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得意道:“我为何不能知道?别看我被封印在此,可外面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
殇子枫闻言大喜。既然如此,那它也一定知道霜儿是如何受的伤,这样就能寻得蛛丝马迹找到霜儿的亲人。比如,她的甘姨。
老者似乎洞察了殇子枫的小心思,不等他发问便连声打断:“老夫不惧天,但却怕道!天有天道。人有人道。仙有仙道。神有神道。妖有妖道。而魔,亦有魔的道。有些事情我虽知,却不能为人道尔。否则,六界之中,便真无老夫容身之所了。不过,你若拜师,老夫可以相应的点拨点拨,助你一臂之力。”
“不知前辈为何要极力收我为徒。”
殇子枫很是诧异。先有师傅凌长风举荐进入御虚门,再有仙人赠秘典,而今又被嗜血残杀的十大凶兽所看重。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竟能令四方能人齐齐侧目。难道……
殇子枫脑海中遂浮现出一个词儿来。
三龙真体。
他可以很肯定的说,三龙真体定与自己这三龙神识密切相关。只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体质,亦或是会有这种不同常人的三龙神识?
他很确信,自己不是兽,更不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龙族。而是个有血有肉、不吃饭就会饿、不睡觉便会困的人。
“原因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拜老夫为师,可以让你很快领悟到九龙真诀的精髓!而且,在这归元方左太极图之内修炼,外界的时间会有很大幅度的延续。”
“归元方左太极图?这是什么?外界的时间有很大幅度的延续又是什么意思?”殇子枫对老者说的归元方左太极图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归元方左太极图乃是上古神族的至尊法宝。即是你身处的这个世界。也就是外界中,你手里握着的画轴。太极图内附乾坤,时辰与外界分属两方天地。这里的十年,只相当于外界的一年。我在这里被困了二百二十年,却只相当于外界的二十二年。也就是说,这里的三十年,便相当于外界的三年。你可以想象一下,三十年的时光,再加上有老夫的指点,你的实力该有多么突飞猛进的进展。”
殇子枫听得直咋舌。想不到,那个小小的画轴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这何止是内附乾坤,简直是颠倒乾坤!
只是老者的说法虽诱人,但却违背了殇子枫的初衷。
“前辈有前辈的道。而晚辈亦有晚辈的道。不论前辈说的有多么天花乱坠,晚辈还是那句话,一人不可拜二师。更何况,师傅对晚辈恩重如山,曾三行收徒之礼,为晚辈挡下不少祸事。这份恩情晚辈永世不敢忘。若是如今只为贪生,却趋炎拜他人为师,岂非背信弃义之徒所为!”
“小子。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虽拜入御虚门下,却未能得其法,最终还落得被人陷害、逐出师门的下场。而今你得到九龙真诀,才得以步入道法太初领域。按照你这样说,九龙真诀并不属于御虚功法,而你修习旁门,也乃离经叛道之举。既然如此,多拜一师,又有何妨!”
老者也有怒气。它活了上百万年,遇人无数,从没见过如此顽固不化的小子。简直比石头还石头!
殇子枫被噎的无话反驳,半晌只憋出一句,“不管怎么说,晚辈都不能一人拜二师。”
他显然看准老者不想杀他,这才敢在这里和对方讨价还价。
老者要被气炸了。这小子,这小子!简直冥顽不灵,食古不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六界当中也是名声响当当的。多少人想拜在自己门下却不得其门而入。自己好心要收他为徒,精心教导,却被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搡。不知好歹!若非看他是……
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老者在心中无奈一声叹,“好一个龙之子!”
纠结了好半天,他终于放低了语调,“你可以不行拜师之礼,亦可以不叫老夫为师傅。但必须接受老夫教你的独门功法!再配合上你的九龙真诀,定能在十大书院比试之中技压群雄,让你一展之长,从而跻身顶尖高手之列!你可愿意?”
说到这,老者眼神突兀凌厉,“若是你再有所推迟,即便老夫再看重你的资质,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你吃掉!再者说,你的神识非比寻常,随便吞噬一个都会令老夫修为加深。如此一想,还真有些美味呐!”
看着老者盯着自己犹如盯着一盘红烧鸡腿似的眼神,殇子枫满头大汗,先前挺直的身板瞬间垮了许多,“前……前辈。晚辈同意便是。”
他也不想再咄咄逼人,如此借坡下驴,于己,于霜儿母女都是最好的选择。
老者闻言大笑三声,得意的捋着胡须,“这才像样。来,将你的九龙剑法施展出来让老夫瞧瞧!”
一挥袖,一道玄气打入上空,被囚于半空的两条金龙立即脱离了束缚。
龙吟阵阵,二龙在半空盘旋一周后,呼啸着俯冲而下,没入殇子枫的天灵之处。至此,三个神识再次合成一体。
……
归元方左太极图内的时间飞逝入电。一眨眼,三个月就过去了。
这三个月,在獓狠的督导之下,殇子枫不日不夜的修炼,终于学有大乘,迈入了道法葵英之境。同时将九龙剑法练到了第三重——龙翔凤翥。
广阔无垠的草原上空,飘着一曲悠扬清畅的琴音。
殇子枫抚琴端坐于獓狠背部,面前古琴泛起金色光芒。他每弹一指,金光便大盛一次。
自璟淑赌坊初碰那把镶玉古琴之后,殇子枫就有了未学先会的本事。无论何种曲风曲调,都能信手拈来,且颇具大家之风。也许,这便是他的天赋,一种对琴曲的天赋。
獓狠对殇子枫的这种天赋稍加点拨,让他将九龙真诀与琴曲之风相结合。这一个月来,殇子枫不仅加强了自身的修行,更是练就了一套用琴音攻击神识的能力。
此招数在面对惯使幻术阵法的高手时尤其厉害。进可攻,退可以一曲清心曲咒法来保护自己脑海不被幻境所迷惑。有着护己伤敌出其不意的效果。
在九州之中。能用琴曲迷惑心智的人有。能用琴玄杀人的人亦有。可若说用琴音攻击人神识的,却是凤毛麟角。亦可以说,至今未发现。
可见,殇子枫的这招将会成为他极有力的杀手锏。
“小子,外界现已过去一日了。你该回去了。否则,你的妻女该着急了。”
一曲毕,殇子枫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轻轻吐出口浊气。纵身飞下,落在獓狠面前。对它恭躬一礼,“多谢前辈连日来的指教,晚辈感激不尽。不知此番离去,何时还可再来?”
“想来即来。想去便去。若老夫有事找你,自然会用神识通知你。自你将玄渡入到这里之时,你我便已神识相通了。”
“如此,晚辈便告辞了。”殇子枫再施一礼,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
听獓狠又叫住自己,殇子枫不由站住脚步,转身疑道:“前辈,还有何事?”
“老夫要你保证,太极图在交到你手之后,不许再让任何人触碰。而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乃至所见所闻,也不许与任何人说道。包括你的父母、兄弟、妻子、女儿。”
殇子枫犹豫了片刻,遂点头应允,“若无前辈相助,晚辈也不会如此迅速地步入葵英之境。前辈的恩情,晚辈定会铭记于心。绝不对任何人透漏这里发生的一丝一毫。”
“好了,你去吧!”
“前辈,再会。”
殇子枫遂化作三条金色巨龙,伴着龙吟之声,齐齐冲向天空。巨龙身上的金色光芒,比之刚进太极图之时要显得更加纯净,更加神圣。
獓狠牛目远眺,望着逐渐消息的龙影,久久发呆。眼底深处,透着一股锐利有神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