
谁让自己想利用他们呢?
只要那个傻子,不是自己就好。
文泰来立即道:“万万不可!总舵主,这银子都是你想办法骗出来的,我们也没出什么力气,这些银子,都是你的,我们一两也不能要。”
骆冰道:“是啊,总舵主哥哥,这些银子,都是你的,分给我们,不合适。”
吕四娘也道:“邵兄弟,我们没出力,跟我们不需要客气的。骗了清廷的银子,让清廷财政捉襟见肘,削弱了清廷的力量,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
“怎么还可以要你的银子?”
年富道:“都别跟我客气,你们若坚决不要这笔钱,那以后……”
“再有什么事儿,我哪里还好意思麻烦你们?”
无尘道长道:“总舵主,不行,这钱是你的,说破天,我们也不要。”
年富道:“怎么?你们嫌少?”
无尘道长脸都红了,“不是,绝对不是,总舵主,我没这个意思。”
年富道:“那么,是不把我这个总舵主放在眼里?我的话,不好使?”
无尘道长是个实在人,否则也不会被官家小姐几句话就骗得砍断自己胳膊,急的啊,“总舵主,你这样说,我真是无地自容了,只能一死,以证我心!”
嚯!
这哥们,是个狠人!
抽出剑就要抹脖子。
丝毫不带犹豫的。
幸好年富武功高他很多,轻易弹飞了他的剑。
年富都服了,“无尘道长!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先别激动。”
“这钱,一人两万两,都别推辞。”
“以后打下江山,咱们都做官,发财,这两万两,又算什么?”
最后,这些人好歹接受了。
虽然,绝大多数人,本来并没有觊觎这些钱。
但年富每人分了两万之后,明显感觉到,每个人,对自己更尊敬了。
尤其是邙山派的那几个,原本对年富,只是尊敬和客气。
但现在?
真的有唯年富马首是瞻的感觉。
年富在邙山派的威信,已经隐隐超越吕四娘。
毕竟,钱,谁能不爱呢?
毫无私心的人,有几个?又岂能真的视金钱如粪土?
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自己不需要钱?父母亲人?妻子儿女?
不需要花钱?
有钱,当然比没钱,更好一万倍。
分出去一百万两,还剩下六百万。
吕四娘道:“邵兄弟,剩下六百万,你打算怎么处理?把钱藏在何处?”
“若是信得过我,可以放在邙山派,我邙山派两万人,除非死光,否则一定会为邵兄弟,守住这六百万!”
年富笑道:“我打算用这笔钱,建一个兵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