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别墅。
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男人将别墅重重包围。
齐大根的尸体被人抬出屋子,停放在台阶下。
中年男人脸色阴沉到极点,目眦尽裂,向着齐大根带来的那群小弟咆哮着道:;你们就是这么保护少爷的?!
中年男人的名字叫做齐国炮,齐家家主。
几个小弟噤若寒蝉。
随着齐国炮一个手势压下,几十挺冲锋步枪子弹齐发。
小弟们瞬间被打成筛子。
齐国炮阴狠的视线移向赵兰花。
见状,赵兰花浑身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下了台阶,扑腾跪在齐国炮的身前,;我草,齐先生,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齐国炮狠狠一脚踹歪了赵兰花的脸。
;哎呦!
赵兰花痛叫一声,吐在地上两颗大牙。
但她不敢继续叫痛,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磕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我那可怜的根少啊!竟然被那个狠毒的女人杀死,虽然我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和那狠毒女人缠斗了十几分钟,只是最后也没能救得了根少呐!
;齐先生,你看我这脸上,这些伤痕,都是那个狠毒女人给我挠的!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说着,赵兰花扬起脸来,脸上果真一片伤痕。
台阶上的苏雁坐在一张椅子上,悠闲的磕着瓜子,也不去戳穿赵兰花,因为他一旦说破,赵兰花必死无疑。
而赵兰花脸上的伤,哪里是什么狠毒女人抓得,而是苏雁刚才在屋内踹她那两脚摔的。
但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任凭她怎么说都可以。
齐国炮将视线投向苏雁,问道:;苏三少爷,想必刚才你也在场,能不能告诉我,这赵兰花所言是否为真?
苏雁眉毛一抬,刚想说话,只听赵兰花扯开嗓门嚎啕道:;苏雁少爷,你可想好了再说!虽然我和你有点误会,但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啊!咱赵兰花的为人,你可是最了解!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苏雁有些无语。
人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也是难得。
;请苏三少爷据实回答我。齐国炮说道。
苏雁放下手中的瓜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她没说谎,虽然我来的晚,但是却也看到了这赵兰花和那个女人以死相拼,忠心护主的那一幕。
说罢,苏雁走下台阶,向着别墅院门外走去,;对了,齐家主,东方家族的子弟们,你杀不得,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大哥的意思,他只要东方百河一人的性命而已。
;那我儿子的命,谁来偿?齐国炮道。
;那我可管不着,最后,容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儿子,他该死。苏雁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
怒极的齐国炮一拳重重的垂在奥迪车的车窗上。
玻璃顿时龟裂。
赵兰花却是松了一口大气。
很快,她眼珠一转,抬起一只手来,在自己脸上左右开弓,哭腔道:;都怪我无能!不能救得了根少!我拼尽全部力气撕开那蒙面女人的面纱,看到了她那张狰狞的脸!我永远都忘不了她的样子……
听到心里,齐国炮神色一动,猛然弯身双手抓住赵兰花的衣服,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说,你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样子?!
赵兰花吞下一口口水,连连点头道:;是啊!齐先生!只有我看到了那个女人的样子!
齐国炮一张脸扭曲如阎罗。
见状,赵兰花连忙补充道:;对了,我还听到苏雁那个小野种告诉那个女人说,让她和东方婉约去郊外,找一个叫做杨素宣的女人,还说苏渔在那里!
;杨素宣……苏渔……齐国炮咬紧了牙,这才放开了赵兰花。
赵兰花如获新生,大口喘着粗气的同时,还不忘煽风点火道:;肯定是苏渔指使的那个女人来杀根少,还有,您可不能听苏雁那个小王八蛋的,这东方家族所有人都应该给根少陪葬!呜呜呜……我的根少呐……
齐国炮嘴角抽了一下,如果苏胜只是要东方白河一人的性命,那他还没那个胆子屠了整个东方家族,毕竟他们齐家远不及苏氏。
他向着哭哭啼啼的赵兰花怒喝一句:;够了!用不着跟我在这故作姿态,既然你说你看到了那个女人的长相,那我就带你去找她,如果找不到凶手的话,看我不活抽了你的筋!
;全部人上车,去郊外!
郊外。
章雪菲已经在石桥上站立了许久许久。
但她终归是没能等到苏渔。
因为时间正值酷暑七月,燕京的白昼极长,似血残阳已在天幕徘徊许久,哪怕此刻抬头望去,都令人有一种淡淡的灼目感。
石桥外,那棵粗细足可有五人合抱的古槐枝头,苏渔依旧躺在那里。
此时的他双目微阖,气凝如山,就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岿然不动。
星野青鸢赠给他的那本《莲花大明咒》中,除却有一部分密宗莲花手印的真言之外,还有几章关于吐纳归息的心法精讲。
正是那几篇心法精讲,让他这个从前只醉心于剑道的旱鸭子,不可谓不是如鱼得水,所获颇深。
自从昆仑一战,抱恨而终后,这一世的他愈来愈相信,一个真正的巅峰武者,定然集百家所长,况且想要在武学精粹博大精深的华夏大地立足,只痴心于剑道,是远远行不通的。
不久后。
苏渔终于悠悠睁开眼睛。
他微侧过脸,视线透过斑驳密集的枝桠,落到远处的石桥上。
章雪菲仍旧站在那里。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离去,是因为她知道有人在追杀章雪菲。
先前那辆迈巴赫经过小巷之外,后面还有十几辆黑色轿车穷追不舍,这一切自然逃不过他的耳目。
就在苏渔想要跃下古槐,去往石桥上的时候。
他倏然眉头一皱。
继而凝目望向远方。
他再次回头看了石桥方向一眼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跃下枝干。
就在苏渔刚刚离去。
石桥上。
章雪菲凄然一笑,;苏渔,我的生死,对你来说就这么轻吗?
;那一天,在江山国际酒店,我何尝没有求雷少卿?只是他告诉我说,只要我和你划清干系,他不会伤你性命……
;你对我,真的无情至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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