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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我贺兰涾凝回来了

    天色渐凉,微凉的雨丝顺着天际落下,在这样一个细雨纷飞的时节里,战争依旧没有停歇。

    今日,李容亲自带兵对阵穆焱!

    昔日力量悬殊的二人戏剧性的再次相遇,究竟会是何种景象呢?涾凝将瑞楚留给红玛,第一次随着袭陌等人去了战争前线。

    战争,对于涾凝来说是很陌生的,她见过单打独斗的杀戮,见过高手之间的对决,也见过暗卫之间的厮杀,但是她绝对未曾见过的是几万人同时赤手搏杀!

    场面之血腥、之残酷是涾凝无法预想的。

    穆焱,一个一直存活在他想象中的仇人,事隔数年,终于再次见到了。

    棕色骏马上,穆焱牵扯着缰绳在军队中直视领头的将领,神色肃穆,“你就是拓尹?”

    李容冷哼,“穆焱,你被瑞麟打压了几年眼神都不好使了吗?”

    穆焱微眯双眸,仔细审视对面的马儿上的身姿,想来想去却发现并无印象,“你到底是谁?”

    “李容!”

    李容?这个名字在穆焱的脑海里似乎并不熟悉,看着眼前李容眸中迸发出的怒气,穆焱一脸不屑,“哼,无名小卒!”

    李容心下愤怒,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那桐树村你还记得吗?桐树村的上百条人命你还记得吗?”

    穆焱仔细回想,这才好像有了一些微薄的印象,“哦,是那个小山村。”

    “看来你的记性是真的不好。”

    “那也要看是谁了,就你,我定然是记不住的。”

    如此狂妄的口气,依旧没有让李容失控发怒,到底是郝师兄培养出来的人,关键时刻还是很能看出能力的。

    李容淡淡一笑,手下缰绳一扯,“那么今日一战,我定让你永世都忘不了我李容这个名字。”

    话音落,李容手下银剑直指天际,大喝一声,“杀!”

    身后众将士顿时热血沸腾,李容一马当先,率先策马飞奔出去,身后的士兵见罢,更是士气高涨。

    即便是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拓尹也从未身先士卒上阵杀敌过,如今的李容用自己的性命来激励他们,他们自然是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

    这一招果然是好用的,李容冲向敌军阵营,一手一个剑起刀落,毫不留情。

    身后偌大的投石机和射箭机也同时开始运作,万箭齐发与众石乱投的场面的机器震撼的。

    敌军士兵看到几个庞然大物般的兵器,已然消退了一半战斗的决心,想要后退,却被穆焱身前的一排士兵格杀勿论。前进是死、后退死亡,他们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可怜的他们也不知为何而死,也不知是要替谁守护什么东西。

    就这样被一剑封喉、一剑割颅,唯有在乱战中举起手中的大刀拼命的挥舞,以此来尽可能的延续自己脆弱如蝼蚁般的生命。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也就是这么真实!

    涾凝固执的在细雨中站立,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幕,无法在脑海中勾勒的一幕幕,倔强的不肯回头。

    她要看着,眼睁睁的看着,这是她自己执意要做的事情,那她就要有勇气去承受,若是不能承受,她就不应该有要做这件事的想法。

    袭陌在涾凝身侧,没有劝阻,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陪伴。

    这一战,赢的毫无悬念,至少对于李容而言,穆焱已经没有任何挑战性了。他要的不过就是之前说过的,要让穆焱永世都记得自己的名字。

    当砍下穆焱头颅的一刹那,李容泪目了。

    这么多年,好像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他终于做到了。

    残忍的踏上用敌军尸首堆起的小坡,李容高举手中的银剑和穆焱的头颅,挥着银剑大声道,“赤羽族,必胜!”

    “哦哦哦,必胜!”

    底下的将士纷纷高呼响应,他们也并非都是赤羽族的人,而此刻却都站在了赤羽族的立场,甚至,他们的将领,李容曾是璃国人!

    涾凝终于垂眸、闭目!

    大战不远了,有些人,是时候再见到了。

    榆林城,等着我,我贺兰涾凝回来了!

    李容趁胜追击,一口气拿下最后的两座城池,在微寒的秋雨中,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站在高处眺望,都城榆林不过几十里,不远了,不远了!

    今夜,犒赏三军,准备了大量牛羊肉和好酒好菜,也为最后的一场硬仗做着最后的动员。

    李容,自然是这次犒赏宴的主角,与涾凝等人一道在营帐中用膳。

    李容坐在了涾凝旁边的矮几上,涾凝也很是照顾如亲弟弟一般的李容,涾凝的另外一侧贴身坐着的自然是瑞楚。

    对面的郝师兄看了都忍不住打趣,“涾凝如今当真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啊。”

    涾凝白了郝师兄一眼,“不然换你来?”

    郝师兄连忙摇头,“我才不要,你身边那几个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涾凝身边吗?李容、瑞楚、袭陌,的确是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军中无歌舞,倒是显的犒赏宴有些无聊了,不过好在还有瑞楚这么个小人儿窜来窜去的调节氛围。

    不过郝师兄瞧来瞧去的还是感觉无趣,“涾凝,你看,周围全是大老爷们,连瑞楚都是个男孩,你总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着难怪袭陌老是浑身不舒服。”

    话音一落,古轩洛立时感觉到浑身都不自在。

    涾凝瞪着郝师兄,显然这个郝师兄今晚就是没事找事啊,“端木烈,不如将你妹妹一起叫来吧,省的郝师兄整日就看我一个女子烦闷的很。”

    端木烈还未说话,郝师兄立即就道,“端木兄,你可千万别把你妹妹叫来,不然袭陌非得当场就卸了我不可。”

    众人啼笑,唯有端木烈面露尴尬。

    涾凝又道,“我也不是说笑,端木萱心性本纯良,她对我的那些过往我本也不想计较了,今日这般热闹,不如叫来一起用膳。”

    端木烈视线望向袭陌,涾凝也看向袭陌,袭陌抬首,只是淡淡,“涾凝说话,我向来都无意义。”

    端木烈脸上这才露出笑意,“其实萱儿也已经悔过了,我也已经与她说了很多次了,很多事情本不该强加在你身上,是萱儿一时想不开才会如此。”

    “我明白。”

    端木烈让身后的人去叫端木萱,脸上对涾凝露出感激的笑意,端木萱的事情放下,终究他心里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否则成日里,他还需要一直担心着袭陌会对端木萱下手,也是如坐针毡的。

    多雨多福气,金秋就是这样一个季节。

    随着临近榆林城的脚步,天色也愈加的寒凉了,涾凝早晚都会给如初加上一件薄薄的夹袄,省的风餐露宿的还要冻着他。

    不过在野外生活的瑞楚倒是很能适应的,欢脱的奔跑,随着月龄的增长,走路跑步已是越发的稳健了。如今爹娘、叔伯的称呼都是信手拈来,叫唤的很是顺口。

    “红玛姨姨,娘亲在哪里?”

    “跟着你爹爹有事情去了。”

    “又去羞羞了吗?”

    红玛一惊,忙的抱起口不择言的瑞楚,“谁教你说这些的?”

    “郝师兄。”

    红玛就知道,这些话定然也不会有别人能说的出口,“楚儿记住,以后可不能说这话,不然爹娘可是要生气的。”

    瑞楚不明,小脸一歪问道,“为何,姨姨,为何我不能说,娘亲跟着爹爹走就是去羞羞了。”

    红玛脸上羞红,也不知该怎么与瑞楚解释,只是心里一个劲的在骂郝师兄,这个误人子弟、死不正经的东西!

    “你切记当着爹娘的面可不能这么说。”红玛说完立时又道,“不是,当着谁的面都不能这么说,以后不能听郝师兄胡说。”

    瑞楚似懂非懂,他心下并不得觉得郝师兄是在胡说。

    涾凝与袭陌一同去看兵器去了,近日里袭陌又拿出了储忧观的兵器图,今日才得以造好。

    看到最新造好的大型兵器时,涾凝的眸中尽是惊诧,如此短暂的时间,一路奔波,竟然造就了这般大的一台兵器。

    只此一台,绝无其他,甚至机器下方的轮子都是用铁铸的,涾凝叹为观止,包括同行的众人亦是。

    袭陌站到兵器旁,手下轻轻一扣,就听轰隆一声,兵器前半部分直接轰然倒地,众人讶异之时,之间倒塌的半部分延长伸直出去绵延几十米。

    涾凝惊喜,“这个是过河用的吗?”

    袭陌点头,“之前用的那一招瑞麟定会有所防范,而我们所有的兵器他定然都以为只是攻击的兵器,全然不会想到会有这个功能。”

    古轩洛和端木烈围着偌大的兵器看了许久,讶异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此等神器,以往从未听闻过。”

    “相传开辟储忧观的是一个女子,祖师不知从何而来似是从天而降,创立了储忧观,每日逍遥度日,但是却身怀绝学,这些兵器图都是当时她留下的。不到而立之年,祖师便离奇失踪了,至此再没有人见过她。”

    涾凝一边看着兵器一边道,“听祖父与我说过,相传那名女子在瑁禹大地风崩之前来到瑁禹大地,与大地唯一的王者有一场绝世之恋!只是瑁禹王终究没有守住一生一世只一人的诺言背叛了她,她在万分悲痛之下将瑁禹大地分裂,创立的储忧观。”

    “所以储忧观有能力分崩瑁禹大地,也有能力修复,得储忧观者得天下便是这么由来的。”

    众人听着涾凝与袭陌一言一语,听的痴迷,原来储忧观的背后还有这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那个女子自己一人之力分离了整个瑁禹大地?”问的人是郝师兄,袭陌和涾凝都没有理会他,郝师兄又自顾自道,“这么说来那个女子比你贺兰涾凝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