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昕城外,华丽的马车中,虞月和虞锦诺不时的说着笑话,虞锦诺给虞月讲玉莲国的风土人情,逗得虞月咯咯笑个不停。这样银铃般的笑声,天真无邪的笑声,虞冉筱也很想拥有,可是她不配。
没有人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所以她只能自己坚强。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爹爹不在家,她偷偷的跑出去找他。那天雨下的很大,她又跑的很急,“扑通”一声栽倒在泥地里。她摔的很疼,试着爬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然后她看到爹爹就站在她前面,她伸出手去渴望得到他的帮助,可他依旧冷漠的站在原地,任由她的泪水混合着雨水滚落。她还记得当时爹爹说过的话:“小夕,别人摔倒了有力量可以扶持她站起来,你没有,所以你只能自己坚强。在你还能够爬的时候,也千万别靠着别人的肩膀走路。因为那个人可能会丢下你,而到那时候,你连爬的力量都没有了。”
虞月是幸运的,不管以前多么苦难,现在有玉莲国的国主为她撑腰,而她……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突然,马车剧烈震荡了一下,似乎马儿被吓到了,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正把虞月揽在怀里的虞锦诺不高兴了,这都已经离开月昕城了,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此时,女王的马车周围围了一圈的黑衣人,为首一人穿着银色的长衣,这种颜色在寒冷的冬日里格外冷漠。
那是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妖艳的红唇吐出酥麻的音节:“抱歉了各位,此路不通。”
又是打劫的,星耀国的治安还真是差的过分!虞锦诺这样想着。
影刃和影心握紧了自己的长剑,护着马车的守卫也都拔出武器,围在了马车周围。
影刃冷眸一扫,凝视着那个妖娆的女人,说:“你是什么人?”
女人轻轻一笑,用冷傲的话语说:“血衣教,秋霜。”
“血衣教?”影刃跟影心交换了一个惊愕的表情,说起来血衣教在江湖中是属于邪教,而且教众广博,在三国中都有她们的信徒。眼前这位秋霜,正是血衣教的右护法,教主白烟的左膀右臂。
可是血衣教不做无目的的事,为什么拦她们的马车?
“阁下为何拦我们?我等不曾与血衣教有冲突。”影刃压了压情绪,说。
秋霜妖娆一笑,声音酥软入骨:“没错,所以我也不欲与你们为难。只是,你们马车上有一个人,必须要留下!”
“什么?难道……”影刃不可置信,跟玉莲国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她们指的莫非是小七?血衣教好灵的消息!
“没错,我们只要一个星耀国的奴婢罢了,她叫小七。”
秋霜话音一落,坐在马车里的虞冉筱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其实,从秋霜到来说要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在考虑是不是自己,毕竟只有她跟血衣教有过过节,而且还跟滕季尧关系匪浅。她们很有可能用她来胁迫滕季尧做一些事情!
血衣教教主白烟,毒术可是一绝,而滕季尧又偏偏百毒不侵!
小七?虞锦诺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虞冉筱,心中的困惑愈发大了。她很不明白,在星耀国这个地方,女奴不是最卑下的存在吗,到底为什么,这个小七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注目?
秋霜已经抛出了条件,影刃没有权利替女王陛下做决定,所以也就没有开口,等着虞锦诺的命令。
虞锦诺沉默了一会儿,冷声笑了:“影刃,拔剑吧。”她慢慢说出这句话,也就代表了她的心意,人不会交,要打就打。
“是。”影刃应声拔剑出鞘,森冷的寒光荡漾着,整个人瞬间变得冷酷肃杀,锋芒毕露。
“女王陛下不需要多考虑一下吗?她真的跟玉莲国没有关系,而且只是您凑巧碰到的人不是吗?您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让自己的手下白白牺牲吗?”
“不是有没有关系,”虞锦诺缓缓的,用不容抗逆的语调说:“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肖想的!”
人在她手里,别人威胁两句就乖乖把人交给她们?那她这个女王还不威信扫地!到时候又如何治理国家?她不要面子的吗?她不要威严的吗?
“那么……女王陛下回国的这段旅程似乎顺畅不了了!”秋霜说着,猛地扔出一枚匕首,被影刃打落,然后和影刃缠斗在一起。血衣教的教众和玉莲国的护卫们也都展开生死搏杀,惨叫和哀嚎瞬间传遍这条小道。
虞冉筱紧紧的咬着唇,耳边杀戮的声音她无法屏蔽,自己更是处在被捆缚的绝望中。空气中慢慢飘散出血腥味,周围的颜色逐渐变化,慢慢的,化为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