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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高太尉正做着黄粱美梦,算计怎么干掉自己的仇人,就觉得床头震动,营外马蹄声鼓乐声呐喊声整齐的传来,缓慢而又不失威严。
老高就是干这个的,哪能听不出这是陛下出巡的仪仗架势,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这是一个都虞侯跌跌撞撞闯进来禀告:“殿帅,大事不好,陛下御驾亲征了,打过来了!”
“啊,陛下御驾亲征,还打过来了,打谁啊?”太尉蒙了。
“还打谁,打咱们啊,说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把陛下下午刚封的从一品神霄应雷先生给抓了,而且还给关进了大牢,龙颜震怒,亲自带兵来讨伐你了!”
高太尉闻言瘫倒在地,口里喃喃道:“那人成了先生,从一品,然后被我给抓了···”
且说下午的时候,梁师成王黼和蔡攸,三人躲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眼看着柳箐等人被带走了,一路尾随,跟着来到殿前司。
梁师成带着伴当,着了两个去打探消息,没一会就回来了,说:“没审,直接就给关到土牢里去了。”
三人吃惊的嘴巴合不拢,心说,这也,太刺激了吧。
相互惊喜的打个眼色,拔腿就往延福宫跑。
徽宗送别柳箐,心情愉快,晚膳多吃了几口,就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一边又让杨戬把去天上的情形再讲一回,想到先生来了,终于能带自己去天上看看了,心中憧憬无限。
猛然间,梁师成匆匆忙忙跑回来了,带着王黼和蔡攸,痛心疾首的奏报说:“官家,出大事了,奴才陪着先生去寻他的伴当,不合那殿前司高太尉,着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先生和他的从人都抓走了!”
“啊”赵佶和杨戬惊掉了下巴,从二品的武官抓了从一品的道官,没搞错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细细讲来。”徽宗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极品,你一句我一句,使绊子下猛药。
把柳箐怎么得罪结仇了高俅,高俅在今年东岳庙会期间就派人去暗算,到现在刚进京,就和林灵素的门人勾结,栽赃陷害抓捕柳先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徽宗听了,气涌上头,沉声问道:“先生现在如何?”
三人异口同声答道:被高俅关进了土牢!”
“轰”一句话引炸了赵佶全身的怒火,气焰直飞九天之上,当时就要抽身拔剑,没有,浑身哆嗦着,用脚把身边的名花异草踢个粉碎。
还不解恨,指着杨戬说道:“去传童枢密立即觐见,点齐了兵马依仗,朕要御驾亲征,讨伐高俅,解救我那可怜的御弟。”
却是西游记看多了,见人家太宗认了玄奘为御弟,心里也早把柳箐认作御弟,自己下午才给御弟封官,高俅就紧接着打了自己的脸,不去找找场子,心底这口恶气怎出得来。
枢密使童贯,最近正忙于筹划西夏事,的陛下急召,匆匆赶来,路上已听杨戬把事情详细说了,心里一凉,部下搞事情,自己也不好脱关系啊。
见到徽宗,先义正言辞的把高俅痛斥一顿,想着此行风险为零,就任由官家胡闹,传令其他两司,点齐了兵马,排好仪仗,忙活了个把时辰,才浩浩荡荡,直奔殿前司杀奔而来。
庞大的车队分为三道行驶,前面有司马车驾、辟恶车驾、记道车驾、靖室车驾、象车鼓吹、式道侯开道;两边有大批步兵、骑队、校尉、廷尉、太尉、将军以及戟楯、刀楯、弓矢、鼓吹护驾;中间有九游车、云罕车、皮轩车、闟戟车、鸾旗车、建华车行进;后面有尚书、将军殿后。旌旗招展,华盖翩翩,鼓乐喧天,气势恢宏。
不到一公里的路程,讨伐大军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殿前司跟前,一起呐喊。
几个都虞侯带兵出来查看,见是顶头上司童贯带队,中间就是天子的鸾驾,不知何事,慌忙下马询问。
童枢密忍不住笑了:“你家高太尉做的好事,把下午陛下刚封的从一品先生给抓了,还下到牢里了,陛下气不过,这不御驾亲征来讨伐你们了。”
边上一个同伴吓瘫了,直接从马上摔到了地上,就是下午抓人那个,队伍里另外一些人‘则同情的一起看向下午故意把枪磕坏的那个二货。
“我们投降,人是下午他们去抓的,不管我等的事。”殿前司的人当即反水,还把同伴给卖了。
童贯一挥手,上来一群人把那些人抓了,押在一边。
“高俅呢,让他来见我。”童贯冷冷命令道。
一会,两个人架了高太尉出来,已是瘫软的不能走路,放下后,伏在地上苦苦求饶。
童枢密下马,先在脸上抽了几马鞭,骂道:“你这厮倒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做出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
徽宗下了鸾驾,看都不看高俅一眼,缓缓走进大营,有人指引着,来到土牢。
柳箐等人知道皇帝来了,叫大家把地上的尘土都在身上脸上乱抹,靠近孙安耳语了几句。
“侯大哥,过来下,和你说话。”一脸忠厚的孙安说道。
“啊,找我何事?”侯三刚走到跟前,被孙安一拳打中鼻子,血流不止。
“你那厮为何打我,和你没仇啊!”侯三委屈的说道。
“快往脸上身上抹,三哥,对不住了,要不怎么和高俅要赔偿。”柳箐坏笑道。
见柳箐发话了,侯三赶忙照做,脏手粘着鼻血浑身乱抹,那模样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牢门打开,坏蛋三人组当先闯入,忠心的给陛下当马前卒。
落后徽宗捏着鼻子,走进那土牢,看到柳先生等人那般凄惨的模样,垂下泪来,道声爱卿受苦了,忙叫人搀扶出去,传太医医治调养。
传谕:“将抓捕先生的一干人犯,押到开封府审讯,太尉高俅,待罪在家,等候发落。”
出完了气,带人浩浩荡荡走了。
第二天,开封府奏道:“据御医诊断,柳先生及其伴当,各受严重内外伤,需静心调养月余,所需人参灵芝等补药,核价约为万贯,又有仙家法宝五具,每具实价五十万贯,各有损坏,修缮费用超过三十万贯,一干人犯,都已招供,拟判责三十,发配各州。”
天子点点头,下诏曰:殿前司太尉高俅,目无尊上,行事乖张,念其初犯,原职待罪立功,着罚铜五百斤,并赔偿柳先生各种损失共三十一万贯,并亲自登门道歉。
柳箐等人在太医院混了一晚上,许诺了太医许多好处,翌日一早,就在梁师成陪伴下,带人生龙活虎的走了。
没多久,就来到了自己在东京的新宅子,位于景龙江畔的延福宫扩建工程,那景龙江两岸种植着名目繁多的奇花珍木,正值夏秋之际,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落英缤纷,流水潺潺,置身其中,恍若仙境。
跟着梁师成进了自家大门,二十名宫女,数十名小太监,一起过来拜见。
梁师成训斥道:“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以后的家主了,莫要懈怠,失了身份!”众人一齐称是。
柳箐大惊,忙问这是什么情况,梁师成笑道:“先生虽说不常住,但这宅院总的有人打扫清理,加之皇宫里人实在太多,光秀女就有六千多名,实在拥挤,所以陛下就索性让奴才选了一些赠与先生作为奴仆,以后,这些都是先生的人了。”
悄悄在柳箐耳边说道:“这些人看着衣着光鲜,其实在宫里过的非常凄惨,平时饭菜里连肉星都没有,听说官家让奴才选人来这里服侍先生,都争得打破了头,咱家给先生选的宫女,都是官家没注意到,但个个标致伶俐的,包先生满意。”说完一脸坏笑。
柳箐看看那些宫女太监,果然一个个满脸喜色,不安中又充满了期待。
好言安慰了他们一番,然后在家里转了一圈,傻眼了,却是亭台楼阁院落无数,奇花异草流水相连。
问下梁师成这个院子到底有多大,梁师成也不知道,含糊说道:“只是官家一时兴起让建的,总的有几十亩吧。”
我去,柳箐和自己小老婆杨真儿对视一眼,都有点不敢相信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私宅了。
杨真儿贴着夫君耳根说道:“佳人甚多,官人以后要懂得节制。”
柳箐笑笑,指着史文恭侯三等钻石王老五说道:“那些人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妻室,这个机会留给他们吧。”
这话说完,杨真儿对夫君顿时敬佩的无以复加,悄悄把话传给了那些人,顿时都不淡定了。
孙安史文恭这些老实人,只把眼睛贼兮兮的往宫女那边偷瞄,花荣感慨一声:“可惜俺是有老婆的人了,要不也娶个宫女多好。”
柳箐笑道:“你要是回去不怕老婆和妹妹打,取一个做小娘又何妨。”
花荣忙说玩笑玩笑,心里却也动起了歪心思。
不理会这些枯木逢春的老男人,现在那些太监宫女里各选了一人作为管理,问问没有会做饭的,就让新选的管家带人抓紧去招聘厨娘,采购物品。
梁师成见柳箐忙着安顿,就说明天再来陪先生,告辞去了。
这里把路上敛聚的钱财并在一起,让杨真儿先管着,然后算计下需要什么,除了宫女,全员出动去采购物品。
到下午,忙活的差不多了,总管聘了五六名厨娘,侯三等人买了十几只羊,赶了回来,先杀了几只煮了,剩下的,拴在一个地方去任由啃食名贵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