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孙女)见过祖母。”三人齐齐给老夫人行礼。
“好好好!”老夫人看着孙子孙女们,眉开眼笑,“坐吧!”
如雨和如梦在老夫人的右下首坐了下来,而如山则坐到了如风的旁边。如岚从炕上下来,给堂兄堂姐见了礼后,也坐到了凳子上。
被老夫人疼爱是一回事,但在同辈面前,还是要让他们觉得祖母对孙辈虽然做不到一视同仁,但也不会特别偏心。
看着如岚如此乖巧,老夫人甚是满意。毕竟是五岁的孩子,没有恃宠而骄真是难能可贵。
其实这也是如岚讨好老夫人的诀窍之一。太傅府现今就五个孙辈,张如山和张如雨是大房嫡出,张如梦是大房庶出,而二房就如岚和如风兄妹俩,三房还未有子嗣,四叔还未娶妻。对于老夫人来说,这几个孩子都是她的嫡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当然也不希望因她的偏爱导致孙辈兄弟阋墙,姐妹不和。
“如雨。”老夫人温和地看向坐在下首的张如雨,“我今儿个跟你娘说过了,让你开始跟着学学管家。虽然你年纪尚小,但这些事迟早要学的,早几年学也不打紧。”
“谢祖母抬爱。”张如雨起身谢礼,已经俨然是一副少女的模样,但却少了些灵动,显得中规中矩。
“嗯!过几天就是你三妹妹的生辰宴了,到时候你作为太傅府的大小姐,照顾好宾客,切不可失了礼。”老夫人看着大孙女,叮嘱道。
“孙女谨记祖母教诲,当做好份内之事。”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里要张如雨照顾的宾客当然是各府的公子小姐了。
“祖母,那孙女要做些什么呢?”开口的是八岁的张如梦。
她是钟姨娘所生,虽然她姨娘曾是大夫人的丫鬟,大夫人对她娘俩也不错,但作为府中唯一的庶小姐,她总是觉得有些自卑。
“你啊!”老夫人的目光转到了张如梦的脸上,看着她露出的那两个小酒窝,不甚欢喜,笑着说道:“你就帮着点大姐姐吧!”
“如梦也多谢祖母抬爱。”她起身,娇俏地施了一礼,满脸笑容地坐回了凳子上。
“祖母都安排了两位姐姐做事,那岚儿呢?”如岚睁着大大的眼睛,脸颊有些鼓鼓的,仿佛在生气。
“哟!看看,这是生气了?”老夫人摸着如岚的脸,笑呵呵地回头对张嬷嬷说道:“都鼓起来咯!”
“那是你的生辰宴,你就做小寿星!当然,你也可以招呼小姐们去你的桃林赏桃花呀!”老夫人一边帮着理了理如岚的碎发,一边说道。
“可以吗?祖母?我可以带小姐们去桃林吗?”如岚两眼亮晶晶的,仿佛对这件事情充满了期望。
“当然可以咯!到时候让你哥哥姐姐们一起陪着去。”老夫人宠溺地捏了捏如岚的脸。
——几天后,生辰宴。
太傅府门前车水马龙,虽然是二房三小姐的生辰宴,但太傅府的荣宠在那里,三小姐又深得张太傅宠爱,接到请帖的人家哪有不来道贺的道理?就连四大世家之一的公孙家大夫人也带着一双儿女前来道贺。
大夫人李氏和三夫人吴氏在门口迎接宾客,看着一辆又一辆标志鲜明的马车在大门前停下,以及款款下车的各府夫人小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当看到公孙府的马车停驻在门口,公孙夫人搭着丫鬟的手从车内下来,大夫人便迎了上去,笑容可掬地说道:”公孙夫人,您的到来简直让太傅府蓬荜生辉啊!”
“哎哟,瞧大夫人您说的,什么蓬荜生辉的,现在的太傅府可是深受皇上器重,您能给我下请帖,我才觉得受宠若惊呢!”公孙夫人客气地说笑道。
“您看您说的,客气啦!这是公孙公子和公孙小姐吧!长得可真俊!”看到走到公孙夫人旁边的两个孩子,大夫人毫不客气地夸赞道。
张大夫人的脾性公孙夫人也有些了解,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心中所想即是面中所表,所以自家孩子被如此夸赞,作为母亲的她当然欢喜。
“快请进.....”大夫人李氏亲自将公孙夫人引进了堂厅,又和身边的丫鬟交代,将公孙公子和公孙小姐带去孩子们聚集的花厅。然后语带歉意地对公孙夫人道:“夫人,大门那边我还脱不开身,还请自便。”公孙夫人点了点头,便和旁边的贵妇人随意攀谈了起来。
花厅内——
一群身穿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们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没有人说话。
大部分的人都是初次见面,也不知道各自的喜好,谁也不想先开这个口。张如雨和张如梦第一次招呼客人,看着这么多人都已经万分紧张,更不要说开口说话了。
如岚今天身穿着一件大红烟衫,大红色的百褶裙,头上的两个发苞也扎上了大红色的丝带,整个人像个福娃娃!她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双目尤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大家都是孩子,心中的些许想法都在脸上表现了出来。她回过头吩咐紫鹃,让她把之前准备好的茶水端出来。
“各位姐姐哥哥,妹妹这边有一茶水,不知道哥哥姐姐们有没有兴趣尝一尝呢?”如岚打破沉默的气氛,甜甜地说道。
“不一样的茶水吗?”接话的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孩儿。
有人开口,有人接话,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
紫鹃领着一群婢女,端上了一杯杯的茶水。
”茶水有什么不一样的?”另一个女孩儿端起茶杯,闻了闻:“不对,不是茶水。”
“不是茶水?那是什么?!”坐在另一边的一位公子哥也端起杯子闻了闻。
“那是我妹妹自己琢磨出来的茶水,各位尝尝?味道不错哦!”如风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刚才那沉闷的气氛差点把他憋坏了。
“三小姐琢磨出来的?”那位公子哥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点头说道:“味道挺特别的。”
“是嘛?!哥哥?”刚才那女孩儿也试着尝了一小口后,眼神突然一亮:“嗯!我喜欢!”
有些犹豫不决的公子小姐见此,便纷纷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嗯,真的很好喝!”清秀的女孩儿喝了一口,接着又喝了一口。
可惜茶杯太小,没几口就喝完了。她看向如岚,问道:“还有吗?”
如岚正要回答,便有婢女进来传话,说是开席了,请各位公子小姐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