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帐恢复宁静时,除了凌乱的现场,一切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少了的那名暗卫却是永远都消失了。
所有暗卫只同时将带些仇恨的目光落在了滕临的身上。
滕临被这些视线包围着,只觉得比被那黑雾吞噬还要来得害怕。
其实那些暗卫也只敢对她怒目而视罢了,她虽然不是他们的直系领导者,却到底也是个主子。
而他们的存在本来就只是为了守护这些主子,甚至是不惜性命的代价的。
只是他们不能原谅的是,其实今日这场变故原本不该任何人有事的,可就因为她推了一把自己的队友,所以才横生了后来那许多枝节,更勿论这变故还是她带过来的。
滕临似乎是心虚,她脸色煞白的往后退了退,随后低声为自己辩解道“我也不想的……”
但这样的解释有多苍白谁都清楚。
滕临看向余亦舟道“亦舟哥哥你信我,我也不想的,我只是……”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把人错认成余亦舟,更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推时,会撞上死魂。
可这些话在此刻的情形下,她都不能说,也不敢说,她只能无能为力道一句“我没想到会这样。”
余亦舟这次落在滕临身上的神情其实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平静,但滕临却觉得心底冒出了一丝寒气。
“你也不想的?可他却是因为你的缘故而出事的。滕临,你要说的难道只是这个?”他淡淡问道。
滕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清楚是自己的错,可她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
更况且奴才为主子失去生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从来身边的人谁又把这些人当成过一回事。何况她还不是故意的。
可在余亦舟的视线之下,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五指山压住的孙猴子,纵然这样的教条在从前便如同常识一样刻在心头,滕临此刻却也不敢把这些默认的规则如此光明正大的在余亦舟和那死去的鲛人的队友面前说出来。
她动了动唇,最后终于艰难道出一句她不愿说出口的话“我知道错了。”
“只是这样?”余亦舟质问道。
这话显然是觉得此事并不能如此善罢甘休。
“那还要怎样?难道你要我为那个奴才去死!”滕临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余亦舟只是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他竟真有这个意思,滕临只觉得心头堵闷的厉害。
她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如果这件事是被父母知道顶多也只是斥责自己一番。
如果是被馥夫人知道了,那定然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可余亦舟却想让自己偿命,他心里果然是一点位置都没给自己留的。
拿这种小事小题大做,她难道在他心里竟连一个奴才都比不上。
“亦舟哥哥是觉得他的命比我还重要?一直以来我原来连个奴才都算不上?”滕临痛苦的质问道。
余亦舟道“在我心里他们不是奴才,是我的守护者,也是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
“那我算什么呢?是你最讨厌最不想看到的人是吗?”滕临死死盯着余亦舟。
余亦舟没有说话。
滕临突然发现,其实一直以来余亦舟给的答案便很明白,只是自己自以为是,自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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