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
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林妍清冷的声音。
“怎么了?”苏渔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尽量平静道。
“我就想问问你,你当家里是什么地方,昨天带回来个宫徵羽,今天又带回来个夏什么川,你当我是开收容所的吗?”
“他们是我……朋友。”苏渔淡淡说道。
林妍一愣,略微感觉到今天的苏渔似乎与往日不大一样。
因为若是往常时候的话,依苏渔的脾性,肯定要出言挑逗她,哪会像现在这样正经。
况且,他还是一个从来不把朋友二字挂在嘴上的男人。
“你怎么了?”错愕的林妍鬼使神差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能干啥,正跟富婆们搓麻将呢!你就别打电话扫我雅兴了,都输了五六万了。”
电话里传来一串挂断声。
苏渔收起手机,唇间倒吸着凉气,松下次郎那一刀,令他伤的很重。
出租车司机年纪不大,与苏渔年纪相仿,只有二十几岁,他听着苏渔与林妍的通话,嘴角勾起一个会心的笑容。
大概因为此刻是夜间,所以出租车司机似乎也并未发现苏渔一身血迹。
“兄弟,打电话的是老婆?”出租车司机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嗯,老婆。”
“那你在家里的地位,还蛮高的嘛,连在外面跟富婆打麻将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是给咱们男人长脸!”
苏渔笑笑没有接话,而是摇下了后车窗。
因为担心胸口的血腥味惊扰到司机,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你明明正在打车回家,却为什么非要那么说呢?”出租车司机疑惑道。
苏渔仰头闭着眼睛,回答道:“老娘们儿就吃这一套,你越告诉她没什么吧,她越以为你去鬼混了,那不如你就告诉她你在鬼混,她反而会安心。”
对于苏渔这席谬论,年轻司机自然不敢苟同,只听他叹息道:“我家里那个可是个母老虎,天天就会拿我和隔壁的王胖子比,说我没出息,就会开出租车,一天天的累个半死,挣得钱还没那隔壁王胖子写小说挣得多。”
闻言,苏渔仿佛忘记了胸口传来的剧痛般,出言戏谑道:“那兄弟你可要小心点咯,媳妇儿天天把隔壁老王挂在嘴上,可不是个什么好事。”
司机自然听得出苏渔是在开玩笑,也哈哈大笑着配合道:“嗯,这倒是个要命的事,作为男人,这辈子带不上皇冠,咱可以认命,但别人送咱一顶绿帽子,咱可不要!”
苏渔也被司机逗得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话说回来啊,草他妈的,老子也算是退伍转业,没想到回来后还是一样没出息,现在这辆破桑塔纳还是问我大舅哥借来改的。”
年轻司机叹息道。
“你当过兵?”
“嗯,特种兵,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伤了腿,没及时医治,留下了痼疾,便只能退伍转业了。”
听到这里,苏渔稍稍皱眉。
因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就算没有注意到他满身血污,那也应当分辨的出空气中弥漫的是鲜血的味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渔的疑虑,年轻司机从后视镜中打量着苏渔,继续说道:“其实呢,开夜间出租这么久以来,浑身是血的顾客我也拉过不少,其中多数人都是道上的人。”
“他们的眼睛中,通常都会夹杂着凶光,那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而从你的眼睛中,我没有读到那种味道,所以你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起码,不是坏人。”
苏渔眉目舒展,将一支沾着血的香烟递给司机。
年轻司机微笑着接了过来。
“这烟沾着你的血,我可不敢抽,不然那不等于吸你血了吗?”
“我不介意你来吸我的血,反正你也有意换个工作,那你不妨来我公司试试,别的不敢说,薪资上绝对包你满意,起码比你家隔壁写小说的王胖子强。”
苏渔并没有跟年轻司机开玩笑,因为他现在真的缺个司机,总不能让张大才这个公司高管一直充当司机吧?
“哈哈,听你这么说,你好像还真是个什么大人物。”
“大人物谈不上,月涯地产你知道吧?林家是我远门亲戚,靠着这层关系,在公司混了个闲职。”
“好,等我哪天真的干不下去了,就去找你混。”
“行,到时候你就说你认识苏渔。”
苏渔?这名字年轻司机有点熟悉,却又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或许是因为退役时间太久的缘故,他已然记不起,曾经有个华夏兵王,名字也叫苏渔。
接下来,车内你一言我一语,留下一路欢声笑语。
男人的友谊往往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出租车快要抵达林氏别墅的时候,年轻司机回头看着脸色煞白,嘴唇干涩的苏渔,一脸担忧道:“靠,你真的不用去医院?”
苏渔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把你拉到医院,路费给你打八折。”
苏渔没好气的笑骂道:“你小子可真是奸诈,老子都这样了,还想着做我生意!”
闻言,年轻司机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介绍工作嘛。”
“闭上你的乌鸦嘴,还有,快找个地方停车,把你衣服换给我,我可不想被我老婆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我这身地摊货虽然不值钱,但好歹也是一百块一件……”
“行了,一分钱少不了你的!”
车子停下。
几分钟后,苏渔与年轻司机便互换了衣服,下了车来。
年轻司机启动车子。
当苏渔准备把钱从车窗递给他时,他却脚下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还有,我名字叫陈宇研!”
苏渔望着融入夜色中的出租车,摇头一笑,这家伙倒也是个妙人。
随即他便一怔,由陈宇研这个名字,联想到陈宝强与陈宇森两父子。
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当苏渔走进别墅的大门后,才发现了站在楼下门前的林妍。
好像是在专门等他。
苏渔稍微紧了紧外套,遮住了被鲜血浸红的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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