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怀没想到絮絮还能想得这么深远,不禁愕然了一下。
不过她的提议无异是异想天开的幼稚想法。
“这都只是表象,等你了解了他们的真面目,你便会害怕的。毕竟人天生会对与自己相异的物种感觉到害怕与排斥。”
“而且你所以为的纷争当真只是为了种族而战吗?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这种战争不过是上位者为了获取更大利益的手段罢了,至于所谓种族划分也不过是为了圈困住自己所能统治的子民的手段而已。若能求同存异,除非有一日所有人都不再需要庇佑者,他们能成为真正独立的个体,成为自己的命运和人生的主人,否则只要一日不能成为同等之人,他们便永远摆脱不开被他人意志裹挟的命运。但这些东西要实现起来何其遥远。”谢昀怀目光茫然的看着远方,随后低声叹息道。
絮絮听得似懂非懂,自立自强不是基本的嘛,况且若是没有这些上层文明者制定规则,这个世界才会乱了套吧。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若说了这些,肯定会被念生鄙视,所以她不再开口。
恰好此时那树身之上生出了长长一段阶梯,很多人已延着阶梯往树上爬去。
身后之人催促他们二人,絮絮便也跟着爬了上去。
当人们到达那白色光圈的入口处时,有人禁不住好奇的往下方看过去。
那白色光圈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入洞口,那洞里的世界分明另有乾坤。
洞壁上白云漂浮,洞底里是屋舍山川河流,他们仿佛一副千里江山图一般缓缓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们所处的光圈外是高高的天空,天空之上除了那些抓不住的流云,什么都没有
此时若是贸然跳下去,怕不是会挫骨扬灰。
所有人抬头担忧的看向那走在队伍前头的禾,桑两位礼官。
“咱们这要怎么下去?”有人忍不住把担忧问出了口。
叫做禾的青年半点也不慌张,他转头道“桑会带大家下去的。”
他话音落下,那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桑忽然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埙,桑将埙放到唇边试了试音,随着清扬的乐声响起,天边漂浮的流云忽然全数往这洞口聚集推涌起来,流云像是一张无边无际的宽广白毯。
那唤桑的青年一边吹着埙一边缓缓往那流云中走去。
“这……这怕不是要死吧!”此时即使桑已经远远站在了流云里,却仍旧没什么普通人敢去那云里试着站一站。
三府六观那十三名弟子倒是敢,可惜他们为了清点人数,都站在了最后面。根本看不到上面的情形。
禾只得安抚道“这白云船十分安全,诸位不用害怕,他能安全载着诸位下去的。”
“你们若是害怕,我可以搀扶一位下去。”禾好心提议道。
听了禾的话,那为首之人看了看桑,又看了看禾。随后终于狠了狠心,只紧紧抓着禾的衣襟,随禾一起踩上了白云毯。
他原本以为这云必然会让人摔下去,不想白云除了柔软一些,倒也能载住他的身体。
那人见状,这才慢慢松开了禾的衣裳,随后他紧锁的眉头也化为了豁然见云雾的释然“兄弟们,这白云真能站人,跟个魔法飞毯一样,咱们不用担心兜底穿。”
有了人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人自然也不再害怕。
大家井然有序的往那白云毯子而去,那毯子随着桑的轻奏只不断的聚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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