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二楼,某间干净的办公室内。
苏渔站在宽大的窗边,静静看着警局门外一高一矮,针锋相对的两个年轻男人。
李云溪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平素里虽不苟言笑,却御下有方,在局中极居威严。
此刻站在苏渔背后的他却有些拘谨,背上就像生了荨麻疹一般,令他局促不安。
刚刚接到夏家人打来的电话时,令他大为震惊,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茶水。
夏家,那可是他这辈子都只能仰望的存在,虽然给他通电的只是一个夏家司机。
“这个甄正义,是你们这里的常客?”苏渔淡淡问道。
李云溪点头回应道:“是啊,苏少。”
说话的同时,李云溪的脑子却在光速运转,刚才夏家的电话中也提到了甄正义,这苏渔和甄正义究竟和夏家人是什么关系?
听到苏少这个称呼,苏渔眉头微微一皱。
“您叫我苏渔就好。”
“嗯,苏先生,这个甄正义是您朋友?”
话刚一出口,李云溪就难免有些后悔,俗语说言多必失,显然这些是他不该过问的。
就在他刚想要改口之时,却听苏渔回答道:“准确的来说,是兄弟。”
李云溪脊梁骨一绷,不再追问什么。
苏渔也并没有继续与他讨论甄鹏飞,而是话音一转,问道:“十几年前,章氏集团董事长,章易之夫妇之死,您有印象吗?”
李云溪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稀疏的头发,虽然不知道苏渔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却还是努力回忆道:“章易之夫妇……当时各界对他们的死因有种种猜测,坊间传闻也是满天飞,但后来因为线索稀缺,警局的调查也难以进行下去,最终只能定性为一场意外交通事故,草草结案。”
见苏渔不语,李云溪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当年的我还没有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只是个政工科科长,所以对于个中详情,也不甚了解,还请苏先生见谅。”
苏渔点点头,转过身来,从身上摸出两支烟,把其中一只丢给了李云溪。
李云溪见状,连忙从桌上取来打火机,打着火后递到苏渔嘴边。
“如果,现在重启调查的话,李局有没有信心侦破当年的案件,让真相浮出水面?”
苏渔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问道。
李云溪一愣,稍作沉吟后,硬着头皮道:“苏先生,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并且当时就已经盖棺定论,如今又要重启调查的话,只怕是要受到不小的阻力,并且……”
见李云溪面色为难,苏渔一笑,接话道:“并且那件事的背后有可能会牵扯到一些大人物,对不对?”
李云溪咽下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这样吧,李局,这件事如果要重启调查的话,也不宜大张锣鼓,我们私下进行便好,如若事情有了进展,再由你们警局出面,反之则息事宁人,也不至于砸了你们深州市警局的脸面。”
苏渔给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李云溪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苏渔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只能点了点头,道:“那苏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向我开口。”
“我只要一个人。”
“谁?”
“你们的镇局之花,陈玉瑶。”
五分钟后。
陈玉瑶出现在李云溪的办公室门口。
“什么?!让我一切听他的安排?”
这是陈玉瑶听到李云溪话后的第一反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况她在警局中一向特立独行,从来不甘于人下,就连李云溪都要让她三分。
现在却要她一切服从苏渔的差遣,那怎么可能?
“瑶瑶,这是命令,不可以任性。”李云溪脸色一沉,语气严厉了些许。
“可是……可是李局,你刚才没见他在审讯室时多么嚣张,根本就没把我们深州警界放在眼中!”陈玉瑶指着一旁的苏渔恨恨道。
李云溪嘴角一抽,区区深州市警界在夏家人眼中又算得上什么,这个平日里精明强干的丫头怎么到关键时候就不懂事了呢?
虽然李云溪一直向她挤眉弄眼,但正在气头上的陈玉瑶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陈队,你放心,我点名要你的原因,只是听闻你对于工作的态度简直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地步,和你这样的人合作起来,也可以省力不少,至于其他的,我倒是没有什么想法,虽然你够漂亮,但比起我未婚妻来,还是有些不可弥补的差距。”
说到这里,林妍那张冷艳无双的面孔浮现在苏渔的脑海,他轻轻一笑,仿佛第一次因为林妍是他的未婚妻而感到一丝自豪。
“你……”陈玉瑶怒不可遏,紧咬的贝齿昭示着她心头如火山喷发般的愤恨。
一旁的李云溪默不作声,心中却是默念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没想到陈玉瑶这个个性泼辣的警局大魔王,有朝一日也会遇到克星。
此时,一个手中拿着一朵玫瑰花的英俊男人出现在办公室没内,自然是夏新川。
李云溪和陈玉瑶齐齐把视线投向这个嘴中哼着另类小曲的陌生男人身上。
这办公室的门,什么时候是外人想进就能进的了?并且这个家伙嘴里还唱着这么不堪入耳的小调。
“草他妈的,要不是念及当年的情分,我他妈今天非给他打成个猪头三。”进门来的夏新川忿忿不平道。
话音落下,夏新川才注意到目瞪口呆的李云溪二人,他连忙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抓了抓脑袋继续说道:“抱歉,没看到二位。”
李云溪眉头一紧,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夏新川只是淡淡看了李云溪一眼,手中摇着那朵玫瑰花,从他身旁走过,走到苏渔身旁停下脚步,将手中玫瑰花插到苏渔上衣的口袋中后,然后转身一句话如平地惊雷。
“我姓夏,燕京夏家的夏。”
夏家的夏!
顶级豪门,一流世家!
就在李云溪和陈玉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夏新川继续说道:“但这是其次的,我最引以为豪的是,我夏新川是他的兄弟。”
所谓的他,自然是指苏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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