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征当时就火了,一脚踹在刘彪的下巴上,不过没下死手,刘彪踉跄了一下差点仰头摔在地上,王长征还不罢休,扫了一圈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妈的,不见血不说实话是吧?”
“啊——杀人,杀人了!”这下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终于扛不住,尖叫了一声连衣服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刘彪也吓的够呛,捂着下巴一个劲儿的磕头,“我错了我错了,两位大哥,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别动手千万别动手啊!”
王长征本来就是吓唬吓唬刘彪,要真想下死手早就把人撩翻了。
“说说,车队到底在哪儿呢?”王长征拿着西瓜刀指着刘彪的鼻子问道。
“你们要真想要,我……我带你们去。”刘彪瑟瑟发抖的说道。
石子丘运输部。
后面是一片乱七八糟的建筑,就在运输部后面的一条街里,有一家破旧的院子,看样子先前好像是做汽修的,打开锁之后就能看到院子里堆放着乱糟糟的汽修零件,院子很大,大概因为很久没住人的缘故,院子里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杂草。
“这……这就是我自己的车队。”进了院子后刘彪指着墙边停的两辆锈迹斑斑的东风车说道。
王长征当时就怒了,又是一脚把刘彪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特么是车队?你哄我呢?”
这两辆东风车车体生锈,连原本的颜色都看不清楚了,而且看轮胎旁边的泥痕,这车至少得有半年都没开过。
“大哥,大哥我说的真的是实话,这就是我的车,这两辆车是我去年才买的,买的时候就这样了!”刘彪哭丧着脸,连站也不敢从地上站起来,他生怕站起来屁股上再挨王长征一脚,那今天过后这屁股就要不成了。
“还特么糊弄我是吧?”王长征瞪着眼,手里的西瓜刀已经攥起了起来。
“得了,别吓唬他了,让他把话说完。”秦冕阻止了一下王长征。
“谢谢,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刘彪感激的眼泪直流,然后说道:“先前我跟着老张家就是管管车队,这两辆东风车是老张家看我管车队管的不错,让我私自弄了两辆混进车队让我赚点小钱的。至于老张家原来的那些车队,车都是他们租的车,趁着夜里把炸的石子拉到省城,你们不知道,交警管大车管的严,大家都不敢自己买车,万一被查那损失就大了,后来老张家不是出事了吗,那帮原来跟着老张家干活儿的就都跑了。”
秦冕点点头,刘彪说的在理。
“老张家原来除了石子和水泥,还干别的?”秦冕点了根烟问刘彪道。
“干!石子丘不是有个石河吗,那石河里产细沙,那产量有千万立方,带上卖出去的速度,每年还能上涨几百万立方,其实老张家赚钱全靠石河里的沙,没污染,色泽好,非常抢手,只不过后来被抢了,老张家只能弄点石子、水泥填补填补。”刘彪说道。
怪不得呢,看来这石子丘绝对是安华实业起步的奠基地啊。
财富滚滚。
“行,这两辆车的钥匙呢?”秦冕又问道。
“都、都在车里呢,这地方我没带人来过,谁也不知道我在这儿有两辆车。”刘彪惶恐不安,心说最后的家当被抄底,估计明天都要当裤衩子了。
“上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打着火。”秦冕对王长征示意道。
王长征马上跳上车,打了一下火,虽然困难但是能打的着。
“这两辆车我先收下用了,就当你之前跟着老张家办坏事的利息,以后要是再想玩猫腻,先考虑清楚缺哪条腿,滚吧。”
秦冕一发话,刘彪登时二话不说爬起来就往外跑,模样别提多狼狈。
“秦哥,咱们运输部这两辆车也不够啊。”看着刘彪的背影,王长征从车上跳下来说道:“再说这孙子可憋着坏打算跟邺图兴一起找咱们麻烦呢,现在放他走会不会养虎为患?”
“现在刚起步,两辆车足够,安华实业比老张家的优势大。”秦冕拍了拍王长征的肩膀说道。
至于邺图兴,不用管,廖天鹰现在自身难保,先前他就知道廖天鹰现在已经被安清秋彻底控制,这点从他知道廖东出事,之后派人来找秦冕麻烦这点就看得出来。
邺图兴曾经和杨经纶的十字社并称邺市地下双雄,廖天鹰又是邺图兴的山主,按道理来说自己儿子出事,他一个山主肯定会调拨邺图兴里最高级别的杀手前来才对,可是居然派了刀疤头这么几个货色,还不是邺图兴的人,这点充分证明廖天鹰大势已去,现在就是个傀儡山主罢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秦冕考虑考虑,来石子丘抢占石子和水泥生意的到底是廖天鹰,还是廖天鹰背后那位姓安的?
无论是不是廖天鹰的意思,都注定安华实业有朝一日会和姓安的有一面。
刘彪滚蛋后王长征给罗成打了电话,罗成手下有能人,带了个小弟过来把两辆东风车检修了一下确定没问题,这才打着火准备开回运输部。
“秦哥,这两辆车太老了,按照现在的标准估计再过一半年的就得下岗,不过勉强还能跑,跑省城问题不大,再远点估计就得抛锚。”罗成评价道。
“长征,你们村里有钱吗?”回到运输部后秦冕忽然问道。
“有,当地乡府对我们还不错呢,前几年有个开发商看中了我们这儿的一片缓坡地,说要建高尔夫球场,这片地赔了一部分钱,不过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大家都没什么生意头脑,大家手里攥着钱都不知道干什么,银行也不存,都放在自己家被窝里等着生小崽呢。”虽说石子丘离邺市距离不算太远,但因为早些年交通不发达,再加上除了建筑材料沙子石子一类的,石子丘也没什么可开发的项目,所以和周边乡镇比起来算穷的。
“晚饭去你家吃,罗成咱们三个。”秦冕忽然又说道。
王长征挠了挠头,没明白秦冕怎么忽然问起自己村里人有钱没钱了,不过听到去自己家吃饭,王长征当即点头说道:“行,我现在给我老娘打电话,让她准备准备。”
“别,做什么吃什么得了,你老娘要是知道秦哥来,还不得整一桌乡村版满汉全席?”罗成忍不住调侃。
秦冕也笑说,“对,做什么吃什么就行。”
自从进入安华实业后,罗成对秦冕的态度也从先前的敬畏变得亲切不少,但敬畏仍在,只是没以前那么拘谨了。
而且也是在进入安华实业,听王长征提起和秦冕怎么认识的这些事之后,罗成才发觉,先前他在北战区听到的那些关于天门的事有些夸大其词,天门固然是独特唯一的存在,里边各个战斗爆表,但绝对不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杀人狂魔。
尤其是秦冕这位天门领主,比他想象中和蔼、有人情味的多。
这让罗成更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怎样,他都要誓死追随秦冕。
三个人上车直接开往石子丘村,秦冕说别准备,但王长征却不能不让准备,在回来的路上王长征就给家里打了电话,二老准备了几个家常菜,照例杀了一只公鸡用葱姜蒜爆炒,香味还没进门就能闻到。
“孩儿,快来屋里暖和暖和,这一路上冻坏了吧?”见几个人下车,王大娘赶紧从院里迎出来笑呵呵的说道。
老张家现在在村里彻底抬不起头了,那天事情结束后刘刚健下令张家归还这些年侵占村民的地,赔偿被老张家欺辱过的所有人家,那天之后秦冕没在石子丘,根本不知道石子丘有多热闹,石子丘的村民就差点给秦冕做个金身一天三炷香的供奉了。
“没事,结实着呢。”秦冕笑着说道。
“那也不行,你们这些年轻孩儿啊,要风度不要温度,那可还行?到老了一身病痛就来了!家里泡的有蚂蚁酒,你们待会儿吃饭一人喝上一点,对身体好,屋里放了火笼,快去烤烤火,饭菜一会儿就好。”王大娘热情的把秦冕推进屋,自己又去灶房炒菜去了。
王大爷也从屋里出来,笑呵呵的请秦冕和罗成坐下。
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乡下的冷气温已经非常明显了。
饭菜很快端上桌,王大爷给每个人都倒上一杯酒,“喝两口暖暖身子,再过两天就要下雪了,这天气你们城里人怕是受不住,现在风寒的很,这冷风要是存到骨头缝里容易生病。”
几个人举杯碰了一下,吱吱喝了一小口。
“大爷,我听长征说,你们村里前些年地皮被占都赔了些钱?”秦冕放下酒杯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我们这村没什么经济收入,先前石子厂和水泥厂都是公家的,石河的河沙,每年河沙卖出去多少,村里人按利润分钱,不过那时候生意也不景气,每年分到手里的没几个大子儿,后来河沙生意被老张家的抢了,一家就赔了我们二百块钱,再后来那河沙生意又被旁人抢了,石子厂和水泥厂又被老张家的占上,还是一家一户给了二百块钱,村里人就彻底没了收入。”王大爷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村里占地倒是赔了一些,一家赔了一两万块钱,我们这些老的都存在手里,准备将来当棺材本。”
秦冕点点头,然后跟王大爷碰了一下酒杯说道:“一两万不多,长征,我有个办法能让这一两万变成十万二十万,你们村里人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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