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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宮宴(三)

    如岚和紫鹃回到了永福宫。

    翡翠走了过来,问道:“三小姐,您刚才去哪儿了?老夫人见不着您,担心着呢!”

    “翡翠姐姐,刚才有个宫女不小心把酒洒我身上了,我去换了身衣服,你看!”如岚拉了拉裙摆,解释道。

    “没事就好,那奴婢就去回了老夫人了。”翡翠仔细端详了下如岚,发现确实无异常,便回了老夫人的身边。

    如岚端坐,转过头向公孙兰看去,发现她也正看着她。

    忽然,她又对着如岚灿烂一笑。

    这少女又要挑事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果然,见公孙兰站了起来,朝着太后皇后那边施了一礼,朗声道:“太后娘娘,今日是您的生辰,不妨让各位小姐献艺为您祝寿。”

    太后听了,思量了一下,然后征询皇上的意见:“皇帝觉得如何?晧儿和诚儿都到了成亲的年龄,还有励儿,都还未立正妃,不如借此机会,让各府小姐露露脸?”

    “也好。”皇帝点了点头,笑着道:“准了!”

    “谢皇上,谢太后。那就先从兰儿开始吧!”她朝着二皇子望去,发现他也正微笑着注视着她,不由地红了脸,“兰儿先下去换身衣裳。”

    歌姬退场,宫女太监们在中央临时搭建了个舞台。

    不久,公孙兰出场了。她一身淡蓝色的长裙,画着有些夸张的妆容以及头饰,在场的众人都被她这与众不同的模样勾起了兴致。

    乐声缓缓响起,似空灵,似澎湃,只见公孙兰细长的手臂不停地变换着动作,柔软的腰肢随着手臂的变换而左右摆动,这——怎么看都像是孔雀舞!

    如岚暗暗称奇,又遇到一件和前世相像的“东西”。但这些新奇的动作是在开始的几个瞬间,之后的舞姿便是和大秦国现下时兴的舞姿大同小异了。但就算如此,也已经惊艳了众人。

    一曲舞毕,太后十分欢喜,“兰儿这舞真是稀奇呢!哀家看着欢喜,来人,赏!”随后又看向皇上,“不如皇帝也赏赐些东西吧?”

    皇上面带微笑,“朕正有此意。来人,赏!”

    “谢太后,谢皇上。”公孙兰喜笑颜开,得意地看向了如岚。

    如岚朝她友好地笑了笑,这位小姐,您已经博人眼球了,求别在找我麻烦了。

    可是,事与愿违。只见公孙兰移开了目光,朝着二皇子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兰儿听闻太傅府三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下一位就请三小姐献艺吧!”

    “噢~太傅府三小姐?老师,是您的孙女吧?”皇上看向张太傅,询问道。

    “回皇上,正是臣的孙女。但并不是公孙小姐说的样样精通,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张太傅起身,恭敬地回道。

    “老师过谦啦!老师的孙女岂是略懂皮毛而已呢!哈哈哈!”皇上看上去心情很好,“哪位是三小姐?”

    如岚又叹了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再次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小女子张如岚叩见皇上。”

    “不必多礼。”皇帝看着底下站着的少女,又看了看云励,“这就是励儿小时候说要娶的世子妃?”

    怎么哪儿哪儿都提这事儿啊!如岚感觉自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云励在公孙兰跳舞的时候回了永福宫,此时他正在想事情,被皇上这么一叫,他回过神来:“回皇上,这事儿侄儿已经和太傅府众人解释清楚了,当年是侄儿年幼无知,说出了那等无稽之言,如今已长大成人,侄儿不想毁了三小姐的名声。”

    “噢~还有这回事?”这话明显是问张太傅的。

    “回皇上,确有此事。”张太傅心平气和地回话。

    看着神情自若的张太傅,让皇上觉得他确实没有把这事放心上,心也就放下了。

    他又看向如岚,脸色温和,“不知道三小姐要献什么艺呢?”

    “回皇上,小女子就为太后和皇上弹上一曲吧!恭祝太后万寿无疆,皇上万万岁。”

    宫女闻言,快速把琴放置好,如岚坐上前,试着弹了几个音。确认音调无误后,她弹奏了起来。

    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时而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

    云励猛然瞪大了双眼,掩饰不住的愕然——

    因为,这首曲子他闻所未闻。

    如岚在弹琴的同时,也细细观察着二皇子的表情,只见他闭着双目,静心聆听,丝毫没有诧异或者惊讶的表情,她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弹奏的是一部热播电视剧的主题曲,和她的未婚夫一起看过的电视剧。

    曲毕,全场鸦雀无声。

    “好好好!”皇上第一个发出了赞叹,接着,全场响起了掌声与赞美声。

    “这是什么曲儿,如此的悦耳动听。”太后问道。

    “回太后,这是小女子偶尔听到的,也觉得甚是动听,便回去试着把曲谱谱了出来。”胡编乱造都成了一种习惯了,“如若太后欢喜,小女子愿意将此曲谱奉上,谨贺太后生辰之喜。”

    太后确实欢喜,又见如岚如此识时务,对她的感观也有所改变。

    “真是可惜了。”太后看了云励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母后,三小姐如此琴艺了得,是否也应该赏赐些东西?”皇上对如岚也甚是满意。

    “该赏,来人,赏!”太后笑着看着如岚,“三小姐,以后多进宫陪陪哀家,弹琴给哀家听。”

    “谢太后赏赐,谢太后赏识。”如岚没有感到丝毫喜悦,反而有些郁闷,但在面上,还是一副激动的样子。

    “朕也有赏,来人,赏!”皇上抚掌大笑,看着张太傅,“老师的孙女果然是才女啊!”

    “谢皇上抬爱!”张太傅的心情也和如岚差不多,不喜反忧。

    公孙兰看着如岚如此讨太后和皇上的欢心,又见二皇子看着如岚陷入了沉思,她手里的帕子都快揪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