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裳脸上娇艳的笑容突然迸发,惊艳的让林越差点移不开眼,这笑容实在太过灿烂了。
“哼。”见林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谭云裳扔了个卫生眼。
“有点走神。”林越歉意的说道。
这也怪不得林越,实在是谭云裳笑起来后,与平日里的反差太大了。
往日里她给林越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现代版的林黛玉,身上无时无刻都浓罩着一成哀怨。
但此刻,这灿烂夺目的笑容,才让林越看见她的另一面。
亲子会结束后,彤彤和诗雨还要继续上学,林越载着谭云裳穿梭在振江的车河中。
此刻的谭云裳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形象,林越不由得说道:“其实,你应该多笑笑的。”
“嗯。”谭云裳嗯了一声,不知道想了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解释道:“诗雨走失后,我一度犯上了抑郁症……”
抑郁症,林越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在一个红绿灯前停车时,转头打量了一番谭云裳。
作为一个医生,林越知道抑郁症,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病症,患上它的人,会不自觉的失去所有的希望,认为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存在的必要……包括自己的生命。
但最可怕的是,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并不是依靠吃药或者手术就能康复的,所以很多社会地位极高的患者,最后也会选择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以往,我一直将找到诗雨作为我活着的目标,但几年下来,诗雨都音讯全无,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谭云裳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林越都被她的情绪感染了,过了一会才说道:“现在诗雨你也找到了,所以你应该好好的照顾她才对。”
“对啊,我最近感觉开心多了,我还要照顾诗雨慢慢长大呢,让她一辈子都能过的开开心心的。”谭云裳说到这时,轻轻抿了一下嘴角,算是表达了自己的开心。
听到这些话,林越放心了下来,只要对方还有想做的事情,那应该会逐渐脱离抑郁症的魔爪。
至少,也不至于轻易的就轻生了。
“要不,等彤彤她们放假了,我们去找个农家乐玩几天?也当散散心?”林越一边开车寻找着午餐的地方,一边在随口提到。
“都行啊。”谭云裳应了一声,随手指着前面一家装修还不错的汤锅店说:“就这里吧,最近天气凉了,吃点汤锅也好。”
“行。”林越找地方停好车,带着谭云裳走进了店里。
两个人的午餐,本来也就是准备随便对付一顿,所以随便点了个汤锅和配菜后,两人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林越起了个话头。
抑郁症患者,必须要过的更充实一点才能好起来,谭云裳现在每天就是跟着林越接送孩子,想想也挺无聊的。
“我以前是在学校教音乐,现在嘛……,还没想好。”谭云裳说道。
“哦……,那……”林越正想开口时,被人从身后挤了一下。
这家汤锅店的生意看起来不算很好,不过座椅摆放的很密集,林越他们这一桌又刚好在过道边上。
一个穿着皮衣短裤的女子,刚从经过时挤到了林越。
但更糟糕的是,林越下意识的回头,居然不小心将桌上放着一瓶酱油碰到了,刚好砸在了女子的脚下。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眼瞎了啊?”女子的鞋子上沾染了不少的黑色的酱油,有些气急败坏的喝骂着林越。
听见她的言语放肆,林越有些不喜,皱着眉头说道:“只是不小心而已,再说,是你先挤到我的。”
女子听到这话,勃然大怒:“那我还得给你道歉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至于你那鞋子,你说多少钱吧,我赔给你。”林越说着就要摸出钱包。
女子对林越的淡然极其不满,大声嚷嚷着,伸出手指着林越说:“赔?你知道姑奶奶这鞋多少钱吗?卖了你都赔不起。”
此时,一个头上染得乱七八糟,鼻子上还订着一个鼻环的年轻混混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快步走过来问道:“小然,怎么了?”
“怎么了?这小子把一瓶酱油砸在了我脚上,连个起身道歉都不会,我看他就是欠收拾。”被称谓小然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到。
“小子?你爹妈没教过你礼貌吗?”混混男子听完,语气不善的指着林越问到。
林越冷眼看了一眼,冷声说道:“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乱说。”
“呵,脾气还挺大。”男子见林越的态度不善,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我劝你最好现在就给小然道歉,不然……”
“不然?”林越冷哼一声,问道:“不然怎么样?”
“你小子还嘴硬是吧。”男子骂了一句,伸出手就要去抓林越的衣领。
但林越却是反手就男子的手抓住,如同一个铁钳般紧紧的握在手上,手猛地一拐,就将男子的手反了过来。
“啊……”男子惨叫一声,嘴里威胁道:“小子,你完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林越冷哼一声,手上猛地用力,就将男子扔在了地上。
“你,你别过来。我哥哥是徐老虎,你要敢动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小然见林越扔下男子就站起身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却是仍在威胁。
啪啪啪。
三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徐小然就如同蒙了,到林越的手第四次扬起时,她才反应过来,猛地往旁边一躲,避开了。
“我现在动你了,你说说看我要怎么吃不了兜着走?”林越冷眼看着她问到。
本来只是一点小事,林越也打算赔偿,但这两人实在是太过嚣张。
这也就算了,但敢涉及到自己的父母,林越决不轻饶。
地上躺着的男子见状,还想嘴硬几句,但林越却是目光冰冷的盯着他。
与林越对视一眼后,男子莫名的觉得一阵恐惧,就如同在荒野上,独自面临了一头野兽,嘴唇蠕动了好几次,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