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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逮住人

    来人急急一闪,却因为闪得太快,脚下踩了一个空,堪堪拔剑往瓦片缝隙之中一插,稳住了身形。

    虞冉筱唇角一勾,长剑高举于顶,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来人劈去,剑光澄澄,闪过一道森然寒光。

    此剑是虚剑,看似是往来人脖颈之上去的夺命一击,实际上……

    来人功夫不俗,两息之间已然反应过来,举剑往颈前格挡,虞冉筱剑尖一转,往他胸口刺去,剑尖没入其胸膛。

    一寸……

    虞冉筱无意取其性命,剑牢牢抵在他胸前,喘了一口粗气,“谁让你来的?”

    虞冉筱不指望能问出真正答案。黑衣人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我不以为。”虞冉筱平静地说,“是不是燕妃?”

    黑衣人依旧冷笑。

    黑衣人大概也认为此言有毁形象,默默的不出声了。

    “算了,林渡,带去天牢让他们审吧。”

    屋顶上实在太冷。虞冉筱刚刚为了引诱黑衣人,又把披风都给了林渡,她抽出剑,没心情再理会那黑衣人,接过林渡递过来的披风。

    沿着红柱溜回了屋。

    热水已经凉了差不多了,虞冉筱也懒得再去打一次热水,倒在船上,窝在被窝里,翻出一个话本看。

    ……

    虞冉筱和沈执换岗的时候,沈执和她说,“王爷唤你,你先去王府看看王爷有何要你忙的。”

    “是。”自虞冉筱病好以后,也有很久没和滕季尧见面了。

    一进王府,管家就白着一张脸上来,问虞冉筱,“小祖宗欸,你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

    虞冉筱想了一下,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能惹滕季尧大发脾气的事情了。

    “欸,总之你快去吧,千万别再惹王爷生气了。”管家哭丧着一张脸。

    “王爷在书房?”虞冉筱又问。

    “是是是,你快去吧。”管家战战兢兢道,“老奴这次就不带副将去了。”

    虞冉筱一路走一路想,很是确信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惹得不快。滕季尧的脾气一直以来都说不上有多好,肯定又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惹他不开心了。

    虞冉筱思来想去,心中没有半点该有的恐惧,总归和自己没有关系。她也没有必要心虚……

    但是,她也没有忘记一件事情,滕季尧最喜欢的就是殃及池鱼。

    她又要做那一只无辜可怜的鱼了吗?

    虞冉筱在房门外挣扎了很久,门内传来滕季尧的冷声才敢犹犹豫豫地推开门,一进门就行礼,“属下给王爷请安。”

    “方才在干吗?”滕季尧这次既没有在看书也没有在练字,单纯地在等虞冉筱,浅色眼珠之中似乎不存在任何恼怒的成分。

    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虞冉筱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地说道,“管家说您,很生气。”

    “哦?”滕季尧似笑非笑,“所以,你便不敢进来了?”

    “不是,属下是在想,要怎么哄王爷。”虞冉筱如实答道。

    “哄?”滕季尧神色一深,终于露出了几分恼羞成怒之态,“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儿吗?竟还要你哄?”

    “不是不是,是属下一厢情愿,属下想让王爷开心。”虞冉筱连忙道。

    滕季尧脸上的神情缓了一缓,开始了漫不经心的询问,“昨日你可是去了皇宫?”

    虞冉筱不假思索地答道,“是。陛下唤我去给燕妃抓银狐。”虞冉筱想了一想,还是把事情如实相告,“不知道王爷可还记得,我的养父母?”

    滕季尧眯了一下眼睛,“那对把你卖给豪绅的……那对夫妇?”

    虞冉筱说道,“是。那燕妃是那对夫妇的亲生女儿,她昨天看到我,很是吃惊。”

    滕季尧冷笑一瞬,“当初父皇将此女封为燕妃的时候本王便没觉得她是一个好东西。除去一张脸勉强可以看看,那舞跳得难看到了极点,当真是污了本王的眼睛。”

    敢情‘燕妃一舞惊天下’,到了滕季尧这里就成了‘辣眼睛’?虞冉筱不由得有些好奇,“她当初跳的是什么舞?”

    滕季尧冷淡道,“她自访杨贵妃,跳的是霓裳羽衣舞。”

    滕季尧冷笑,“看画册都比她跳的鲜活。”

    柳余恨的舞跳的好不好看虞冉筱不清滕,她只看出了一点,滕季尧厌恶这个柳余恨是厌恶到了极点,半点面子都不想给柳余恨留。

    “王爷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定然是不堪入目到了极点。”虞冉筱硬着头皮吹嘘了一阵,又轻蹙眉头,说道,“不过,昨日我沐浴之时,燕妃为了试探我的身份派人来偷窥……”

    虞冉筱这次注意到了滕季尧的微表情,在自己说完以后,滕季尧眉似挑似皱,目光也在虞冉筱脸上多停留了些。

    虞冉筱忙说了下一句,“……当然,我及时发现了,就把那厮给关进了天牢……”

    “文丞相。”滕季尧把玩着一个茶杯,语气中的嘲讽若有若无,“他对这个女儿还真的时重视极了。”

    当初柳余恨为了摆脱自己的贫穷父母,入京之后就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勾搭上了文丞相,让文丞相收她做了义女,这才名正言顺的当上了宠冠六宫的燕妃。

    “不必把这样的花瓶放入眼里。”滕季尧说,“只要小心一下越王。”

    虞冉筱微微一怔,“王爷的意思是说,越王和文丞相是一派的?”

    “嗯。”滕季尧手指修长,又开始转茶盖,“文丞相……老奸巨猾,在朝堂之上一直言自己是南梁开国肱骨,于争储之上无甚明确态度,又说自己只效忠于陛下,实际上吃相难看得紧。”

    文丞相在外人眼中与滕季尧眼中大有区别,当今文丞相是陛下幼时太傅,听闻当年风光无限,连中三元。南梁帝对文丞相算比较恭敬,文丞相年纪大了,近几年颇有‘乞骸骨’退老还乡的意思,折子递了好几道,都被南梁帝给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

    大概很少人能想到……

    “这没什么奇怪的。文丞相表现的是尽忠尽职,实际上是越王生母的外家。他要助滕昊,实际上并不稀奇,他保持中立,陛下却会怀疑他,他只能用‘回乡耕田’等理由打消陛下怀疑。”滕季尧吃了一块糕点,两边脸颊轻轻鼓动着,“实际上,文丞相告不告老无所谓,反正如今真正办事的是文丞相手下的人。”

    虞冉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作,反正南梁帝切得也不是根,少一个人而已,后面还有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