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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5章 实在没有闲钱

    足足下了一夜的雪,让本就被白雪覆盖的京城,又加了厚厚一层。

    晨起,城内各街都在“唰唰唰……”的扫雪,得闲时聊些最近京城的消息,自然是以王家为主。

    早点摊陆续出来,卖豆腐脑的,焦圈的,油条的……

    吃早点的人,偶尔听到几人聊天,也会加入讨论。

    王勇骤然离世,甭管是因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意外。

    熟不熟,另当别论。就是讨论个热闹。

    城内讨论的沸沸扬扬,朝堂之上也激烈异常。

    一连好几日,每天朝堂都是围绕徐永涵跟言官之间的冲突在争论,两边各执一词,互不让步。

    不过这些讨论、争论,对于徐家来说,根本不受影响。

    至于徐永涵就更是了。

    压根不理,每天都跟鹰首忙着骁骑预备营的各种事情。

    偶尔过了饭点,便直接去别庄,让翠珠那边给安排一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很快便到了王家出殡的日子。

    出殡这天丑时刚过,就有不少人蹲在王家,看看都谁会过来。

    实则就是在等徐家的人,毕竟从出事到先在,他们一直都没有露面。

    老百姓认知不多,但因为参本徐永涵,这人回来就没了,大家自然就会觉得徐家会过来。

    人之常情!

    可直到棺材被抬出城门,徐家也没有露脸,这下老百姓就炸开了锅。

    纷纷声讨徐家不应该!

    人死如灯灭。

    人都没了,不管谁对谁错,都该把事情掀过去,哪能这么不依不饶?

    越说越热闹,越传越离谱。

    让本就不消停的朝堂,有一次沸腾起来。

    这一次,皇上终于受不住,宣了徐永涵进宫。

    与其同时,后宫淑贵妃,也把丁琬招进宫问话。

    夫妻俩是在宫门口遇到的,彼此看到时,皆是一愣。

    “你怎么回城了?”

    “你怎么来了?”

    二人异口同声,太监跟嬷嬷主动上前,行礼道:

    “给徐将军、徐夫人请安。”

    夫妻俩回过神,看着他们两个人后,点点头,各自分开。

    徐永涵扭头瞅着媳妇儿,丁琬频频扭头瞅着丈夫。

    直到徐永涵拐弯看不到后,这才几步上前,压低声音问:

    “嬷嬷,不是淑贵妃找我,有什么事儿。”

    “回徐夫人的话,奴婢不清楚。”

    宫里规矩大,再加上这位嬷嬷又是淑贵妃身边的人,她想问什么自然是问不出来。

    不让她带丫头,就这么跟着进宫,又是在这儿风口浪尖,她心里真是不踏实。

    捏着手里的匣子,丁琬抿唇,做着见树。

    讲道理她不想见谭纤,总觉得那女人说话带坑,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掉进去了。

    可看在二婶儿那层关系,她又该进宫瞅一眼,反正挺矛盾的。

    一路疾走,当看到眼前的宫殿时,她愣住了。

    跟上次去的明显不一样,这一次的要比上次的大。

    “我们娘娘自从失了孩子以后,就喜欢清静,这殿后就是簇梅苑,赏梅最好。”

    丁琬听着无关紧要的话,点点头,没有吱声。

    来到殿门外,丁琬停下脚步,深吸口气。

    听到里面召见,这才拿着东西进去,时刻默念“规矩”二字。

    “臣妇徐门丁氏,给贵妃娘娘请安。”

    说完,抱着东西跪下,大礼参拜。

    “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丁琬站起身,把东西呈上又道,“这是臣妇得的上等阿胶,特来拿给贵妃娘娘补身。”

    画眉原本是想做成阿胶固元膏的,不过被她制止了。

    宫里的东西,想坏你一下太容易。

    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要阴你一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是小心为上。

    嬷嬷走过来,把匣子接过去,另一个公公拿着试毒的东西过来,当面验。

    确认无误,这才拿下去,丁琬也松了口气。

    淑贵妃笑着指自己对面的椅子,道:

    “徐夫人,坐。”

    “谢贵妃娘娘。”

    丁琬规矩的走过去,坐了半个椅子,十分拘谨。

    宫女端来一盏茶放下,接着伺候的人陆陆续续出去,很快就剩下他们两个。

    丁琬搅着手指,更加拘谨了。

    淑贵妃见状,笑着道:

    “你别这么紧张,本宫又不会害你。”

    “贵妃娘娘言重了,臣妇哪敢有那个心思。”

    必须否定,绝对否定,态度得立刻到位。

    淑贵妃“噗嗤——”轻笑,单手托腮,说:

    “广华走的时候特意跟我说,你这人不错,敢说敢做胆子大,怎么进宫就这样了?”

    丁琬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摇摇头,不接话。

    淑贵妃见状,眉骨微挑,道:

    “你确定要一直这么低头跟本宫说话?”

    “臣妇惶恐,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臣妇一定尽力完成。”

    疏离感很强,让人有些不爽。

    淑贵妃叹口气,放下手,道:

    “徐夫人,本宫觉得以姑母这层关系,能让你我近抿一些,没想到你反而疏离。如今殿内没有旁人,你这样真是让我、很难受呢!”

    着重在“我”这个字,咬音很重。

    丁琬下意识抬头,看着她,一脸茫然。

    淑贵妃轻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道:

    “怎么,你觉得我在逗你玩?”

    “臣妇不敢。”

    “论关系,你是姑父的侄女,我们也算表亲。今日找你来,只是想问问你,为何王家报丧,你们徐家没有去。先说好,我不是兴师问罪,只是闻一闻具体,心里好有数。”

    丁琬见她这么说,深吸口气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

    “说了,殿内没有旁人,你我别拘着礼。我都没有自称‘本宫’,你这是作甚?别被第一次见面吓到,那时殿内人不少,我说话得端着。”

    话落,冲她俏皮的眨下眼睛,仿佛孩子一般。

    丁琬有些愣神,不懂她为何会这样。

    夜莺总说宫里女人善变,难道这就是吗?

    调整心态,仍旧拘着自己,道:

    “娘娘刚才问的话,臣妇很是不解。为什么王家报丧,我徐家就要去呢?两家平日没有往来,在农村人情往份有来有往。明知跟他们家没什么来往,我府上还去吊唁,说句最不中听的话,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啊?”淑贵妃惊讶,没想到她能这么说。

    “贵妃娘娘明鉴,我徐家自开府以来,白手起家,一文钱都得计算着来,实在没有闲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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