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没,金兰苑那边传出来的,说是王妃给王爷下药了呢!”
“你都是听谁说的,王妃不很是得宠么?”
“哪能听错,我有一个特别好的小姐妹是在王妃的金兰苑伺候的,就是她亲眼所见的。”
“不过我也听说了,那王妃是个醋坛子,李尚书家的小姐不是被王妃害的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养病么。”
“唉,下药了之后呢,王爷上钩了?”
“说是王爷气的都没留宿,这回王妃可算是栽了。”
“这算是使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呀!”
“可不就是呢!”
厨房的小丫头们三三两两、叽叽喳喳的,大清早的就开始议论纷纷,很是起劲,谁都没看到厨房间一个小丫头听了许久之后匆匆忙忙的跑着离去。
小婢女一路朝着金舞院狂奔,跑进去后直接向着右手边的院子跑去,轻轻扣了扣门,里头有了回应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门进去,气喘吁吁道,“启禀李常侍,奴婢去拿早膳,听到厨房的厨娘们都在议论说昨晚上金兰苑的王妃下药勾引王爷一事。”
躺在软榻上的李月儿猛的睁开眸子,“何时的事,你可听的真切?”
“回常侍的话,奴婢听了许久,肯定没错,听说昨晚王爷还大发雷霆,连夜离开了金兰苑呢。”
“是么!”李月儿心情大好,脸上笑意灿烂,“其他院里可有人过去听到?”
“该是没有的,今早李常侍说没有胃口,奴婢便起早去让他们准备些白粥的,这个时辰还不是拿早膳的时辰呢!”
“如此甚好,你现在就去厨房吩咐炖一锅燕窝粥,好了我们便送去金兰苑去。”李月儿嘴角微翘,眸中闪过一丝阴暗,“今日得空便去金兰苑给那王妃请个安去。”
“是的,李常侍,奴婢这就去准备。”
一大清早的,涾凝也全然没有了睡意,反正也睡不着了,便干脆起身浇花弄草了。
“王妃,奴婢去拿些白粥来吧,昨夜王妃喝了不少的酒,喝些白粥暖暖胃也是好的。”
“不用了,我没有胃口。”涾凝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小花小草。
院子倒是正安静着,忽然听到金兰苑外一阵压低的声音传来,“再让我听到你们嚼舌根子,小心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奴婢不敢了。”
“滚下去!”
涾凝看着手中的小花,狡黠一笑,鱼儿上钩了!
蓦地抬头,佯装不悦,涾凝不耐道,“你去看看谁在门口吵,让着离远一些,本王妃听着不舒服。”
“是的,王妃,奴婢这就去。”
沉儿慌慌忙忙的刚跑到院门口,就看到从不远处走来的李月儿一行人,看到李月儿沉儿有些担忧,李月儿这为人但凡王府的下人都是知道一些的。
“李常侍。”
“嗯,你去禀告一声,就说我来给王妃请个安,顺道还特意让厨房炖了些燕窝粥拿过来,对身体是很好的。”
沉儿虽然不愿,但是也不敢得罪,跑几步便回去禀报了。
涾凝依旧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面色还有几分不屑,“李月儿又是谁?不是说这不用来请安么,一会儿一个玉瑶,一会儿一个李月儿的!”
“是仙乐坊的舞姬,王爷府中的常侍,以前王爷爱看她跳舞,便就放在府中了。”
“罢了罢了,让她进来吧。”涾凝挥了挥手,沉儿赶忙去请去了。
李月儿人还未进院子,那响亮又娇柔的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好香的院子啊!”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丰腴的身影,大红色的曳地衣裙,紧紧的束缚在身上,胸前两坨白白的肉恨不能全部都挤出来给人看见一般,涾凝转悠这着眼珠子瞧向别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妾身李月儿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李月儿婀娜着丰腴的身子,涾凝摆了摆手让她起身,李月儿立时就亲昵的上前拉过涾凝,“王妃怎么这还亲自动手了,这些让下人去做就行了,妾身给王妃炖了燕窝粥,王妃进去尝尝吧。”
涾凝稍显故意的甩开李月儿的手,声音清清冷冷,“不用了,本王妃不是很饿,不想吃,常侍有心了。”
“王妃!”李月儿娇柔的唤了一声,不依不饶,“王妃看起来脸色就不是很好,约莫昨晚上没有睡好才是,要补补才好的。”
“不用了。”涾凝后退了几步,继续摆弄地上的花草。
“王妃难道还怕妾身在粥里下药吗?”
涾凝斜睨了李月儿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嗯!”
李月儿愣了愣,忽而笑的花枝乱颤,娇滴滴的说道,“妾身可没那个胆子。”
见涾凝根本不搭理自己,李月儿心下有些着急,“王妃可听到我方才门口教训个小丫鬟?”
“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那般吵。”
李月儿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笑意不减,“是妾身扰着王妃了,不过方才那个丫鬟实在太过大胆了,竟然敢说昨晚上王妃给王爷下药了,所以妾身才愤怒的教训了几句。”
“哦?”涾凝抬头望向李月儿,“正好叫你听见了?”
“嗯,可不就是这么巧么。”李月儿自认为笑的牲畜无害。
书阁顶楼。
“王爷!”
“进来吧!”
屋内传来刑傲天还不是太过平稳的声音,何焱这才推门进去,反身关上木门,垂首禀告,“几个月前玉瑶常侍去过金兰苑,昨日早上也去了。”
“去作何了?”
“好像是去请安了,昨日是去治王妃的头疾去了。”
刑傲天眉眼未抬,又问,“去了多少次。”
“三次。”何焱据实以告。
“那个迷情粉查出来出处了吗?”
“还没有。”何焱顿了顿又道,“方才李常侍去王妃的金兰苑了。”
“她又去作何?”
“回王爷的话,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传闻,去找事去了。”
刑傲天这才放下手中的狼毫,抬头望向何焱,“听到了什么传闻?”
“王府都在传王妃昨晚下药色诱王爷被王爷识破,王爷大发雷霆,王妃失宠一事。”
“砰”一声巨响,刑傲天一掌拍在木桌上,“荒谬,王府何时有人敢嚼这样的舌根子了?”
何焱垂首不语,他也好生奇怪为何事情传的如此之快。
“王妃如何应对的?”
“属下来的时候,王妃动怒了,让人扣下了李常侍,却并未差人来通知王爷,约莫是想自己处理的。”
“她竟然动怒了?她也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刑傲天蹙眉不解,似乎在他印象中涾凝不是这么个性子。
“属下想约莫是李常侍说的话刺到王妃心里去了,所以才会如此易动怒的。”
“这件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怎么偏偏这个李月儿就知道了此事,你正好去查一下她的屋子有没有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刑傲天重新垂首执起狼毫,想了想又道,“王妃那边随她处置,另外将那些流言压下去,她高兴便好。”
“是。”
“蛮野之地那边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已经开战了,赤羽族首战告捷,一路南下,现在鲜卑族与哈尔族已经联手了,战况很是激烈。”
“继续看着,不用插手,你下去吧。”
“是,主子。”
何焱走后,刑傲天才重新挥洒狼毫,这天下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而这厢金兰苑内,可算是热闹了!
“王妃,打狗也要看主人吧,妾身好歹是王爷的人,王妃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把王爷放在眼里了?”
李月儿被人扣着,动弹不得,话音落,涾凝手中的白绸出手,“啪”一声结结实实的又是一巴掌!
“你这是动用私刑,我定会去禀告王爷的!”李月儿恶狠狠的盯着涾凝,她来这王府之后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啪”一声,白绸重重击打在李月儿的腹部,李月儿痛苦的弯腰,眸中迸发着怒气,痛的说不出话来。
收回白绸放在手中把玩,涾凝好生的坐在椅子上,幽幽道,“本王妃来王府后一直收敛着性子,不大喜欢与别人计较,本王妃也是重来都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理,所以李月儿要么你现在就滚,要么本王妃打的你要死不能!”
“你敢!”
李月儿还是不知死活的怒吼,涾凝也有些失了耐心,自小她也是个宰相之女,虽不是骄横跋扈仗势欺人,但是也不会柔弱如水,认识她的人自然知晓她什么脾性。
也好,今日就当是在府上立立威严了!
“把她架在院子里,打上五十鞭。”涾凝吩咐完又躺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去给本王妃拿些果子来,另外搬一块冰来,刚入了秋太阳一出来还是有些热的。”
所有人听到吩咐立马执行起来,沉儿有些担忧,却也恼怒李月儿方才的言辞,亲自去搬冰去了。
金兰苑内,此刻正充斥着鞭打怒骂的声音,打人的侍卫听不下去,在李月儿的嘴里塞了棉布,这才安静了一些。
十几鞭子下去,方才还盛气凌人的李月儿此刻只能耷拉着脑袋等死了,她以为涾凝只是吓唬她一下,没想到一鞭子一鞭子正切切实实的打到了自己身上。
委屈害怕恐惧的泪水胡乱的在脸上蔓延,慢慢的李月儿的愤怒消失殆尽,望向涾凝的眼神只剩下祈求,她不知道这个璃国的公主是怎么敢下手的,她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而一旁贵妃椅上的涾凝正享受着沉儿从冰块一侧扇来的冷风,嘴里还吃着冰镇的葡萄,在树荫底下静静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