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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君临泽是他的好朋友,君临卫君临泽是兄弟,皇家子弟间明争暗斗,不可能和睦,所以,如果君临渊帮了她,间接等于帮了君临卫,君临泽知晓后,他们必然崩盘。

    “那……还是算了。”顾念音意兴阑珊地回房了。

    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

    君临渊不如同往前一般上前安慰,这场抉择,终究是她要面临的。

    是夜,顾念音化身夜行使者,一人独闯天牢。

    这是她经过多重思考之下,做出的慎重决定。

    既然君临渊有困难,不能帮忙,她又应允了人家,必定只能自己承受。

    终于,她又要拿出从妙手阁坑来的夜行衣了。

    狱卒正昏昏欲睡,突然面前出现一通体黑色的人,瞌睡顿失,举起手中的刀,凶神恶煞道,“来者何人?”

    顾念音轻轻一笑,一个扬手,“睡吧。”

    空中的白色粉末飞散,煞是美丽。

    狱卒猝不及防,觉着味道甚是甘甜,忍不住猛吸了两口。

    吸完,倒地。

    顾念音痛快地拍了拍手掌,大摇大摆往里走。

    “淑妃娘娘。”走迷宫似的饶了几个来回,她总算找到被关押的淑妃娘娘,轻轻敲击铁栏,她轻声呼唤。

    淑妃娘娘自顾自蹲坐在一边的角落,透过窗户赏月。

    顾念音又连着叫了几声,“淑妃娘娘?”

    对方不予回应。

    这是怎么了?

    顾念音担忧地朝门边看了眼,**散要笑不长,狱卒们随时可能醒过来。

    她得速战速决。

    从地上拾了块小石子,她砸向淑妃娘娘。

    这下,对方才慢悠悠转过头,一脸茫然看着她。

    “淑妃娘娘?”作为大夫,顾念音直觉她状态不对,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招手示意她到门边来。

    淑妃娘娘慢慢悠悠爬了过来。

    “淑妃娘娘,您别害怕,我是来救您的。”顾念音压低声线,尽量不吵旁人。

    淑妃娘娘一脸惊恐,直接往后退了几步。

    可能是自己太吓人了?

    顾念音下意识就要揭开面纱,表露身份。

    哪知,她刚拿下不到一秒,淑妃娘娘的尖叫也起来了,“坏人!坏人!你是大坏人!你是坏人!救命!!来人!!”

    这一喊,打破天牢的沉寂。

    顾念音大惊失色,连忙手舞足蹈示意她停下。

    可淑妃娘娘却喊得愈发大声。

    顾念音陷入绝望。

    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苦差事啊!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像用衣服塞住淑妃娘娘的嘴啊!

    可厚重的铁栏杆阻隔了她的想法。

    各种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火把幽幽照亮了天牢。

    顾念音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假笑几声,解释道,“狱卒大哥,我不是……”

    狱卒头领铁面无私,冷冰冰地吐出四个字,“关押起来!”

    顾念音眼前一黑。

    麻烦了!

    “什么?!”君临卫从床上一跃而起,难以置信道,“音音被抓了?”

    “确有此事。”张公公面色严峻,“就在昨夜。”

    君临卫眼神锐利,似冰刀刺在张公公身上,“为何你昨晚不通知我!”

    张公公赔笑道,“我这也是为了您能充足睡眠……没有别的意思。”

    他是第一次见三皇子如此盛怒,也知晓他与淑妃娘娘争吵是因为此女子,之前更是使劲浑身解数去追求这女子……

    看来,这女子在三皇子心中的地位不容小觑啊。

    “怎么?”见张公公沉默,君临卫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过激了,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张公公,我不是故意……”

    我只是刚才没有控制好情绪,激动了。

    张公公凝神,听清三皇子在说什么后,立即摆手,做惊恐状,“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有及时通报消息!”

    君临卫:“……”

    他起身从床上下来,张公公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我还有几天解禁?”君临卫一边更衣一边问。

    整日待在寝宫内浑浑噩噩,净是连日子都过糊涂了。

    “估计还有十五日左右。”

    张公公以为他是急不可耐想出去,也不好意思说真话,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实际,还有二十一天。

    “那好,半个月是吧?”君临卫煞有其事地思索,“你帮我转告父皇,禁足我先欠着,他老人家想翻倍,我也没有意见。”

    话落,整理好衣物扬长而去。

    剩下在风中凌乱银丝的张公公。

    这……禁足还可以欠着?

    算了,在宫里做奴才的,主子吩咐什么,自己做什么便是了。

    君临渊是前夜就得知了顾念音被抓的消息,心中担忧又忍不住责备。

    唉,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人救出来。

    “有办法吗?”君临渊看对面的君临泽,目光恳切。

    “有是有。”君临泽把玩手中的画扇,“只不过需要牺牲淑妃娘娘。”

    君临渊声音冷得掉冰碴,“关我什么事?”

    “哦?”君临泽饶有兴致。

    君临渊温声却说着最狠的话,“她好她坏,我不得她分毫赏赐,她生她死,我不用她半个铜板,我在乎她什么?”

    “你的小娘子,可不这么认为。”君临泽打开画扇,悠悠然扇风。

    君临渊不卑不亢,“我自会和她说道轻重。”

    “那是最好。”君临泽轻笑,一下收了扇子,“回去等人。”

    君临泽离开时,还不忘拍他肩膀,“这一次,又欠我人情了。”

    君临渊头疼。

    “你可以出去了。”狱卒黑着脸替顾念音打开牢门,铁链碰撞的声音在天牢中回荡,尤为清脆。

    顾念音双眼炯炯,“什么?”

    狱卒的脾气奇臭无比,“查清楚了,没你事了,赶紧滚。”

    顾念音惊喜万分,踏着轻快的步子冲出牢门。

    身后的两位狱卒还在交流:“你看人家,长得好看就是有人要。”

    “是啊,这天牢里,能让五皇子亲自解决的,绝对只有这一个!”

    五皇子?

    顾念音没想太多,猜测大抵是个名号,着急往外冲。

    牢门外,一男子长身玉立,白衣墨发,和身后的集市融为一体却又鹤立鸡群。衣摆随风轻扬,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君临渊!”顾念音十分激动,冲上去直接抱住了他。

    “诶!”君临渊堪堪承受她的重量,柔情似水的目光快要溺死怀中人,轻柔地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大庭广众,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