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湛闻言,眸色渐深,“一下两边都有异动,是有些巧,阿宸,边关那边,你且多注意些,看看这几日,可还有异动?”
“表哥,要不我亲自去一趟!”慕容宸担忧,觉得还是亲自前往侦查。
谁知容景湛摇头反对,“不可?”
慕容宸着急道,“为何?边关那边之前一直都是臣弟在镇守,现在有异动,臣弟去最合适不过。”
男人抬眸瞧向他,“正因为是你一直在镇守,所以你才不能突然前去,要不然容易打草惊蛇,那就无法第一时间洞悉对方的目的,况且你这个时候去,太后那边怕是要有意见。”
“太后?”慕容宸蹙眉,他去边关,跟太后有什么关系。
男人提醒,“别忘了,她最心疼的儿子婚礼在即,你可是座上宾,她不知道情况,你要是突然离开,你觉得她会同意吗?”
容景湛分析的也有道理,慕容宸表示理解,“臣弟知道了,一切依表哥的意思去办?”
容景湛点头,并交代道,“这件事,暂且保密。”
“是。”
……
三日后的永安殿,夜朗星稀,整个殿里,静谧异常。
倏然,一道黑影跳进围墙,直奔慕离的卧房。
他四处瞧了一眼,发现并无异样后,轻轻捅破了窗户纸,又插进了一根烟管,随即朝里面吹气。
烟管里,立刻散发出一缕白烟,黑衣人收了烟管,凑近细看,确定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白烟之后,方才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进去。
房间里,灯火通明,他一眼便看见慕离躺在榻上,呼吸绵长,似乎睡的很沉。
黑衣人眸子微眯,迅速在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将房间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部翻了一遍,翻到最后一个抽屉时,他精光的眸子掠过一抹失望。
正准备离开时,视线无意间落在慕离身上,眸色渐深。
迟疑了片刻,他蹑手蹑脚的往慕离的床榻走去,并出手在他身上搜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他不由蹙眉。
他不死心,又搜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慕离枕的枕头上。
他伸手就去摸,刚摸到一半时,熟睡的慕离突然睁开眼睛,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唇畔微弯,声线缭人。
“这次,恐怕你又要空手而回了!”
黑衣人大吃一惊,身体下意识的往后弹去,迅速转身,想要逃离时,慕离一个闪身,已经拦在他面前。
“兄台,想要去哪?”
“你居然没有昏迷?”黑衣人嗓音粗哑。
慕离浅笑,“区区迷香,能耐我何?”
黑衣人不想与他浪费唇舌,直接一掌朝他袭去。
慕离早有防备,侧身一闪,眼前没了阻碍,黑衣人趁机一跃,破窗而出。
慕离嘴角勾出一个神秘的弧度,紧接着,便传来一道沉闷的痛哼声。
慕离慢悠悠的从门口出去,看见黑衣人被网罩住,此刻正拼命挣扎着。
南宫羽和一众护卫守在旁边,得意的盯着黑衣人。
“公子,你这条请君入瓮的妙计,用的真好!”南宫羽来到他身侧,一脸崇拜的望着慕离。
慕离上前,瞧着网下的黑衣人,冷声命令,“把他抓到大厅审讯。”
大厅里,灯火通明,慕离卷起衣袍,侧坐于太师椅上。
南宫羽架着黑衣人进来,并一脚踢在他膝盖上,黑衣人吃痛跪倒在地。
“说吧,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将脸偏向一侧,不语!
南宫羽见状,怒火上涌,直接扯下他的面巾,竟是一个中年男子。
慕离淡漠一笑,“阿羽,既然他嘴硬,那就给他点教训,直到他说为止。”
“是……公子!来人,把他拖下去,好好伺候!”
南宫羽大喊,两个护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着黑衣人离开。
慕离缓缓站起,“扰人清梦,真是可恶,待本王去睡一觉,明日再叫我。”
……
奕日清晨,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慕离开了门,竟是南宫羽。
“他招了?”慕离问。
南宫羽点头,“公子,去看看吧!”
慕离点头,随着南宫羽来到正厅。
只一晚,那人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见到慕离后,他急忙扑过去。
南宫羽护在慕离身前,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人乖顺的跪倒在地。
慕离侧坐于椅子上,尝了口丫环奉的茶,方才道,“说吧!你潜入府中,想偷什么?又是谁指使你来的?”
黑衣人咬了咬唇,像是在犹豫,南宫羽狠狠瞪了一眼,质问,“是不是还没有受够,还想再挨打?”
黑衣人后怕不已,心有余悸的摇头,这才道,“不……我交代,我都交代。”
“那还不快说?”南宫羽冷斥。
黑衣人急忙道,“我是来偷金牌令箭的。”
慕离和南宫羽闻言,同时一惊,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会打金牌令箭的主意。
慕离缓缓攥起拳头,一下一下悠然的敲着桌子,“谁想要这个金牌令箭?”
“是……”
“嗯?”南宫羽见他迟疑,又瞪了他一眼。
黑衣人连忙道,“是……是倾城小姐派我来的。”
“顾倾城?”慕离蹙眉问。
“是。”黑衣人战战兢兢的答。
慕离嘴角微扬,“阿羽,放了他。”
南宫羽和黑衣人同时错愕地望向慕离,眼中皆是惊异,尤其是南宫羽,更是诧异的问,“公子,就……就这么放他走?”
慕离未回答南宫羽的问题,目光却一直在黑衣人身上,并道,“回去之后,告诉你家主人,要金牌令箭大可上门与我要,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劳时耗力。”
黑衣人大喜,“是……是!”
随后,慕离瞧向南宫羽,“放他走!”
南宫羽抿了抿唇,极不情愿的踢了黑衣人一脚,“听见没有,还不快给我滚。”
黑衣人点头,连跌带爬的逃离正厅。
南宫羽正欲开口问慕离原因,慕离却猛的呵了声,“谁?”
南宫羽一惊,顺着慕离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他正盯着门外,而门外,一抹衣角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