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儿扭动着身子,欲挣脱他二人的钳制,却无济于事。龙虎太岁二人加重了力度,本想一举拿下安宁儿。可她却并不心急,而是止不住的冷笑。龙虎太岁那宛若铁锤的拳头狠狠的落下,在坚硬冰冷的泥地之上留下两个巨大的陷坑,甚至将周边的青石都震得粉碎。而安宁儿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在二人拳头将要触碰到安宁儿的一瞬间,她却化作一缕淡红色的轻烟,从二人拳下挣脱,眨眼间便又出现在龙虎太岁兄弟二人身前,二人大为震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安宁儿的嘴角抽出不已,即便她早已料到这二人会拼死反击,但依旧难耐心中怒火。
红烟散去,安宁儿的神形又完完全全的显现出来,箭步上前,看不见实体,但见一道红光闪过,安宁儿便来到龙虎太岁二人当中,双手卡住两人的脖颈,自己悬在半空,双脚离地三尺,硬生生将两个雄壮大汉提在半空,二人还不待挣扎,便像抖空竹一般被丢向空中,安宁儿飞身而起,将漆黑的斗篷一挥,身下便飞出密密麻麻的赤燕镖。
遮天蔽日,排空而至,密密麻麻,红云闪烁,叫人胆战心惊。好似飞燕成群,狂蜂结队,朝着径直落下的龙虎太岁。相互碰撞的赤燕镖极快的旋转着,掠过二人庞大的身躯,但见半空中爆出团团血雾,随后便是撕心裂肺,凄惨无比的惨叫声,震动天地。碎肉碎骨与血珠从天而降,散的满地都是,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沈墨鱼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惊得他用双臂撑着瘫软地身子,徐徐向后挪动。待半空中的血雾散去,只见两只巨大的骨架落在地上,“砰砰”两声闷响,散做两堆森森白骨,十分瘆人,沈墨鱼不禁咽了两口唾沫,面如土色,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动,实在是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
那白骨之上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猩红的血肉,殷红的血珠滴露在泥地之中,留下指头大小的血红色斑点,好似一瓣瓣绽放的梅花。可眼前的这一切,上一秒还是活生生的两个人,眨眼间便不再有任何生气,甚至死无全尸,且极为痛苦。
再看那安宁儿,脚尖一点,轻身落地,冷漠无情的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这就是背叛本谷主的下场!”不知是巧合,还是安宁儿早有安排,门外竟跑来一只瘦小枯干的黑狗,舔舐,着满地的血腥,啃噬着龙虎太岁的尸骨。那场面实在太过反胃,叫沈墨鱼连连作呕。可安宁儿似乎享受其中,放声大笑,那笑声不禁令人骇然,为之颤抖。
沈墨鱼再也忍不住,义愤填膺,扶着石阶徐徐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指着那黑袍人的背影,紧咬牙关,眼圈微红,厉声呵斥道:“你还有半点人性么!纵然他们办事不力,也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动手反抗,你又何苦以如此残忍之手法杀害他们,难道你没有心么!?”他不敢相信,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安宁儿,竟是个如此残忍的魔头。但安宁儿闻听此言,身形微颤,很快便平复了心情,徐徐转头,侧脸望着沈墨鱼,面具之下透出的眼神十分古怪。
良久,安宁儿才依旧用那浑厚的男声说道:“哼,小子。你有甚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指点点,不要忘了,你现在只不过是我的俘虏。这里的一切,你都没资格评论。不要以为你提醒过我,我就会感怀在心。没有你,他二人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你简直,简直不是人......”沈墨鱼涨红了脸,鼓起勇气逼出一句话。安宁儿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但见红光划过,便闪身来到沈墨鱼身前,快速抬手卡住沈墨鱼的脖颈,将他按在墙壁上,沈墨鱼的手脚不断的扑腾挣扎,不想却无济于事。安宁儿的力道不大不小,既不会叫沈墨鱼呼吸困难,也能让他动弹不得。她恶狠狠的瞪着沈墨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过,你没资格评论!”
“难道,难道,你没有一点点感情么!”沈墨鱼还是不肯罢休,用力的掰着安宁儿的手,一面还在试图说服安宁儿,令她良心发现。怎奈安宁儿并不领情,或许说,她根本就不是那个伪装出来的安宁儿,而是实实在在的,披着黑袍生活在阴影之中赤燕谷谷主,嗜血嗜杀,才是她的本性。
果不其然,安宁儿丝毫不领情,反倒冷笑起来:“呵呵,你还真是个善人啊,沈墨鱼。不错,我没有感情,我也不需要甚么感情。你有感情,结果呢,还不是一样弱小,任人宰割。人心是世界上最脏的东西,只有舍弃心,断了情,才能没有任何的弱点,没有任何的破绽,才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最终达成目的!我现在,正是如此。”
“呵,我偏不信。”沈墨鱼倔强起来,依旧嘴硬,他并不在意安宁儿的讥讽,而是将话锋一转,试探地问道,“那你的目的究竟是甚么?你现在无情无义,就能完成了么?”谁知安宁儿忽然松开了手,给了沈墨鱼一丝喘息之机,他揉着脖颈上的红印,颇为不解的望着安宁儿。安宁儿却转身说道:“我的目的是甚么,你不用管!你只需知道你是我整个计划最为重要的一环便好!我现在不想杀你,但不代表我不能杀你。你最好老实些!”
沈墨鱼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在石阶之上,双手搭着膝盖,抬起头望着安宁儿的背影,说道:“你无非不就是想要,为此你煞费苦心,屡屡设计,却都没能成。我想问问,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取书?你该知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我都是随身携带的。莫非,你不舍得杀我?”
沈墨鱼乃是故意有此一说,安宁儿闻言沉默一刻,忽又大笑起来,似乎是在用那僵硬的笑声掩饰些许的尴尬。但很快她便平静下来,转身望着那吊儿郎当的沈墨鱼,冷言笑道:“好个油嘴滑舌的公子哥,你就是用这花言巧语,勾搭上那白星泪的?”“你倒是对我的生活,很了解嘛。”沈墨鱼没有否认,他就是要激怒安宁儿,叫她自露马脚。
可安宁儿就好似那汪洋大海,轻易看不出真实的喜怒。且看她闲庭信步,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说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我对你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岂能不知?”沈墨鱼却反驳道:“但你并不知晓那的真实所在,是也不是?”
安宁儿面露愠色,幸得有面具遮掩,难以看出。贝齿暗咬,却执拗的强笑一声道:“我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不杀你,乃是因为,除了,你还有更多的价值。”这倒是沈墨鱼未曾想到的,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如今孤身一人,穷的叮当响,除了那师父亲传的无上至宝外,浑身上下还有甚么值得他人觊觎的宝物。
安宁儿看破了他的疑惑,伸出一根洁白娇嫩的手指,徐徐落下,正指着沈墨鱼的眉心,嫣然一笑,说道:“正是你沈墨鱼身上的内力与寒冰真气。”沈墨鱼大惊失色,愣在原地,呆若木鸡,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不想原来安宁儿一直没有对自己动手的原因,竟是觊觎他那一身内力。他自然知晓一旦失去了内力,不仅是对师父的辜负,自己也命不久矣,又如何能对抗金莲绕凤楼,为沈家七十三条性命报仇雪恨?
一旦让安宁儿得逞,自己日夜期盼的一切,将化为泡影。惊诧的沈墨鱼不禁沉默了好一阵,咽了口唾沫,瞪着眼睛问道:“你要我内力何用......”
“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妨告诉你。”安宁儿冷笑一声,背着双手徐徐说道,“我自修行一种玄妙功法,唤作归墟神功。能将他人内力化为己有,并逐渐融于自身。此功还能制造环境,令人困于其中,直至身死。可惜我苦练多年,一直没能大成。只因此功有一缺陷,凡吸取他人内力,不能伤其经络心脉,不能叫丹田枯死。否则,即便强行吸取内力,亦不得长久,甚至还会走火入魔。”
“这些年来,我亦吸取了不少人的内力。但他们比起你来,都差的太远。根本无法支持我修行归墟神功。若是我归墟神功大成,你们早已死在我于莲花村布下的幻象之中!好在如今你已落入我手,我却不杀你,正是要你的内力助我修行。”
说罢,安宁儿还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沈墨鱼的反应,见他垂着头不肯吭声,又抚掌大笑道:“如今除非你自断经脉,否则,你的内力迟早是我的!”她深知沈墨鱼心愿未了,惜命非常,断然不肯自断经脉,自掘坟墓,故而以此激之。
请记住域名:。笔趣阁手机版网址: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