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月有些机械地顺着穆成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这才注意到那份财务报表。
孟姜知看着李梦月，就是在看好戏，她想起自己在卫生间被水浇的瑟瑟发抖，独自去医院的孤独。
很快，她就要“报仇”了。
“这是什么……”李梦月重复了穆成泽的话，她手上的血迹有些干涸了，小部分纸巾甚至因为血而粘在了她的手上，看起来很脏。
孟姜知没想到李梦月这个大小姐还会做这些包扎的工作，而且似乎她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穆成泽看李梦月没什么反应，他皱眉弯腰捡起了那个财务报表。
“这个财务报表怎么在你那里？”穆成泽的声音明显警惕起来，看向李梦月的眼神也带着很明显的审视的意味。
李梦月茫然地摇头，表示已经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财务报表上还沾有血迹，孟姜知想起刚才在暗室里向她呼救的人，忽然就觉得有些害怕。
但也仅仅觉得害怕，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孟姜知对里面的人死了这件事没什么触动。
可能是因为没有看到里面的场景，而且毕竟是陌生人，这个人的伤亡都触不到她心里。
不过更有可能的是，父母都去世了，孟姜知也不觉得还有谁死会让她觉得难过了。
“我真的不知道。”李梦月看起来有些慌张，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的大小姐气焰。
不过孟姜知觉得李梦月并不是因为这个财务报表才慌张的。
穆成泽也不傻，他显然也看出了端倪，他把沾了血的财务报表扔在了办公桌上，然后自己靠在了办公桌上，眼睛盯着李梦月。
穆成泽的眼神让孟姜知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害怕。
“你做什么了？”
李梦月愣了一下，然后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她顺势倒在沙发上，小声说：“他死了，他死了……”
穆成泽依然很冷静，继续问：“你又不是没见过死人，今天怎么这么害怕？”而且穆成泽完全没有想哄李梦月的意思。
李梦月捂着脸只是一直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死了”嘴里一直说着孟姜知听不懂的话。
这样的场景让孟姜知觉得压抑，她有些害怕地看着穆成泽，希望他能正常一点。
但穆成泽没看她，他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李梦月，转过头似乎是有些难过，然后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听到这话，李梦月二话没说起身就走向门口。
孟姜知惊讶的瞠目结舌，这就没事了？
李梦月这可是偷拿文件的罪名啊，为什么穆成泽不惩罚她？！
于是，孟姜知觉得帮帮李梦月。
“李董事！”看着李梦月停下脚步，孟姜知继续说：“李董事，您的财务报表没有拿。”
“那不是我的。”李梦月尽管哭的很厉害，但逻辑清晰，说完李梦月就继续快步走向门口。
李梦月的脚步和逃跑没什么区别，这和孟姜知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没想到李梦月会这么快离开。
她不应该一直看着自己吗？
这样的话，孟姜知就很尴尬了。
而且孟姜知回过头一看，她发现李梦月不仅没拿财务报表，甚至连自己的包和化妆品都没有拿。
李梦月出去后，孟姜知觉得和穆成泽也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看着那个沾了血的财务报表，她总觉得心虚。
于是孟姜知对穆成泽说：“穆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回去了，我还有……”
“孟姜知，你以为你是谁？”穆成泽忽然打断孟姜知，顿了顿，又说：“你在公司里为非作歹，应该做的，不应该做的，你都做了……”
孟姜知脸一热，她觉得穆成泽说这些话是有特殊含义的，很有可能她做的事穆成泽已经知道了。
虽然她在报复别人，但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穆成泽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对孟姜知很失望。
“……我承认，你在工作方面业绩还不错，但你和同事打架，现在又栽赃陷害别人，孟姜知，我认为你可以离开公司了。”
孟姜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着眼睛问穆成泽：“你说你要开除我？”而孟姜知忽略的是，她这样说就相当于间接承认了自己“陷害”李梦月。
“对。”然后穆成泽转身到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开除协议放到桌子上。
孟姜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她看着穆成泽，说：“你知道李梦月和金美娜都对我做了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只靠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就开除一个员工，你是不是过分了？”
穆成泽面不改色地将开除协议向孟姜知那边推进了一些，“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你在我的办公室对我大吵大叫，就足以让我可以开除你了。”
“是你先不讲道理的！”孟姜知被气的大叫。
穆成泽坐到椅子上，悠闲地看着孟姜知，说：“我没有不讲理。既然你说我不知道李梦月和金美娜对你做了什么，那就请你给我讲讲。”
“她们把我关在卫生间里，往我身上泼水！”
孟姜知以为她终于得到机会去和穆成泽告状了，但事实上，孟姜知还是太天真了。
“你当时被关在卫生间里，你怎么知道是她们做的呢？”
“我……我听到金美娜说话了！”
穆成泽气定神闲地抓住孟姜知话里的漏洞，说：“你才来公司不久，说不定是和金美娜声音相似的人。”
“你……”孟姜知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穆成泽，恨不得扑上去打他一顿。
“你没有事实依据，只凭着主观判断就报复别人，不适合在永盛集团工作。”穆成泽指了指开除协议，又说：“签了吧，然后尽快离开公司。”
孟姜知笑笑，完全不慌，“穆总，您忘了吧，我还欠您一百多万呢，我要是被你开除，没有工作，这钱我可就真的还不上了。”
“你少拿这件事威胁我，孟姜知，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一百多万吗？”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让我们的关系多一点，让我多一些和你说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