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冉点头,“齐竹,他要不能救爹地,估计天底下谁都没办法了。”
齐竹?
他就是齐竹?
秦唐说的那个意大利的天才医生,传言中的天下第一刀?
也就是,可以治好他爸爸祁沧胃癌的人?
祁岑夜皱眉,沉着脸看沈慕冉,“你怎么认识他?”
而且,看她跟齐竹的相处,貌似关系极好。
祁岑夜心里莫名紧张。
难道她不愿意答应自己,是因为齐竹?
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沈慕冉掰了个借口,“我在纽约的时候,齐竹欠了我一个大人请,这次爹地出事,我就把他叫过来还人情了。”
她说得平静,祁岑夜也找不到破绽,便不再追问。
秦唐姗姗来迟,“岑夜,怎么回事?”
祁岑夜把事说了一遍,末了问,“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
沈慕冉心里一跳,陡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中难掩焦急,“暗魂,你也进去。”
暗魂错愕,“我?”
他只是个保镖,又不是医生,更不是护士,进去能干嘛?
他的双手是杀人的,可不是救人的。
沈慕冉瞥他一眼,“你难道真不知道,我让你进去做什么?”
她的声音很冷,她的语调更冷。
暗魂秒懂,跟着秦唐一起进入手术室。
沈慕冉的意思,他明白了。
进去不是帮齐竹救人,是保护人。
保护欧慕。
沈慕冉担心医院有人孤注一掷对欧慕不利。
齐竹虽然会功夫,但他现在在给欧慕动手术,万一护士或者医生扎欧慕一刀,他根本没机会阻拦。
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时间静静第过去了。
沈慕冉虽然精神强大,身体却因为连续熬夜,疲惫不堪。
她又一贯有午睡的习惯,加上里面主刀的人是齐竹,欧慕绝对平安,她一直提着的心,彻底放松下来。
倦意袭来,她坐在椅子上,不住打盹。
祁岑夜看不过去,伸手圈住她摇晃的肩,小心翼翼将她揽过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睡。
沈慕冉实在太累,也没怎么在意,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喜欢的女孩,就在身边。
祁岑夜唇角勾起一丝温暖的弧度。
这一刻,他冷冽的五官软了弧度,柔和、迷人,仿佛换了一个人。
祁沧、陈岚相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
陈岚笑了笑,回病房拿了一件长外套出来,动作轻柔的披在沈慕冉肩上。
沈慕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动了动。
祁岑夜在她肩上轻拍,柔声安抚,“没事,睡吧。”
小孩一样在他肩上磨蹭了几下,沈慕冉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熟睡。
陈岚笑着说,“岑夜,你在这里陪着冉冉,我送你爸回病房吃药,然后休息。”
祁沧点头,看了眼沈慕冉才说,“岑夜,欧老弟从手术室出来之后,让秦唐安排他跟我一起住。”
“知道。”
陈岚扶着祁沧,走了。
手术室外面,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
略略垂眸,祁岑夜出神地看着她姣好的侧脸,只觉心里空缺的那块,圆满了。
睡了两个多小时,沈慕冉就醒了。
见身上披了件女士外套,不由诧异,“这……”
“我妈拿来的。”祁岑夜握住她的手,“晚上天凉,我妈怕你感冒。”
“谢谢。”细心将外套折叠好交给祁岑夜,沈慕冉抬手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唔,我睡了多久?”
看了眼腕表,祁岑夜说,“两个半小时左右。”看着她的动作,他问,“头疼?”
“嗯。”沈慕冉没有隐瞒,“老毛病了,只要着急就这样,心情平静下来就好了。”
祁岑夜点头,“你是着急上火,以后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在乎你的人跟着担惊受怕。”
“祁岑夜,这事你不要告诉爹地。”沈慕冉轻扯他袖口,“我怕爹地跟着担心。”
“可以。”祁岑夜爽快答应,接着话锋一转,“不过……”
沈慕冉刚放下的心又被这句话提了上来,“怎样?”
指腹温柔拂过她手背,祁岑夜暗示,“我帮你保密,你给我什么好处?”
好处?
什么好处?
沈慕冉茫然,转而戒备看他,“你想要什么好处?你堂堂夜帝总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我有你没有的?”
将她的戒备看在眼里,祁岑夜压下心头滚动的想法,转移话题,“你跟齐竹的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沈慕冉没有隐瞒,“说是朋友也可以,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过他的名字,医术好,但脾气古怪,想要他救人,除非面子够大,或者去请他救人的人面子够大,否则,免谈。”祁岑夜顿了顿,柔声询问,“这是不是真的?”
沈慕冉微微摇头,“我不清楚,不过你找他做什么?”
“我爸……”深吸一口气,祁岑夜手指收紧,“我爸早些年应酬,有很严重的胃病,几个月前更是转化成胃癌,秦唐用尽办法也只能阻止癌细胞扩散……他告诉我,想要治好爸的胃病,只有找齐竹。”
“我知道了。”沈慕冉垂下头,“我会问齐竹的意思,不过要明天。”
“好。”握住她的双手,祁岑夜看着她,眼神柔和,“你眼睛里都是血丝,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沈慕冉摇头,“听郭赢说,你明天还有个跨国视频会议,先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
祁岑夜脸色陡然转凝,“你不想我在这里?”
不想让我陪着你?
“你想多了。”抽出双手,沈慕冉仰头看着医院白色的吊顶,语调平静,“祁总,我……我很抱歉。”
“为什么说抱歉?”
“一个人在美国漂泊打拼,我习惯了遇到事自己处理,所以你的陪同……我不习惯。”
“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霸道揽住她的肩,祁岑夜轻吻她额头,“累了就歇会,别强撑着。”
沈慕冉挣扎了下,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而不满箍得更紧,只好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