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议论声还没落下来,那边就见有两辆面包车急速开过来,一个紧急刹车,从车上跳下来不少披麻戴孝的老妇人和女人,最后再跳下来两个壮汉抬着担架上蒙白布的死人就往地上一跪开始哭。
两辆车,十来个披麻戴孝的,两个担架上两个蒙白布的死人,这些女人和老妇人一边哭一边扔纸钱。
“伤天害理啊,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啊!”
“哎哟,外面装的什么北省名人替人出头,背地里谋财害命,你们都来看看啊——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可怎么活啊!”
随着一声声哭喊,处决秦嚣的现场一度骚乱起来,越来越多人开始对秦冕议论纷纷,场面眼看就有控制不住的势头。
“我当秦家这位大少爷真是什么站得直做得正的人物呢,原来也跟北省这些大家族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说的天花乱坠,背地里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
“他比秦嚣还毒几分呢!”
“不行,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了,万一秦嚣下台他上台,苦的还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
刹那间大部分人都被这忽如起来披麻戴孝的一帮人给哭的一边倒,甚至有些年轻力壮的已经忍不住想往里边冲,扬言要把秦冕就地正法了。
同样站在人群中的霍家人见事不妙,霍子真忙站出来说道:“大家伙儿先把事情搞清楚,出了这种事大家都不想,但是如果没弄
清楚就胡说八道,这不是让好人寒心,让坏人得逞吗?咱们巡捕厅的沈总也在,大家还是不要贸然发表言论,让沈总查个清楚再说吧!”
霍子真这话一出,原本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两个大汉登时不哭了,猛然站起来一双眼睛瞪的铜铃一样。
“狗东西,一看你就是跟姓秦的一伙儿的,死的不是你们家人,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你特么怎么说话呢?”霍子真身边跟的有霍家护院,听到这话登时怒上心头,撸起袖子就想上去动手,这帮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看样子根本就是故意披麻戴孝找事来的,所以一见他撸袖子,其余的几个护院也纷纷打算上前给这帮人点教训。
“哦哟,想打人啊?大家都看来看啊,姓秦的狗咬人了!”其中一个壮汉大声吼道,然后指着自己的头,“来,来打爷爷啊,朝这儿打,谁特么不打谁是我孙子!”
看到这一幕,坐在不远处的车里的中年男人露出个笑容,然后低下头点了一根雪茄。
“秦冕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中年男人阴测测一笑,换了个放松的姿势靠着汽车后背坐好,还翘起了二郎腿。
这边霍家的护院早就忍不住了,正要冲上去却被霍子真拦住,“你们几个都给我退下!没有秦先生的命令,哪怕他们拉屎在你们头上,也不许给我动手!”
普通人看不穿,他霍子真还
是能看穿的。
这些个披麻戴孝的明显是来找事的,说不定一动手反而让对方捏住了把柄。
看看这两个担架里抬的死尸,也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从哪儿弄来的尸体装的,说是秦冕那几个公司弄死的,这不是搞笑么?
人都死了至少一天了,你早干嘛了?
非得这个时候找过来找麻烦?
而且看几人故意装扮成贫苦人家,实际上身上的皮肤和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从普通家庭里走出来的,明显就是找来演戏的。
霍家护院狠狠盯着披麻戴孝的大汉,然后心有不甘的退到霍子真身后。
没有霍子真和秦冕的命令,他们的确没打算擅自行动,霍子真说的对,今天这种情况谁也不想给秦冕找麻烦,更何况还不知道对方是冲着什么来的,以静制动最好。
“几位,节哀顺变。失去至亲的确是人生一大痛事,既然你们来了,想必也知道里面的人是秦先生,这样吧,你们现在想进也进不去,想见秦先生也见不到,不如你们跟我说说,你们亲人故去和秦先生有什么关系?”霍子真客气说道,“正好沈总在,我这就叫沈总打电话叫仵作过来,也好查查你们的亲人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霍子真这话说的很场面,如果证明人死和秦冕旗下的这些产业没关系,那就对今天的事没什么影响。
既影响不了秦冕在北省的威望,也影响不了秦冕处决秦嚣。
但是如果检查出
来两个人的死因可能和秦冕旗下的产业有关系,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至少今天的裁决不会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秦冕作为三韩、安华和九州的持有人,一定要负责人,而且可能会被马上带走。
当然围观的人当中也有明事理的。
“霍家说的对,反正巡捕厅的也在,让巡捕厅的出人调查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咱们不要先跟着起哄,再说了就算这俩人可能是在秦先生的产业出事的,那也不能说秦先生就知道这件事啊,万一是下面的人瞒着秦先生做的,秦先生不是莫名背黑锅吗?”
这话一出,不少人冷静下来。
看到这情况那几个披麻戴孝的大汉脸色就变了,“行,要是证明我们的人死跟姓秦的有关系,那秦冕就要负全责!”
霍子真没说话,当下就打算去找秦冕。
他能做的就是让现场暂时先稳住,不要因为忽如起来的事件搅乱了正事,至于其他的则是得有秦冕来做决定。
然而就在霍子真要去找秦冕时,几辆执法车鸣笛朝这边开了过来,速度非常快,而且看样子还不像是北省沈总的手下,再一看车牌,果然,这是从越州过来的执法部门!
越州和北省紧邻,这些执法部门会这么快抵达现场吗?
这就足以说明,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就在执法车刚停下,便见刚才说话的大汉几步跨过去,“同志,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的亲人就是被秦冕害死的!”
带头的执法者点头,然后对跟在身边的白大褂说道:“你们过去先检查一下死者。”
那白大褂动作也快,不过三五分钟便站起来说道:“1号患者是女性,面部毁容,家属说她是用了含有违禁成分的金颜粉后才出现的面部溃烂,溃烂感染导致的死亡。2号患者口鼻全是沙子,是溺死,家属说是在秦冕持有的沙子厂发现的死者。”
一句话落下,方家和霍家人都急了。
怎么可能?
别人不清楚他们是最清楚的,秦冕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达到什么目的。
“哼!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高高在上高谈阔论扬言要替普通人报仇的英雄,在背地里草芥人命!同志,你们可要为我们的亲人报仇啊,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披麻戴孝的大汉装作痛苦的样子,差点挤出几滴眼泪出来。
“让他们停止这场活动,把那个叫秦冕的以及九州药业和安华实业的负责人全部抓起来!在场的这些,你们全部都散了吧,围在一起听一个杀人犯在这里高谈阔论,简直是在搞笑!”为首的执法者大手一挥,面带不屑的下令道。
当即就有执法者过来打算遣散人群。
“你们搞什么?”
“你们光听这些人的一面之词就断定这两个死的跟秦先生有关系吗?”
“这太搞笑了吧,我现在说北省过去这一个月死的人都和你有关系,你
是不是也要把自己抓起来啊?”
“对!这么仓促的想抓人,里面肯定有问题!”
刹那间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全部围成一圈禁止执法者闯入秦家庄园,“我们还要在这里等秦先生为我们讨回公道,你们这些人不干实事,难道也不允许别人为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出头吗?”
“对!你们查你们的,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你们要是心里没鬼,就当众询问秦先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不敢当着我们的面查问清楚,是不是怕我们看见你们搞小动作!”
一时间所有人全部一边倒的围上来替秦冕说话,那几个披麻戴孝的和这些个执法者脸色都变了。
谁也没想到这些贫贱的穷鬼居然有胆量敢阻拦他们!
“都给我散开,再不散开,我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抓你们!”为首的执法者怒道,“公然抗拒执法,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会面临什么?!”
“我们不让,我们是来等秦先生为我们讨回公道的,在这之前我们绝不离开!”
几个壮年众志成城,拦在这些执法人员面前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但是其中有一大部分人已经有点虚了,毕竟都是普通百姓,他们对执法者有天生的惧怕,还有一小部分离开,更多人则是站在原地游移不定。
“大家还是按照执法者说的做吧,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万一给咱们带走了留个底子啥的,以后咱们还怎么活啊?找
工作都不好找的,同志,我走我走,我马上就走。”
有第一个站出来,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我们也走,我们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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