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外缘。
当杨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田地里,而几个跟班正围在身边。
哎哟——老子的腿哟——
钻心的疼痛让杨伟在地上不断的打着滚,冒了一头虚汗。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钟,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任由杨伟如何痛叫,几个跟班也束手无策。
马勒戈壁的,让你们叫人过来,人呢?!杨伟抱着膝盖叫嚣道。
一个跟班道:伟哥,镇上离这鬼地方太远了,大巴车都停了,兄弟们过不来了!
哎哟我草,我这腿啊,麻痹,快给我爹打打电话,让我爹开车过来,老子这腿再不去医院接上,就他妈废了!杨伟吼道。
伟哥,我们都出来一整天了,也没带充电宝,手机早没电了!
我草!那老子这腿怎么办?杨伟急眼了。
一个跟班将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棍递到杨伟脸前,道:伟哥,这也没办法啊!你先拿这根棍子将就着拄一下吧
我拄尼玛个批!杨伟用那条利索的腿一脚将那名跟班踹在地上。
这时,另一名跟班连忙凑上前来,出主意道:伟哥,你被害成这样,还不是因为那个傻大个!依我看,咱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去把他狗日的房子给他一把火点了!
杨伟问道:你踏马有汽油?怎么点?
跟班连忙说道:那户王家的房子,是水泥的,咱不好烧,至于那李青苗家的房子,可是他妈砖木结构的!一把火保准把他家房顶烧个鸡毛不剩!并且,现在他们村的小卖部还没关,去问问有没有汽油,如果有的话,连那个王家一块给他狗日的点了,烧死他们!
听到这里,杨伟瞬间来了精神,仿佛忘了腿上的剧痛一般,道:我草,你小子还真是个狗头军师,我看能成!快他妈扶老子起来,把那根棍子给老子捡过来!
几个跟班连忙把杨伟扶了起来。
杨伟拄着棍子,恶狠狠道:走!去买汽油!
王家。
苏渔与徐人凤重新入席。
因为苏渔涂了唇膏的缘故,不刻意去看的话,压根无法发现苏渔嘴角的端倪。
但苏渔的左手边是徐人凤,右手边便是陆长琴。
别人瞧不出什么来,可不代表陆长琴没有发现什么猫腻。
她扭头看着身边的苏渔,眼神很快就注意到他的嘴角,陆长琴嘴角一勾,取笑道:哟,老公,你这是去厕所里涂唇膏了呀?
所有人的视线都向着苏渔望过来。
夏新川更是起哄道:我靠,老大,以前我可没发现你还有涂唇膏的习惯啊,不过这也没啥,现在咱们正喝酒吃饭呢,你涂什么唇膏啊?不怕吃一肚子?晚上拉稀!
徐人凤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夏新川,道:就你话多是不是?显你了?
被徐人凤这么一凶,夏新川张张嘴巴,没敢怼回去,只得低头喝闷酒。
说来也奇怪,他们发小几个人,未必都不敢冲撞苏渔,但却都怕徐人凤。
苏渔指了指自己嘴角,道:上火了,所以擦一下唇膏。
陆长琴不依不饶道:上火?我看不是吧,刚才没出去前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突然上火了?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刚才出去,被什么蜘蛛蝎子的蛰了?不过也不对呀,这都十月的天了,还有蜘蛛和蝎子?成精了还?
说完,她故意用挑衅的视线瞟了一眼徐人凤。
徐人凤心里气极,她当然听的出陆长琴是在骂自己是蜘蛛精,蝎子精。
但她却也有苦说不出啊。
陆长琴将视线转向王松陵与马书文夫妇,煞有其事的说道:王叔,马婶,这个季节里,咱们家里还有蜘蛛精和蝎子精啊?
王松陵摇头道:肯定没有。
哎哟,那可奇了怪了,老公,你这到底是被什么叮的?来,扭过脸来给我看看。
陆长琴说着,就伸手将苏渔的脸扳向了自己,用手指使劲揉着苏渔的嘴角。
嘴角的疼痛让苏渔不禁皱起了眉来。
哎呀,都出血了!这肯定不是上火,刚才还没事呢,上火哪会这么快?陆长琴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却对苏渔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一旁的徐人凤一个忍不住,差点就要站起身来指着陆长琴的鼻子一通怒骂。
苏渔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徐人凤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瞪了一眼对面的夏新川,自然而然把他当成了出气筒,挤眉弄眼道:夏新川,我吃饱了,过来扶我回去!
夏新川哪里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徐人凤,还很傻很天真的问道:我也没见你动筷子啊,你怎么就吃饱了?要么说你这么瘦呢,依我看就是饮食失调的原因,你动不动就不吃饭,咱又不是女孩儿,不用保持什么面条身材,你说对吧?青苗?
对视着夏新川投过来的视线,李青苗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又看了一眼身边面色不悦的徐人凤,嗫嚅着回答道:我不知道。
徐人凤脸色更黑了一分,道:要你扶你就扶,说这么多屁话干什么?
徐人凤现在可是病号,夏新川也不敢怠慢,眉毛玩笑的起身来,道:好嘞!那我就送你回去!
就在夏新川扶着徐人凤出了屋门后,屋中的众人就听到了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叫。
随后,只听夏新川吼叫着问道:我靠,你拧我干嘛?痛不痛啊!
就拧你,你就欠拧,怎么了?
哦哦,没事没事,我欠拧。
屋中众人忍俊不禁。
小算盘得逞的陆长琴也不再揪着不放,拍了拍苏渔的肩膀,道:好了,也没啥大关系,等晚上回去,我帮你涂涂别的药,明天一早就好了!
苏渔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可真是得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陆长琴道:老公,搞这么见外,让大家见笑了不是?
苏渔很聪明的没有再接话,今天这场的酒宴,陆长琴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他已经毫无翻盘的希望。
或者说,他压根儿也不想与一个女人去计较嘴皮子上的得失。凡事太过计较,便是不智。
陆长琴再次端起一杯白酒来,向着王松陵示意了一下,道:最后几杯酒还是要敬王叔叔您!
面色酡红的王松陵摆着手道:陆姑娘啊,我真的是不胜酒力了,按我平日的量,两杯就倒,今天可是已经喝了六杯了!六杯可就是一斤半了啊!
陆长琴摇了摇桌上的白酒瓶子,道:王叔叔,这最后一瓶了,你和我正好每人两杯!今天我可是都喝了八杯了,非要喝够十杯才痛快,王叔叔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喝完!
马书文见状,忙说道:不行了不行了,陆姑娘,松陵他真不能喝了!你就饶过你王叔叔这一次吧!
已经喝了八杯白酒的陆长琴脸不红,动作也不迟滞,一如没事人一般,道:好吧,马婶,那我就退一步,我和王叔叔再喝最后一杯,真是太久没遇到过像王叔叔这样温文尔雅的帅气大叔了。
闻言,王松陵看了一眼苏渔后,摇头道:陆姑娘啊,你们家小苏,可比我年轻时要帅气儒雅的多了。
您真是过分抬举他了。陆长琴说着,为王松陵又倒满一杯,道:王叔叔,最后一杯了!
王松陵推辞不过,也只得端起那杯白酒,仰头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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