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青鸟飞到湖中,突然一个鹞子翻身,便把黄庆祥甩下背去,这青鸟计算的极准,黄庆祥这一下便是直接坠落在黑色湖水这边的白点边上。
湖水被黄庆祥下坠的身子激荡的翻涌起来,似乎都要把黑太极这边的白点覆盖。
刹那间,天空便黑暗了起来。
他心中虽有着万分的害怕,但仍是往哪白点处游去。
那白点仿似是一张漂浮在水上的纸张,一张很大的纸张,在这漆黑的湖面显得尤为显眼。
话说起来,游泳的姿势中,狗爬式也是一种美,而黄庆祥自然也就把这种展现美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天空越发黑暗,隐隐约约间,他的手指已经摸到了纸张的边缘。
手中的触感让他心底一阵放松。
两只手奋力的扯着那纸张,或者说,这应是什么动物的皮毛,若是一般的纸张,怕是早就在湖水中分解了,就算不分解,在这黑色的湖水中,哪里还能纯白如斯,他握住纸张边缘,狠狠地往自己身前拉扯。
纸张纹丝不动,他的身子倒是往纸张那边滑去。
有了前车之鉴的他,待得身子稳定下来,便又掏出那放在胸口的照妖镜,顾不得自己的舌头痛疼,又是一口鲜血喷了上去,而后狠狠地按在那纸张上。
并没有什么天地共鸣,也没有什么奇特变化,纸张仍旧是那么大,只是纸张上印出了他的血沫,竟不像那些湖水一般涌过之后全无痕记,而似乎是深深渗入入纸张里面了。
纸张虽说看起来是随波逐流,但在那边任他拉扯,仍是纹丝不动,他这也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纸张是干啥的,一般都是用来写字的,写字定然是要有笔的,而他,方才刚好得了一支笔,看这情形,这笔肯定和这纸是配套的,心中计议已定。
把夹在裤衩边上的毛笔掏了出来,便在那纸张上写上自己的大名,纸张“咻”的一下便缩小为平常大小。
只是湖水漫过之后,上面的文字便又消失无踪,纸张转瞬间又恢复原样。
这就很尴尬了,黄庆祥现在身在水里,单手写字便是非常勉强,更别说是一手拿纸一手写字这等骚操作。
福至心灵的他,看到了纸张上被照妖镜印上的红印子,为了脱身,只得把还全是腥味的舌头伸了出来,就着舌头上的鲜血,复又在纸张上署下了黑红交加的三个字。
这奇异的纸张终是不负众望的缩小成正常大小,他此时急着从这漆黑的湖水脱身,这纸张虽小,但也韧性十足,不怕被撕破,他遂把纸张就着毛笔这么一卷,往岸边游去。
青鸟仍是在空中盘旋,在空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不知自己在湖中得到的东西有什么用,但想必是很重要的宝物吧,他心中正在估算价值,忽然间,便觉得身后的湖水一股吸力袭来,身子不由的往后退。
他扭头往后看去,便见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后的湖水沸腾了起来,把湖水分为两边的隔绝线早已消失,湖中心似乎出现的漩涡,仿似有什么恐怖的生物把要从湖中出来一般。
他心头一紧,急忙奋力的爬了起来,幸好此时的他已经到了浅滩处,脚底能够踩得到湖底的沙石。手脚并用下,来自湖心的吸力终是被抵消。
一身黑的爬上沙地上,往湖心处观望,见得那湖心处的漩涡更加巨大了,漆黑与清澈的湖水被尽数搅合在一起,往那似乎深渊巨口的漩涡流去,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刮得脸颊生疼,想必这风也是因为空气被湖心的吸力扯动,而往漩涡处的空气流动所至,在这日月星辰皆无的天空,那几朵点缀一般的云朵,也跟着涌动起来,天地为之变色
青鸟在湖心处的空中观望,也差点被那巨大的吸力吸附进漩涡。它奋力挣扎,才堪堪脱离危险地带,往黄庆祥这边俯冲而来。
一身的羽毛凌乱不堪,如同刚被狂风暴雨袭击过一般,全身的青色羽毛也都被湖水染黑。
“快点上来,离开这里。”青鸟在黄庆祥面前蹲下身子,黄庆祥脑海中青鸟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黄庆祥此时也是慌得很,活了几十年,这段时间的见识也算不小了,但如此恐怖的情形也是第一次见。他拿起地上比较轻薄的贴身衣服就往身上套,穿完后还想拿起外套一并穿上,但哪里还来的及,青鸟已经看不下去了,一翅膀把他剩下的衣物扇到边上去,他手忙脚乱的往青鸟后背上爬,手上的纸张卷着的毛笔却占了他一只手,无法如同过来一般的双手攀住青鸟的脖子,只得把毛笔随手别在刚刚穿上的裤腰带上。
青鸟脚底一用力,便朝着来时的路奋力飞翔。
此时湖心的吸力愈发强大,青鸟费尽力气,速度比之来时也差了许多。
身后传来“呜呜呜”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生物正在湖中呼号着。
反正也不是他在努力,所以他还有闲情的往回看,黑沉沉的天空下,那湖中心的漩涡似乎减小了许多,但湖水也少了许多,剩余的湖水似乎被煮沸了,翻腾不已。似乎有一种,一旦有活物掉入,便会被煮熟一般的感觉,那湖中心的怪物却还未出现。
青鸟仍在努力的翱翔着,但似乎这番努力并没有什么卵用,黄庆祥时不时的往回看,却见得那湖水离自个儿越来越近了。周遭并没有其他的参照物,只有湖边的沙滩,沙滩在湖水的巨大吸力之下,早已荡起漫天沙雾,只是青鸟飞的较高,那无尽的沙雾并不能扬得如此高而已。
他的耳边似乎听到前方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回过头一看,便看到方才青鸟钻过来的方向,那方的天空如同玻璃被砸碎一般,纷纷碎裂开来,而那碎片纷纷往他与青鸟砸来。此时双手都紧紧的抱着青鸟的脖子,保持平衡都是种难事,根本无法腾出一只手阻挡迎面而来的危险。
只得做鸵鸟状,伏下身子,任凭那碎片劈头盖脸的砸来。
他趴了许久,身子并未受到半分伤害,但仍是不敢抬起头来,直至耳中的碎裂声停止之后,方敢细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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