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月昕城的兄弟传出消息,说寂王府已经被人团团包围,皇上还派出了御林军严密看护,现在,云阁主处境危矣!”
“你说什么?!”楚云悠睁大了眼睛,惊慌的视线看着苏沐白,冷冷的说:“是谁传的消息?你敢确定吗?”
还有天仓国和玉莲国虎视眈眈,滕宇翔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手足相残了吗!
苏沐白看着阁主的眼睛,认真的说:“那是在月昕城中做药铺生意的兄弟传出来的,为了确保真实属下亲自进城去看,被御林军的那个领袖所伤,所幸并无大碍。”
“你受伤了?”楚云悠声音提高了一个度,看着苏沐白,左臂明显的垂下,这么久,都没有活动一下。
“朝颜,找个近点的小客栈,我替沐白瞧瞧。”
朝颜柔和一笑,说:“是。”
苏沐白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阁主,是属下给你添麻烦了。”
楚云悠握着他的手臂,苏沐白眉头一蹙,冷汗频频。只轻轻一捏他就反应如此之大,看来是伤到骨头了。这手臂若不仔细诊治真怕废了!
现在皇城之中,守卫已经森严到如此地步了吗?皇上软禁小澈,指不定哪天就会暗杀了他!月昕城都是皇上的地盘,小澈只怕是危在旦夕!
四年相护,抵不过皇室一朝相争。人情冷暖,悉数自知。
……”“程浩盯着自己手中长剑,许久不曾动。眼睛呆滞迷离,没有了更多的情感。
皇上猜忌王爷,所以让他来看护,在他心里,还是相信王爷是清白的。可是今天,那突然而来的刺客,若不是他有众多御林军掩护,恐怕小命都会交代在这里。
真的有江湖中人来探视王爷。
难道说,王爷真的跟龙云阁有关吗?那之前,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抵御敌人又算什么呢?
朝廷与江湖,注定势不两立的啊!
程浩看着被众军围困的王府,就好像在看一只困在囚笼里的雄鹰。
王府之中,星瑶殿内,滕季尧拿出冰清琴,默默的弹了一曲,诸多心绪,也都暗藏其中。
齐夜推门进来,滕季尧边弹琴边问:“情况如何?”
齐夜低头道:“不行,现在整个王府都被御林军包围,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我们的小鹰自然也传不出消息。楚哥如果得知消息,恐怕就危险了!”
滕季尧白皙的手拨动着琴弦,一个又一个忧伤的音符回荡在空气中,他很平静的说:“皇兄请君入瓮,又怎么可能不让云悠得知消息?恐怕得故意泄露吧。王府之中守卫森严也只是表象而已,恐怕更多的未知隐藏在月昕城中。”
他只是那个饵,用来钓云悠的饵。
听到滕季尧的分析,倒是把齐夜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这更深层的事情,没想到王爷看的那么通透。齐夜有些着急了:“王爷,如此,楚哥危险了!”
滕季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重新闭目抚琴。齐夜焦躁不已,这种情况下王爷怎么还会有闲心弹琴呢!
“王爷,您还不准备反抗吗?难道,要等楚哥深陷囹圄!”
滕季尧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边抚琴边说:“本王说过,不会让云悠因为本王出意外。”
有些话,既然他说了,那就一定会做到!他必须要皇兄学会信任。还有,亲情,是比利益更重要的东西。当然,如果皇兄根本理解不了,他也不会再劝解了,一马一剑,煮酒赏花,快意泯恩仇,潇洒江湖间。
是夜,程浩连夜进宫,在御书房中见到了皇上。
“情况怎么样?”滕宇翔问。
“回皇上,王爷并没什么事,只是有很长时间都在弹琴。王府外面……倒是来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想要去王府内部,被微臣所伤,微臣无能,并没有抓住他。”
滕宇翔点点头,看来真的是有关系,这才第一天,就有龙云阁的小老鼠按耐不住了吗?
翌日,虞冉筱送早餐进来的时候,滕季尧正靠在软榻上浅浅的睡着,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他躺的很闲散,匀称修长的身体陷在了柔软的布料里,左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支着脑袋。黑色的鎏金古袍显得贵重而典雅,更衬得他面容白皙,俊逸无双。
只是,他好像很不安稳,闭着眼睛,孔雀翎一样的睫毛却在不安轻颤。或许是早晨起来还未来得及整理,他额上的碎发有几缕滑到嘴边,凌乱中带着异样的绝美诱惑。
虞冉筱一直都知道滕季尧面容精致俊逸无双,可他这样闲散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因为闭上了眼睛,所以掩盖了他的锋芒,这个男人现在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