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
太恐怖了!
大家再一次被震慑住。
神情本已麻木的月馨儿,瞳孔收缩,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李七山尸首,又看了一眼那名高瘦陌生男子。
自小与李七山一起长大,她清楚其实力,在风岩城年轻一辈中,最少能排入前十。
这样的少年高手,竟让人悄无声息,一剑断首。
而这个人,仅是何牧的属下。
何牧本人,又该强到何种地步。他现在的身份,又有多惊人?
她整个人僵在那儿,脑中一片空白,半响,忍不住苦涩的呢喃道:这,就是你无视年家,斩杀我相公的底气吗。
本以为何牧只是一人回来报仇,不料想,他一个手下,都如此可怕,秒杀李七山。
这份实力比起李叔只强不弱。
谁又肯定,他背后,没有更恐怖的力量呢。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的月馨儿已经站在刀尖上,再悔恨,也无法再回头。只能一路错下去。
不是她死,就是何牧亡!
高瘦男子正是何牧的心腹之一,燕小千。
他和另一位美艳倾城的女子,一同来至何牧身后。
美艳少女为何牧披上一袭披风,轻语道:少主,起风了。
何牧道:我们走吧。
李妃雪回首望了一眼月馨儿,对何牧问道:少主,何府的事,月馨儿干系重大。为何不杀?
姑且留她多活几日,引蛇出洞,再一网打尽。何牧轻哼。
少主,是想将所有曾参与其中的人,引出来吧。此计可行,可省却咱们很多麻烦。
燕小千点头赞同。
何府曾是风岩城第一武道世家,他义父,更号称风岩城第一高手。
年家势力虽不逊色,但它的根基并不在风岩城。强龙难压地头蛇。
没有其他势力相助,绝对无法将何府扳倒。
何牧来醉仙楼,可不仅为杀区区一个年家三少。主要目的,便是给各方压力。
意在告诉所有人,他何牧,回来了!
今日展现的实力,足令一些人自乱方寸,狗急跳墙。
对了,让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何牧忽然问道。
燕小千恭敬回道:已经找到了。不过,那个女人。
他有犹豫,担忧的看向何牧,又道:她带着孩子,已经另嫁。
何牧闻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语调阴冷道:阿良死才一年,她就耐不住寂寞了么?
他口中的阿良,曾是自己得力的心腹,也是同乡。
身在异国奋战,两人的感情格外要好。比亲兄弟还亲。
但在一年前的那场生死战中,为自己挡刀而亡,令何牧万分自责。
阿良死前,一直放不下妻女。此次回来,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据他所知,岳良双亲正当壮年,又无疾病,却在半年前突然暴毙。绝对有蹊跷!
在其双亲死后,妻子不守孝期,反迫不急待改嫁。若说跟她没有关系,谁会相信。
他决心,找那个女人问清楚!
不管是谁灭了岳家,他定百奉还。
那个女人,现在何处?何牧冰冷的问道。
岳家祖宅。燕小千回道。
三人不一会儿,就来到岳氏祖宅两里之外的街道上。
何牧对二人吩咐道:尔等在此暂候。
李妃雪见他欲亲自上门问罪,劝道:少主,这种小事,交给我们两个处理便可。何须您动手?
何牧挥手,岳氏血仇,我要亲手处理,才算给九泉下的阿良一个交待。
说罢,何牧迈着沉重的步履,向岳氏祖宅方向走去。
风岩城东,永盛街。
一名粗衣麻布,满头汗水的妇人,正在整理担子。虽然不施粉黛,却仍看得出颇有姿色。
此妇人正是岳良的末亡人,她卖完了豆腐,正准备回去。
这时,跟在身边的一名四五岁小女娃,扯着她的衣摆,可怜兮兮的叫道:娘亲,瑶儿好饿~
妇人眼中满是心疼,俯身轻轻抚着她的小脑袋,柔声哄道:瑶儿乖,娘马上带你回家,做饭给你吃。
不要不要,瑶儿不要回去!
听到回家两字,小女娃吓得小脸发白,一个劲的哭嚎,紧紧抱住妇人的腿,不肯撒手。
仿佛,对她来说,回家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妇人心疼不已,将她搂入怀中,眼中带着泪光,连忙安抚道:瑶儿别怕,娘在这。你不想回去,咱们就不回了,乖。
好不容易安抚女儿,妇人看了一眼她面黄肌瘦的小脸,心疼万分。
她女儿曾经那么的可爱,粉嘟嘟肉乎乎,人见人爱。
可这一年来跟着自己受尽苦难,竟饿成了这副模样。
还被那个畜生动辙打骂,吓出了阴影。
想到死去的丈夫,再看女儿这样子,她真想一死了之。
瑶儿,你不是一直想吃肉包子吗,今天娘亲买给你吃好不好?
一听到有肉包子吃,女娃高兴得手舞足蹈,又叫又跳,开心得仿佛过年似地。
天色将暮,妇人挑着担,牵着女儿回到一间小院。在院子,就听见房里男女不堪入耳的调笑声。
美人,快过来,给爷香一个。
唔,不要!除非你给我买前日看中的那对耳环,否则,休想再碰我,哼。
我这不是没钱了嘛,等两天后去大丰银庄取了岳良那死鬼的抚恤金,再给你买。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院中,妇人听了这番话,气得紧握拳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恨意。
自从丈夫岳良战死沙场,她一个妇人挑起全家的重担,每天磨豆腐去卖,补贴家用。
还要照顾公婆及女儿。
就算再辛苦,她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不料,半年前被本城一个二世祖看中,对方为得到自己,害得她害破人亡,公婆俱惨死对方手中。
她本想一死了之,奈何舍不下女儿。
对方用女儿的性命威胁,逼她就范。还强行霸占岳家祖屋、田产,连丈夫死后每个月的抚恤金,亦不肯放过。
老天,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为什么好人注定要被坏人欺凌!这世间,难道没有天理了吗?
妇人又悲又愤,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
那畜生害死她公公婆婆,霸占祖屋,拿着自己的血汗钱以及亡夫的抚恤金,在岳家养情人,逍遥快活。
对方做尽坏事,却没有一点报应!
但心里有再多的怨恨,她一个柔弱妇人,也奈何不了对方。
晚饭时,岳妻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自己和女儿不能上桌,只能站在旁边伺候。
饭桌上坐着一名面目凶狠满是戾气的壮汉,在他旁边,是个妖饶的年轻女子。
女子一边给他喂饭,他则一边数着摊在桌上的铜板。
这,都是岳妻辛苦一天挣回的血汗。
怎么少了六个铜板?数完后,男子脸色一沉,恶狠狠的瞪向岳妻。
没、没少,你算错了。岳妻脸色煞白,有些惊慌,低头不敢看他。
你这贱人,好大的狗胆,敢瞒我!男子大怒,一把抓住岳妻的头发,将她扯过来,啪啪就是一通耳光。
岳妻被打得脸肿到老高,嘴角流血,苦苦的哀求。
他却骂骂咧咧不肯罢手。
你每日出摊前,我都算好价钱。每块豆腐是两文,卖完应该是一百三十六文。快说,还有六文钱哪里去了?
要是不说,今天老子就打死你!
妖饶女子在一旁冷笑,还用问吗,肯定是偷钱给小杂种买东西吃。又不是第一遭了。
男子更加怒不可抑,照着岳妻的脸,又是一通响亮耳光,贱人,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居然敢乱花老子的钱,给别的男人养杂种!
呜呜大坏蛋,不要打我娘亲,不要打娘亲!瑶儿吓得哇哇大哭,跑过来死死搂住男子的腿。
男子怒从心起,骂道:小杂种,看我不踹死你!说罢,竟一脚将瑶儿踢飞出去。
不!
岳妻见女人被踢出去,落地时,竟没有声息,整个人崩溃的哀嚎起来,不要命的扑向男人,又抓又咬。
岳家祖屋、田产及亡夫的抚恤金,全部被对方侵吞。
连自己辛苦挣的血汗钱,给女儿买两个肉包子,也要被对方毒打。
这些她都忍了。
可瑶儿是她的底线,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啊!
可恶的贱人,居然敢抓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男子怒到极点,一向温顺服从的岳妻,第一次敢对他对动手!
他扯着岳妻的头发,将其脑袋猛的撞在桌上,磕出了血,又一脚将之踢倒在地。
当他准备继续谑待这对可怜的母女,院外砰地一声巨响。
整个大门都被巨力踢飞,地面亦震上几震,将他和情人吓了大跳。
然后就见名高大俊美,面若寒冰的冷峻男子,杀气腾腾地走进来。
男人也是一个武者,敏锐从何牧身上,感觉到恐怖的杀机。
他顿时警惕喝斥道:哪里来的杂种,居然敢擅闯我的宅院。可知我是何人?
不想死的,速速退去!
何牧眼神冰冷的扫了对方一眼,并没答话,上前小心将昏迷的瑶儿抱起来,探了下鼻息,暗松口气。
还好,孩子尚有气息,只是昏厥了。
然后,何牧一脸杀气的看向那名男子,阴冷道:连小孩子都能下此毒手。不杀你,天理难容!
何牧抱着孩子,一步步向着那男的逼近,身上杀气疯狂攀升,恐怖的灵威张开。
那男子及他的情人,面对恐怖的灵威与杀气,被压得喘不过气,惊惧后退。
我乃是风家之主的外侄,吴一昆。你若是敢动我分毫,风家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风家,风岩城最具权势的武道世家之一,虽不及六大世家,但亦不逊多少。
在风岩城,可谓一手遮天,呼风唤雨。没有人敢不给风家几分薄面。
何牧脸色毫无波动,眼神却更阴冷几分,冷冷道:因为有靠山,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逼死我好兄弟双亲,霸占祖屋,强占其妻女?
因为有风家,你嚣张横行,鱼肉乡里,不把人当人对待?
今日,吾必斩你。天皇老子来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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