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以南百里。
踏过路边界碑,前方已进入幽州地界。
李玄烈勒住战马,举目远望,看到的是满目疮痍。
前方一座座村庄,正浓烟滚滚,皆被烧成了废墟。
大道两旁的田地间,到处是老弱妇孺的尸体,死状惨不忍睹。
李玄烈拳头咔咔作响,眼眸中燃烧着怒火。
不用猜,眼前的惨烈所见,必是突厥人的杰作。
一骑飞马而来,正是狄仁杰。
“启禀殿下,刘武周畏惧突厥高句丽联军,将所有兵马都收缩到了幽州城中坚守,致使各县无兵可守,敌军不费吹灰之力破城,到处烧杀抢掠!”
黑旗军将士,无不哗然震惊。
“这刘武周,岂能如此胆小如鼠,竟然不战而退,枉为我大唐之将!”
身后杨业,愤然大骂。
常遇春也怒骂道:“历来唯有我大唐攻城陷地,岂有失陷疆土给胡人的道理,这刘武周实在是无能!”
黑旗军众将,不仅愤怒,更是深深鄙夷。
他们追随李玄烈,一路打到罗马,攻城陷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大小百余战,他们未尝一败,更不曾后退一步。
前进,破城,再前进,再破城。
三年西征,他们就是一次次的重复着这般套路。
现在,眼见大唐本土边州沦陷,唐军龟缩不战,他们岂能不为之震惊鄙夷。
“刘武周不是咱黑旗军,打不过突厥人也不算稀奇,只是,他弃城退缩便罢,却不该将各城百姓都留给突厥人,任由他们被屠杀呀。”
刘伯温摇头叹息,深深责怨道。
李玄烈压住怒火,喝问道:“刘武周这般胆小无能,竟能担任幽州重镇的镇将,是谁举荐的他!”
“殿下,这刘武周原本只是一员降将,乃是晋王殿下极力举荐之下,天子才不得不委以重任,令他镇守幽州。”
狄仁杰将刘武周的背影,显然已查的一清二楚。
李玄烈剑眉深凝,眸中掠过深深的厌恶。
幽州,乃大唐北疆门户,关系到两河诸州的安危。
如此命脉重镇,理当由名将镇守。
李建成却置边疆安危于不顾,任人唯亲,强行举荐自己的党羽担当幽州总管。
就凭这一点,李建成就不配做太子!
“晋王,这一笔本王给你记下了,待本王回京,再与你秋后算账。”
李玄烈打马扬鞭,催动大军继续前行。
他知道,此刻幽州大地上,到处都是突厥人的铁骑,正四处烧杀抢掠,残害边疆百姓。
他早一日赶到幽州,早一天灭了突厥高句丽联军,就能令不计其数的边疆子民免于一死。
黑旗军将士,挟着复仇的怒火,急行军赶路。
突然,眼前一幕,令李玄烈心头一震,蓦的勒住了坐骑。
前方一片被烧毁的田野上,树立着数以百计的木桩,每一根木桩上,都钉着一具尸体。
几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人,正守在这些尸体旁,哀伤哭泣个不停。
“是朝廷的救兵到了,是我们的兵到了!”
老们人喜极而泣,纷纷爬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向了黑旗军。
李玄烈一跃下马,将几位老人一一扶起。
“各位乡亲,这是怎么回事?”
他扶着一位老人,指着原野上的尸体问道。
老人哭着道:“是天杀的突厥畜牲干的好事,他们洗劫了我们村子,将全村一百多口,都活活的钉死在了桩子上,全村就我们几个侥幸逃过一劫啊!”
黑旗军将士们,无不潸然泪下,个个咬牙切齿,愤怒到发抖。
李玄烈心中怒火滚滚,但在将士们面前,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喝道:“速将这些尸体解下,就地掩埋,让他们入土为安。”
号令传下,将士们纷纷上前,将尸体解下。
“突厥人当真是畜牲,老子非杀光他们不可!”
“咱大唐怎能受这样的欺辱,这仇一定得报!”
“这回跟着殿下,要是不把突厥和高句丽灭了,我宁愿一死!”
将士们一面收敛尸体,一边愤慨不断。
“将军,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啊~~”
老人跪了下来,向李玄烈哭泣恳求。
其余几位老人,也纷纷跪了下来,悲戚的哀求。
岳飞忙道:“乡亲们,你们放心吧,咱们靠山王定会灭了突厥高句丽,为你们死去的乡邻报仇雪恨!”
靠山王!
这名号一出,几位老人顿时一震,原本绝望的脸上,立时燃起了深深希望。
“靠山王,是靠山王来救我们了,幽州有救了!”
“靠山王战无不胜,定能杀光突厥人,我们的血海深仇定能报了!”
老人们激动的叫声,回荡在苍凉的原野上空。
这时,一骑斥侯,飞奔而来。
“启禀殿下,前方二十里发现突厥骑兵,数量五万,正向我大军杀来。”
李玄烈的眸中,瞬间划过一道凌厉的寒芒。
他满腹的怒火,正愁无处宣泄,突厥人却正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来的好!”
李玄烈翻身上马,画戟一横,厉喝道:“黑旗军,随本王前去迎战,以牙还牙,以血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