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枪手的话还没说完,眼中画面便永远定格。
身子倒仰,倒在地上成为一具尸体。
李青苗双手举着手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杀人了。
她的身子僵住,举着手枪的双手迟迟没能落下来。
直到她缓过神来,手枪掉在地上,她才猛然转身去看苏渔。
苏哥哥!
她趴在苏渔身上痛哭。
很快,一只沾满血的手颤巍巍的落在了她的脸蛋上。
青苗,不要哭
李青苗抬起头来,看着半睁着眼,神态无比虚弱的苏渔,失声道:苏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不会骗我的!你不会你不会
扶我起来,青苗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他们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李青苗使劲的点了点头,扶着苏渔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
苏渔倚着墙边站下,看着地上的两把手枪,道:青苗把手枪捡起来,一会用得着。
李青苗不敢质疑苏渔的话,连忙将那两支手枪捡了起来。
随后,她将苏渔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上,哭声道:苏哥哥,我扶你走!
没事青苗,我走得动。苏渔脸色红润起来,颇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
李青苗却是不肯苏渔拿开胳膊,哭道:苏哥哥,我扶得动你我是农村姑娘,我有力气!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二人搀扶着,身影融入夜幕。
深州市。
林妍被送入医院。
正在公司里开会的林南海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终止了会议,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
林南海蹲在病床边,紧紧握着林妍的手,满目泪花道:女儿,告诉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林妍闭着眼睛,嘴唇翕动道:我的心口好疼好疼
他的电话打不通,他一定出事了!
林南海心疼的摸着林妍的额头,道:阿渔他他有可能只是没接到电话,他在忙,女儿,你不要太担心了,阿渔他肯定会没事的!
脸色苍白的林妍摇了摇头。
爸你不懂,我的心痛来的好突然我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以往的时候,就算好多天联系不到他,我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但这次来的格外强烈,我上午还还刚刚和他通过电话的爸,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林南海的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林妍继续说道:爸!我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和他捆绑到了一块他遇到危险,我真的可以感觉到的!
说着,林妍忍着心口的绞痛,抬起手来,道:爸你把我的手机拿给我我要再给他打个电话!
林南海连忙将手机拿给林妍。
林妍再次拨出了苏渔的号码。
话筒中传来人工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燕京城。
某套豪宅中。
姜喻林接到了老朋友林南海的电话。
林老哥,你怎么有空想起给我电话了?姜喻林调侃道。
但只听话筒中传来林南海无比急切的声音:老姜,我们家阿渔他是不是出事了?
姜喻林倒吸一口凉气,顿了顿,道:老姜,你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不避讳了,苏渔他和北方龙门之间有一些摩擦
林南海不敢置信道:阿渔他为什么会惹上你们龙门?!
这话说来话长林老哥,你先告诉我,苏渔出什么事了?
林南海道:我女儿她凭直觉判定阿渔一定出事了,而且就连电话也打不通,老姜,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们龙门做的?
姜喻林道:今天上午的时候,北方龙主已经收回了追杀苏渔的命令,此事我觉得应该与北方龙门无关,林老哥,苏渔是什么时候失联的?
大概今天下午五六点钟。
那就肯定不是北方龙门做的。
那会是谁?林南海问。
姜喻林道:有可能是赵家人。
赵家赵家太子?林南海问道。
姜喻林嗯了一声。
老姜,我们家阿渔今天下午在一个叫李家村的地方出发的,他自己开车回深州的话,应该很容易摸出他走的哪条公路,你现在派一些人出去找找,拜托了,老姜!林南海的语气近乎恳求。
姜喻林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道:这可难办了林老哥,就算要杀苏渔的不是北方龙门,但北方龙门也一定不会允许我去救他,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老姜,你就帮帮我吧!现在天已经黑了!阿渔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女儿可还躺在医院里呢!我求求你了!老姜,你这次要是帮我的话,我把林氏集团送你都行!
躺在病房中林妍望着门外打电话的父亲,泪流不断。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求人,这是唯一一次。
哥林妍叫了一声坐在床边的张大才。
张大才连忙拉着椅子坐近了林妍,握着她的手道:你说。
林妍神色哀伤道:哥,你去门外告诉爸爸,让他不要为了我去求别人我们不求别人
张大才眼神温暖的望着林妍,抬手撩了撩她额前的发丝,道:你还是不太了解爸爸,你以为他只是为了你吗?
不是吗
张大才道:爸爸他早就已经将阿渔他当成半个儿子看待了。
林妍哑然。
视线投向门外的父亲身上看了片刻,却依旧还是坚持自己的态度道:哥,不管如何说,你都出去劝劝爸爸,让他不要再求别人了,别人既然不想帮我们,那么就算勉强人家,人家也不会有多么上心,你去叫爸爸进来,我有办法了。
张大才有些犹豫。
林妍推了张大才一把,你快去呀!
张大才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门外,对林南海重复了一遍林妍的话。
就在林南海和张大才在门外说话的时候。
林妍才突然想起来,他有夏新川的号码。
她拨通夏新川的号码后,开门见山的问道:新川,阿渔他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夏新川沉默了良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林妍讲了一遍。
林妍的手机一下掉在被单上。
话筒中还在穿来夏新川的话:嫂子,你先别担心,我们现在也在找老大,但是我现在人在燕赵省,我们夏家就算有力也使不上,并且那个狗日的赵家,似乎有意的限制了我们夏家的权力,我现在无法支配燕赵省的警力
这时,林南海与张大才回到了病房。
林南海叹气道:女儿,这次算计阿渔的,应该是燕京赵家如果真是他们的话,我们求人也无用,这次,就连你姜伯伯他也是束手无策啊!
林妍说道:爸,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弄清楚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林南海迫切的问道。
林妍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淡,却是不肯多说。
你问先出去吧,我打个电话。林妍拿起手机说道。
见状,林南海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大才卡住了胳膊,爸,还是先让妍妍她休息一下吧。
待林南海与张大才相继退出病房后。
林妍打开微信,从自己设置的黑名单中翻出了一个联系人。
备注名叫做白子都。
她犹豫了良久,最后选择把白子都拉出了黑名单。
而这个名叫白子都的人,是她当年在复旦大学读研时,认识的初恋男友。
燕京。
林苑。
直到晚上七八点钟。
沈青瓷才突然想到苏玉衡的存在,于是跟林游龙道别道:林爷爷,天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
林游龙道:那我给你打个车,不怕路上不安全!
沈青瓷笑道:没事,林爷爷,您歇着吧,我走了,明天有空的话,我再来看您!
好!那咱们可说定了啊!明天你一定得过来,明天正好我孙女也在,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林爷爷晚安!
嗯,沈丫头你路上慢点!
沈青瓷离开水榭后,沿着浮桥走出湖泊后,便发现了正站在松柏树下等她的苏玉衡。
哇,苏叔叔,你不会就一直站在这里等我吧?沈青瓷不可思议道。
苏玉衡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下午的时候,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位故人,就一块叙了叙旧。
哼!你就不会说是啊!那样的话我还会感激你一些!
苏玉衡道:你可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撒谎。
沈青瓷向着苏玉衡吐了吐舌头,突然疑惑道:林爷爷在这里当了三十几年的花匠,他可是告诉我说,自他来到林苑做工起,我是第二个进来过这里的人,那么谁是第一个?难道是苏叔叔你?也难怪,怪不得你知道这里风景好看呢!
苏渔没有否认。
他的确是林游龙口中的第一个。
沈青瓷又道:也不对呀,你刚才说你在这里遇到一位故人?难不成你的那位故人也来过?为啥林爷爷不知道呢哦,下午时,林爷爷还差点误会我是偷鸡摸狗混进来的,这话该不会就是说你那位故人的吧?
偷鸡摸狗。
苏玉衡眼底一动,这个形容倒也恰当。因为工藤晴海确实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来的。
他道:大门就那么敞着,人人可进,为啥人家要偷鸡摸狗的进来啊?
沈青瓷一想也是如此,也就不再纠结。
这座林苑里,看似大路朝天,人人可进,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这几十年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入这林苑,结果却都被拒之门外。
而今天苏玉衡和沈青瓷之所以能堂堂正正的从大门走进林苑,是因为在他们来之前,工藤晴海便用了一种类似于催眠作用的阴阳术使林苑的两个龙门近卫失去了知觉。
苏叔叔,天这么晚了,要不我们打个车回去吧,走着去地铁站真的太累了,磨得我脚疼。沈青瓷略有些撒娇道。
苏玉衡却不依,你啊,这就是公主病,富贵日子过惯了,今天说啥也不能依你,就要坐地铁回去。
沈青瓷气愤道:那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今晚回去你要给我揉脚,揉一晚上!不准你合眼!
苏玉衡丢下沈青瓷,一个人走在前面,嘴中说着:再讨价还价的话,当心连地铁都没得坐,我们走着回酒店!
哼!沈青瓷板着脸跟在苏玉衡的身后,嘴中振振有词道:亏我妈还告诉我说,跟在你身边,本身就是一种修行,呸呸呸!修行个屁!唐僧去西天取经还是骑着马的!而我就只能走着!就你这样的,就算是个佛祖,那也是无天佛祖!大恶人!
苏玉衡哈哈笑道:圣僧骑马,泼猴徒步,八戒牵马,沙僧挑担。你仔细想想,你已经修炼到了那一层?起码比八戒和沙僧强吧?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你才是泼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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