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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难道刚才她出现幻觉了?

    丁琬从程家出来,天已经黑了。

    本来程林留她在那边睡,明儿正好可以送亲。

    不过却被丁琬强硬拒绝了。

    哪有寡妇送亲的。

    就算他们兄妹不在意,她也不能真的照做,那样就太不讲究了。

    夜晚的土庄子,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路过酒坊的时候,门口挂着的红色灯笼,正随风摇曳。

    站在酒坊门口,看着被烛光映的“囍”字,不禁让丁琬嘴角微微上扬。

    当初她过门的时候,徐家好像也是这样,彻夜难眠吧。

    她那会儿倒是睡得安稳,程林更是如同猪一般,自打呼。

    轻叹口气继续往家走,脑子里想的都是当初她洞房花烛夜的情形。

    那个时候,二年哥比她还紧张,掀开盖头的时候,手都能看到哆嗦。

    “呵呵……”

    情不自禁笑出声,然后又尴尬的吐了下舌头。

    幸好是晚上,村路没有人,不然可就丢人了呢。

    甩甩头,继续往前走,突然看到家门口有个黑影儿晃过。

    丁琬不敢靠前,就守在门口等。

    身形没看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等他出来再说。

    蹲在房头那里,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每次过来,狗都不叫。

    不是下了药,而是他趁着狗去后院撒欢的时候进,狗根本不知道。

    还是去她的屋子,还是进去片刻就出来。

    丁琬站直身子,靠着院墙,带着哭腔开口说:

    “二年哥,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都能理解。我只想……让你给我封信,报个平安,行吗?我……我好想你。”

    不敢哭,就怕错过他的呼吸。

    可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声响,丁琬吸了吸鼻子出来,院子里空荡荡的。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一般。

    急急忙忙进院,把院门挂上,都来不及去正房打招呼,就钻进了西屋。

    掀开枕头,没有。

    被子架下,没有。

    炕席下面,依然没有。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没有?

    翻了一通,丁琬彻底放弃了。

    难道刚才她出现幻觉了?

    “吱……呀……”门开了。

    耿氏一边走,一边说:

    “琬儿回来了吗?咋地了?”

    丁琬收拾情绪,忙找了个借口,道:

    “没事儿啊娘,我以为小日子来了,所以就没去正房。”

    耿氏松口气,笑呵呵的说:

    “你是不是最近事儿多给忘了?你小日子是月初,过去了。”

    “啊……对,忘了。”丁琬笑着摇头,坐在炕上说,“娘,致远睡了?”

    “睡下了。今儿跟他小舅、还有你娘家的丁槐,跑山了。回来收拾收拾就睡了。”

    跑山,就是三个孩子为了锻炼体力,从土庄子出发,然后一路跑去后山。

    本来他们要跑英猴山,被柳氏还有丁琬制止了。

    英猴山大多是坟包,晚上去万一冲到啥不好。

    耿氏打了个哈欠,丁琬忙出声说:

    “娘,我送你回去吧。明儿一早,你不是要过去帮忙做饭?”

    “也好。”耿氏没有拒绝,起身出了屋子,叮嘱着,“明儿你该去就去,别有忌讳。我看的出来,程林那丫头对你依赖,张家也不计较这些。”

    “还是算了吧。”丁琬摇头。

    把人送回屋,将屋门锁好,烧水洗漱。

    坐在炕上,瞅着铜镜里的自己,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么年轻。

    可既然如此,怎么就老眼昏花了呢?

    将木簪从头上取下,放在妆匣内,突然一对金耳坠让她蹙起了眉。

    伸手拿起,是桃子形状,很精致,很小巧。

    放在手里掂了掂,也不轻。

    她十分确信自己没有这对耳坠,就是白天上妆的时候,也不曾见到。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

    想到这儿,丁琬笑眯了眼睛,把坠子捧在手里,放在胸前,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铜镜里的人儿,凄美,幸福……

    ……

    英猴山山顶

    “回来了?”

    “爷儿,您怎么亲自来了?”

    “呵呵……”男人轻笑,上前走几步,身上的狐裘大氅,特别醒目。

    拍了拍对面男子两下,说:

    “这么放不下?”

    “是。”他没有否认,看着茂密的树林,幽幽地道,“我答应爷儿的一定会办到,我也没有让她发现我的存在。”

    狐裘大氅男子闻言,平静的说:

    “你确定她没发现?”

    “是。”男子笃定,坦然的看着他又说,“她只是个村妇,懂得并不多。”

    狐裘大氅男子缓缓点头,咂舌道:

    “既如此,黑鹰啊,你日后也是要换个身份的人,倒不如……就这么算了吧。等咱们回去,你想要什么样儿的姑娘都有,到时候本宫帮你。”

    “黑鹰不敢。”说完,直接单膝跪地,“爷儿,黑鹰什么都能听您的,唯独这事儿不可以。属下十二岁就看中她,一直到现在,至死不渝。”

    “呵呵……”

    男子轻笑,伸手把人拽起来,说:

    “念你当日救了本宫一命,本宫今日提醒你,如果因为她让整个鹰卫暴露,本宫可留不得她。”

    “是,属下明白。”黑鹰抱拳拱手,后背一层一层的冷汗。

    男子转身离开,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出来一个人。

    “主子,那人明显知道了他。”

    “无妨。”男子摇头,一边走一边说,“黑鹰办事有分寸,这次提了醒,他不会乱来。更何况那个女人,也不是傻子,不然怎么会酿酒?”

    “可是主子……”

    “嗯?”男子一记冷眼杀过去,那人顿时闭上了嘴。

    男子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大氅,继续说:

    “不要小瞧了黑鹰,他虽然念书不多,但是个天生的将才。本宫可等他成事儿呢,你敢乱来,别说本宫……”

    “主子,属下怎敢有那心思。”男人忙不迭摇头。

    别说动心思,就是想都不敢,没那胆子。

    “念你也不会。不过你出发点是好的,本宫明白。”男子说完,停下脚步。

    看着山顶方向还没有下山的人,道:

    “这样,安排他去南面。雏鹰那边需要幼崽,让他去找。记着,那户人家不许动,叮嘱这边的人,如果他们有麻烦,帮忙摆平。”

    “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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