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在祁岑夜强大的气场、苏小暖气鼓鼓、沈慕冉凉如秋风的眼神里，唐磊灰头土脸离开。
出门时回头，盯着沈慕冉的身影，毫不掩饰眼里的不甘和怒意。
景雅西餐厅。
苏小暖、沈慕冉、陈默、祁岑夜换了个位子，重新坐下。
盯着对面位子上，空了的咖啡杯，沈慕冉用力一拍额头，“糟糕。”
苏小暖吓了一跳，“冉冉姐，怎么了？”
“光顾着帮你色诱相亲对象了，忘记他还没买单。”猫眼眨了眨，沈慕冉道，“等会记得把单买了。”
苏小暖，“……冉冉姐，你一场官司几百万，又不缺这一杯咖啡钱。”
“我一口没喝，当然不付钱。”沈慕冉振振有词，“暖暖，你妈妈的同学，是不是跟你有仇啊？怎么这种人也介绍给你？”
苏小暖撅嘴，异常委屈，“我也不清楚啊啊。”
“我觉得，这个介绍人李阿姨，绝对心理变态。”接过祁岑夜递来的菜单，转手递给苏小暖，沈慕冉红唇轻勾，“她不是为你好，而是怕你过的比她好，所以才会把这种人介绍给你。”
陈默喷笑，“一年多不见，沈律师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反应灵敏。”
“谢谢，陈总还是这么帅气迷人。”客气寒暄了两句，沈慕冉看向祁岑夜，“韩老师介绍的委托人，就是祁总？”
“韩老师？”跟陈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祁岑夜似乎有些意外，“韩老是你的老师？”
沈慕冉点头。
陈默笑了，“岑夜，你知道的，韩叔叔曾在耶鲁大学任教，而沈律师是他最出色的学生。”
“最出色我可当不起，只不过比别人多努力一些、用功一些罢了。”沈慕冉笑着客套，“陈总太抬举我了。”
陈默，“这是韩叔叔的原话。”
好奇的目光看看沈慕冉，再看看祁岑夜，又看看陈默，苏小暖最后又看向沈慕冉，“冉冉姐，他们……”
“陈氏集团总裁陈默，夜帝总裁祁岑夜。”沈慕冉对她一笑，转而又指着她对两人道，“苏小暖，我好朋友的表妹。”
陈默颔首，笑得温和，“你好，苏小姐。”
祁岑夜性格比较冷，只是微微点头，就算打招呼。
害怕两人的气场，苏小暖往沈慕冉身后缩了缩。
沈慕冉笑着拍她肩膀，“你不是还有工作？相亲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怯怯看了眼陈默，苏小暖小声、拘谨的说了声“再见”，起身后一溜小跑，刚才霸道甩唐磊巴掌的气势荡然无存。
沈慕冉莞尔。
陈默微笑，“这位苏小姐真可爱。”
“怎么？陈总有兴趣？”随意翻了翻菜单，沈慕冉猫眼微微上挑，“有兴趣也憋着，她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默从苏小暖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出来，她出身于普通家庭，跟他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
“唐磊虽然被岑夜的身份吓走，但应该不会是善罢甘休的人。”陈默站起来，笑了笑说，“你们聊着，我出去看看，顺便抽支烟。”
说完，他就走了。
位置上只剩下沈慕冉和祁岑夜。
看着沈慕冉明显消瘦的脸庞，祁岑夜薄唇微抿。
她这么快的瘦下去，是因为欧董吗？
所谓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说的就是她这样的状态吧？
欧董失踪的这些天，她应该没睡过一个好觉，时时刻刻为欧董提心吊胆，生怕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欧董相信她，她为欧董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这两人的感情，比相处了几十年的老夫妻还要深厚。
祁岑夜脑海里突然闪过沈慕冉扑到欧慕怀里撒娇的画面，呼吸倏然一紧，继而浓浓的复杂和酸楚，浮上心头。
她才二十二岁，怎么会跟五十多岁的欧董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是因为感情，还是金钱？亦或者说，这其中有他理解不了的纠葛？
看着沈慕冉性感撩人的猫眼，祁岑夜强压下心头的复杂，“我是叫你安迪，还是沈律师？”
“随意，祁总开心就好。”
“现在的情况，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叹了口气，祁岑夜将夜帝现在的情况毫无保留的说了一遍，最后才道，“所以我才迫切寻找可以合作的律师，只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纽约律师界的‘不败女王’了。”
“可就算再名声在外，依然有些人会因为我的长相，而忽略我的能力。”沈慕冉勾唇，“夜帝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祁总想要怎么对付耿黎忱？”
“想要对付他，还要从长计议。”祁岑夜说，“夜帝能有今天，他有很大的功劳，我不能寒了那些陪着爸爸创业的叔伯的心。”
“所以，祁总的意思是……”
“釜底抽薪有点难，只能剥茧抽丝。”
“我可以答应你，做夜帝的合作律师，但我有四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的团队都在美国，我需要慢慢的将她们从美国调回来，当然，也有可能随时飞美国去处理案子，所以……如果夜帝有重要的案子，我希望祁总能提前三天告诉我，让我有准备的时间。”
“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
“第二，律师费和具体细节要改天找时间细谈，祁总觉得如何？”
“没问题。”
“第三，我正在找欧先生的下落，如果中间遇到什么阻碍，还请祁总不吝帮忙。”
“那是自然。”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耿黎忱的所有资料，包括家族势力、婚姻状况、个人能力……全部要。”
“我回去就让郭赢整理。”看着谈工作时极其认真的女孩，祁岑夜眼底赞赏更浓，“沈律师果然是律师界的翘楚，难怪韩老对你赞不绝口。”
“祁总谬赞，我可不敢当。”沈慕冉笑着说，“老师看我一人打拼不易，帮我打打知名度而已，当不得真。”
祁岑夜笑而不语。
韩启涛，人称韩老，陈默父亲的好友，同样也是让他的父亲——夜帝创始人祁沧提起，都赞不绝口的法律学者，在司法界有很高的话语权。
他交口称赞的人，不会差到哪儿去。
面前的女孩，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