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的时间过去了……
“先生,您再担心小姐们,也不能累坏了你的身子啊。”保姆走了进来,给金世辰搭上一被褥。
浑身都冰透了,仿若冰雕一般。
“没事,你出去吧。”
他面目表情道,无论他现在做什么,或者说是死了,女儿们顶多是来看一眼,不会有其他举动的。
后悔以晚,再怎么样,也弥补不了孩子们心中的伤痕,真真是一个失败透顶的老父亲。
大女儿,从小流放国外,让她读最好的学校,寄予厚望,却缺少关心,现在父女离心。
小女儿呢,从小是宠爱备至,导致现在恃宠而骄,无论什么,都想争抢一把。
就是觉得,他不好,很不好。
“先生,您也别想太多了,小姐们还是关心您的。”
“别了,出去吧。”
今天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道理,一碗水端平。
既是如此,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作什么都不行,更何况,女儿们也厌倦了他,不如……离开吧。
继续待在这里,兴许会成为金玉妍的顾及,玉妍是个孝顺的孩子,刀子嘴豆腐心,还是会念着父女之情。
如果又被金云溪,那个小兔崽子利用,去做那些为非作歹的事。
他现在也老了,还不至于老糊涂,不过有的时候,还真的会被金云溪蒙蔽,如果再伤害到大女儿,他根本无颜去见她们的母亲。
要知道,她们的母亲,是最为疼爱金玉妍的,最后……一言难尽。
“张保姆,给我收拾东西吧,我要回挪威了,你跟我一起过去。”
从夫人去世起,这位张保姆一直伺候着,已经习惯了,换了或许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好的,先生。”
此刻,他已经再联系人订票了,唉,离开之前,还是见一见,那两个孩子吧。
他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每一步都格外吃力,而且明显有些不稳,坐久了,脚难免有些麻木。
算了,他也不用通知了,那墙外边,那两姐妹的人,一直看着,就算不说,她们或许现在已经知道了。
……
“玉妍,你胳膊怎么样了?”
白巧晴走了进来问候道,这些日子,对她可是寸步不离。
就怕某些,心怀叵测的人,再次找上门来,上次没得逞,又来一次,可要提防了。
“已经好多了。”
确是,写字写的那么快,而且胳膊活动自如,不过今晚上还是让医生,再来看看吧。
如果说是怕金云溪伤害自己,不如说是怕金云溪伤害幼子。
眼看着马上就要周六了,孩子就要回来了,也不知道厉司冥……
这段日子以来,都是让人看着贵族学校的动静,没次让一堆人去,都愣是被赶了回来。
孩子的面都没看见。
贵族学校的安保,真的是very强大。
堪比英国皇宫。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啊。
正打算,明日周五的时候,去偷偷瞧孩子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玉妍,你放心,小卓很聪明,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嗯嗯。”
她们都坚信这一点,还有优优也信。
“金总,这段日子我们看着董事长,他好像今晚上就要离开了,飞挪威,同行的还有一个姓张的女人。”
她们脸上的笑意,渐渐止住了,白巧晴无奈至极,没事说这档子事干什么啊!
金世辰回来,她也是一早就知道了。
刚刚回来,现在又要离开,这是唱哪出?
金玉妍始终不为所动,过了好一阵子,方才开口道:“我知道了,出去吧!”
想必金云溪的人,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着急忙慌给自己主子,通风报信吧。
金世辰突然离开,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也不感觉奇怪,因为一早就有预感了。
“收拾收拾,我们晚上去送送吧。”
“玉妍,他那么对你,何必?”
白巧晴不是瞎子,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无论什么,都是没看见金世辰一面,虽然就读名牌大学,实际上就是流放。
当谁不知道!
最后和厉司冥结婚,完全就是联姻。
她实在看不过去了。
“算了,就这么一次,还是去送送。”
始终是犟不过她的性子,只能答应,不过她也必须要去,倒是要看看,那个老头子搞什么鬼。
到时候别临时说不走了,要留下……
这些日子以来,金玉妍和金云溪倒是从来也没有见过面,也不屑相见,毕竟无话可说。
以为这种局面,会一直僵持下去。
可是偏偏不巧,在机场还是碰见了。
“怎么哪哪都碰见她啊?”白巧晴小声抱怨道,一副无奈的样子。
“好啦。”
金玉妍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静下来,可千万别冲动,这里可是机场,无论如何,别打起来就行了。
更别骂起来,今天是送人的。
金云溪也是无可奈何,本来不想来的,可是谁想到,那个厉司冥加班有,有事回不来,没办法,她也只能来。
什么时候不走,偏要大晚上离开,现在天都冷起来了,冻得刺骨,虽然机场暖和,可是还是不行啊。
况且,她们都到了,老爷子还没来。
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都这个点了,莫非还真的不走了?
正在不耐烦的时候,一个素朴的老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穿着简单的大棉衣,普通的棉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乞丐。
本来金云溪不以为意,可是他始终在面前晃悠,这才看清了几分,金世辰。
堂堂董事长,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够了
一身穷酸味,她捂住了鼻子,不想说话。
金世辰也没有说什么,拉着张姨就离开了这里,留下了一片寂然的背影,金玉妍隐隐叹了叹气。
那背影根本不想一个董事长,就是一个被女儿伤透心的老父亲。
金云溪早就已经离开了,时间也不早了,她们也该离开了。
“走吧,玉妍,不过你父亲,怎么突然变成那样了?”
他那打扮,根本不是董事长,就是一个普通的孤寡老人,街上跳广场舞的老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