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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秋脚下一退再退很快就退到了床边,想着身后重病不起的父亲,她眼神之中充满了一股坚决,绝不能继续后退了。

    将手中的宝剑高举,她大喝一声,猛然向那逼近而来家丁砍去。

    就在宝剑快要斩到家丁面前时,那家丁侧身一躲,嘴角出现了一丝狞笑,以一股莫名的眼神看向夏秋,同时以手为刀往她持剑的手腕处击去。

    夏秋一剑斩去被那家丁躲开的时候就已经暗觉不好,此时那家丁眼神调笑地向她的手腕击来,只要下一刻她手中的宝剑就会被击落在地,这最后的一丝反抗也如此徒然无力吗?

    夏秋有些绝望地缓缓闭上了双眼,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从宝剑之处凭空生出一丝力道来,那一丝力道牵引着她的双手,让她的身形陡然一转,剑势的方向也随之一边,往那击来的家丁的双手方向斩去。

    啊——

    下一刻血雨纷纷,一双手臂齐齐落到了地上,那家丁躺在地上痛苦哀嚎,血红的双目之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庄紫衍的眼中也充满了疑虑,他刚才分明见到夏秋已经要被拿下,为何顷刻之间形势逆转,夏秋那不合常理的一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家丁依旧在地上哀嚎——

    庄紫衍眼中一怒,有些厌烦他的聒噪,拔下腰间的长剑,一剑就从那家丁的眼珠之中刺入头颅,哀嚎瞬间停止了下来。

    庄紫衍死死地盯住夏秋,见到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疑窦如云,这小妞难道学习过武功,这些日子以来难道都是在藏拙?不过他也不在意,刚才那一剑要是遇上了他,他有十成十的把握挡下来。

    庄紫衍提步踏过家丁的尸体,口中同时淡淡说道:“夏姑娘……将这柄剑给我,不然……一会儿你的病鬼老爹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夏秋心中迟疑,这庄紫衍是武林中金刚境的高手,可以比修行界洗髓境的修士,根本就不是她可以对付的,刚才凑巧一剑杀死了那家丁,可是对付庄紫衍根本就没有半分胜算……

    就在这时,夏秋的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想救你的父亲一命吗?别发声,别露出马脚……我可以帮你,你只要点一点头,同时不要抗拒我的引导,我就能救你父亲一命。”

    这道声音刚刚响起的时候,夏秋吓了一大跳,可是随着那声音继续说完之后,她反而心中平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但是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安心,她相信只要自己答应,那么一会儿就一定能赢。

    夏秋看了一眼身后的父亲,又看了看远处床榻上静睡的少年,猛然点了一下头。

    庄紫衍还在逼近,右手里的长剑垂在地上,左手猛然向夏秋抓去,他已经看出夏秋的惊慌失措,且不论刚才那诡异的一剑,他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纠缠下去。

    就在他伸掌抓向夏秋之时,只见夏秋的眼神之中传来一阵莫名的情绪,他还不及深思,就见到夏秋手中的那柄宝剑向着他猛然刺来。

    他顺势避开,却见夏秋身形一变,以一个极为灵动的姿势变招再次斩来。

    这个……臭丫头果然会武功,庄紫衍心中一凛,右手处的剑随之迎上了夏秋的剑招,只见一时之中整个室内身形流转,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数招之后,庄紫衍猛然一退出了卧室之中,夏秋依然站定在卧室之中却也没有追出去。

    庄紫衍脸色铁寒,对着屋内的夏秋冷冷说道:“好……我庄紫衍此生还没有栽过这样打的跟头,夏姑娘……别以为你靠着一柄宝器就能安生,待我日后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言罢,他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丢,这时几名家丁才发现那柄长剑已经到处都是缺口,处于破碎的边缘。

    庄紫衍正准备带着家丁门扬长而去,恰好遇见了闻讯来迟的谢云,谢云看见夏家门前的情况,就暗道不好,才刚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丝刺鼻的血腥味。

    谢云往庄紫衍处看去,只见他面色铁寒,地面上的长剑沾染了不少鲜血,不由脑海之中一阵昏厥之感传来,里面……究竟怎样了?

    “庄紫衍……你怎么能杀人?”

    庄紫衍带着家丁此时正好与谢云擦肩而过,听到了谢云的质问之后,冷冷说道:“谢云……恐怕你也不知道你喜欢的是一位怎样的人物吧!你这么帮夏家……他们拿你当过自己人吗?你还是想想不要惹我,不然我连同你父亲一起赶出华严村。”

    庄紫衍丢下这句话之后头也没回地消失在了街口,只留下一脸怔怔的谢云,他完全不能领会到庄紫衍话语之中的含意,带着一丝担忧,迅速的走进了夏家卧室之中。

    夏秋手握一柄宝剑站在一具尸首之旁,眼神之中惊骇莫名,看到了谢云之后,手中的宝剑瞬间掉落在地。

    谢云连忙越过了那具尸体,走到了夏秋的身旁,疑惑道:“夏姐……究竟怎么了?这……”

    夏秋看着那具尸体一阵后怕,这才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谢云,谢云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夏姐……此事古怪,恐怕是有高人相助吧!那庄紫衍不是易与之辈,这次回去之后一定搬弄是否,夏姐不如跟夏先生一起先逃吧?我趁夜送你们走。”

    夏秋低头道:“谢云……走不了的。如果我自己出村也就罢了……但是若是带着父亲他就会知道我想要逃离这里。这村子到处都是庄家的眼线……”

    谢云一掌拍到了桌子之上,对自己的无能有些愤怒,道:“我受夏先生教导之恩,既不能替先生治病,也不能救夏姐你脱离庄家的魔掌,甚至只是靠着父亲的庇护才能在这华严村生存下去,我到底这些年干了些什么?”

    夏秋眼角噙泪地看向夏一凡,哀沉道:“父亲从昨日睡过之后,一直到现在多没有醒来,可见病情又加重了几分。若是再寻不到灵草,恐怕……”

    谢云有些哀伤地说道:“夏姐……我回去求求父亲,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办法。”

    夏秋心中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谢云立刻提步就想出门,才刚刚踏出卧室的大门又转了回来,用力将地面的尸首抬了起来,道:“这具尸体放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先去一趟乱葬岗。”

    谢云将尸体带离之后,夏秋这才去院里打水将地面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同时又烧了一些热水用毛巾敷在夏一凡的额头上,这才动手准备起午饭。

    等到她将午饭做好端入卧室之中,一人独坐桌上看着两次卧榻之上昏迷不醒的两人,一种无力感再次涌上来心头。

    “不用担心。只要一个月之后他就会醒来,倒是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一道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入夏秋的耳中,令她一阵恐惧,她看向四周道:“你是谁?到底为什么帮我们?”

    明皇剑悬空而起,声音再次传入了夏秋的耳中,道:“他受了重伤需要静养,以我目前的消耗殆尽的神魂之力不足以将他带离云横山脉……你家里的事我已经知晓……但是我所有积攒的力量已经消耗用尽,马上我也要进入沉睡。一个月……只要一个月,他和我都会同时醒来,那时那个庄紫衍奈何不了你半分。”

    此言刚刚落下,明皇剑就从空中跌落到了地上。

    “等等……你说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怎么办?父亲怎么办?”夏秋急急喊道,但是明皇剑却旧旧没有传来回音。

    “一个月儿?”夏秋喃喃道,以父亲目前的身体情况,这一个月要是没有服用灵草恐怕根本就撑不下去,那庄紫衍又如何会放过他们呢?

    夏秋心中一阵绝望,将明皇剑送入了剑鞘之中,整个人瘫倒在桌边,对桌上的饭食没有任何胃口。

    这一坐久坐到了日过西山,夏秋死寂的目光之中总算有了一丝神采,她将桌上的饭食统统吃了干净,又去灶房烧了一大盆肉汤,之后回到卧室之中,分明给昏迷之中的夏一凡和闻依一人喂了三大碗。因为二人都没有知觉,所以她只能一小勺一小勺的送入口中,仅仅一个简单的喂食就用了大半个时辰。

    这些事情结束以后,她又开始四处收拾起来,很快就将一切被打乱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被踢倒的大门也被她扶起,用一些石头做了简单的支撑。

    等到她回到卧室之中之时已经月明星稀,她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笔墨纸砚,借着微弱地灯光开始渐渐书写起来。

    清秀娟丽的笔迹有股莫名的神采,所书写的内容却令人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她将这封信写尽,立刻走出了夏家的大门,对着街道大声喊道:“我要给庄紫衍一封信……你们谁送过去?”

    下一刻从街道的尽头就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他迟疑地接过夏秋手中的信,看着夏秋一阵疑惑。

    夏秋道:“你将信送给他……他会赏你的。”说完她就转身回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