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婉看到了赫连夙眼中逃避的神情,可是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她却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她就这样看着赫连夙,等到对方走出了房门之后,才准备自己梳妆。
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言婉冷冽的声音就又一次响了起来:“可还有事?”
青花听到言婉这样的语气,心中下意识就生出了几分想要退却的心思。
不管是谁,都没有要一直用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想法。
可是想到在身后的赫连夙,她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自己心中的那些难堪:“夫人,将军让奴婢来替您梳妆。”
青花在知道身后站着的人想要听到自己说什么的时候,还是叫了言婉夫人。
只是听到青花的话,言婉就已经能想象的到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她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淡笑,拒绝的毫不留情:“我只是言婉,不是你们的夫人,不劳姑娘的。”
门口的青花几乎是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身后忽然间就传来了一阵寒气,自然是知道赫连夙的心中定然是已经生出了几分不喜。
可是她在这样的寒气下受苦,里面的言婉,却是开始了给自己梳妆。
不管青花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用。
反正总是要离开赫连府了,这一次出去,也许赫连夙的一切,包括这赫连府中的生活,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过去式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言婉是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也是不会给别人别的相望的。
门口的丫鬟想要一个有权利的主子,自己既然已经要离开赫连府了,并不能再帮助到她了,倒是也没有浪费人家的时间的意思。
青花和赫连夙等人在门口僵持着,在听到刚才言婉的那句话的时候,他们的身子就再没有变过了。
也是赫连夙这样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觉得言婉确实是有些过分。
赫连夙堂堂一个将军,都已经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言婉还想要怎么样呢?
可惜的是不管她们这些人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言婉是听不到他们的说话的。
言婉在里面自己稍稍收拾了一下妆容,确保自己这样出场,不会让别人扣上对楚崇天不敬的帽子之后,就已经准备好了。
门口许久都没有人说话,她自然是以为门口早就没有人了。
言婉在收拾完一切之后,很快就拉开了门,准备迈出步子。
可是在这一刻,她的脸上却是出现了几分惊讶。
她就这样看着眼前的青花,再看了看对方身后的赫连夙,已经提起来的步子,不知道是该迈出去,还是退回来。
本来还希望言婉在出门的时候能说一句话,打破这样的尴尬的氛围。
可是言婉却是站在了门口,虽然是脸上还有纠结,却是并没有要出声说话的意思。
身后的赫连夙的态度已经很过分了,想到之前言婉会叫自己姑娘的样子,青花觉得若是真的让赫连夙知道了这一幕,自己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她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丝尴尬,而后快速给言婉行了一个礼:“奴婢参见夫人”
说完之后没有等到言婉反驳自己的称呼,青花就立马离开了原地。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事情对于她这样一个小小的丫鬟来说,本来就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若是言婉不过是随意的一句姑娘,让赫连夙的心中有了怒火,以后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心中有了什么怒气,青花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言婉看着快速离开的青花,也许是知道了对方心中的想法,也许是不知道,却是并没有在出声说别的话。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看着眼前的言婉,赫连夙的心中忽然间就生出了几分轻松。
不仅仅是刚才离开的那个丫鬟,就是他也十分害怕在这种时候再从言婉的口中听到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他都已经主动在言婉的院子中等言婉了,若是在这么多下人的面前,言婉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的话,赫连夙觉得自己以后在这些下人们之中的威望大概是真的要一点都没有了。
看着言婉既然是已经收拾好了,他怕言婉再会出声说出来让他尴尬的话,只是快速说了一句:“既然收拾好了,就快些跟上来吧。”
看着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的赫连夙,言婉的眼中出现了几分迷茫。
她是真的不知道,赫连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是不管怎么样,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都是要去参见那个什么宴会。
之前昭通对她做的一切事情,她自然是要还回来的。
想到这里言婉也就这样跟着赫连夙的步子往前走去,并没有再出声说话。
毕竟不管怎么样,现在她只有跟着赫连夙才能走进去。
虽然说有个超品诰命夫人的名号在唬人,可是若是没有人带着,楚崇天定然是不会让自己出现在楚国的宴会上的。
言婉想的清楚一切,不过当走在赫连府的门前,看到只有一辆马车的时候,还是心中有些膈应。
“赫连将军之前既然是说好了,为何赫连府竟然是连一辆马车都不能给我呢?”
若是在之前和赫连夙在一起进去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可是现在她都已经拿到了赫连夙的休书。
就言婉对赫连夙的了解,虽然后来发生的一切赫连夙可能是真的没有想到,但是休书既然是已经出来了,如果楚崇天真的是要用两个人的事情威胁赫连夙的话,休书赫连夙定然给楚崇天看来。
既然已经在皇上的面前都过了明面了,赫连夙此时再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在言婉看来就很虚伪了。
赫连夙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的心思能有这么多。
不过就是一辆马车而已,就算是和他最讨厌的言丞相坐一辆的事情,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现在看言婉的目光,就像是自己又冒犯了她一样。
赫连夙有些不解:“一辆马车,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