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批人被换上,涾凝眼前一黑,雅琪!
“小姐!小姐!”雅琪看到城墙上的涾凝,看到她还安在,心头一阵激动。雅琪一遍遍喊着小姐,却没有一声呼救,“小姐穿的太少了,奴婢就说这天还会寒凉几日,以后奴婢不再了,小姐如何是好?”
听着雅琪的叨念,看着雅琪挤出的笑脸,涾凝双眸红的好像能滴出鲜血来。蓦地一阵寒风袭来,吹醒了悲恸中的涾凝。
突然,涾凝一撑城墙,悬身而起,脚下轻点,自二楼城墙下一跃而下。监斩官“斩”字还未脱口,一排侩子手已被涾凝的内力震倒,“砰砰”几声,大刀落地。
皇帝冷眼看着,对楚肖挥了挥手,楚肖立刻带着一队人马下去。
底下,染满鲜血的木制圆台上,涾凝迎风而立,挡在雅琪身前。脚下粘稠的鲜血让她身子微微颤抖,不过几日的时间,让她如何承受这一切。
楚肖带着一队侍卫跑到圆台前,侍卫纷纷拔刀相向,楚肖手一挥上前几步轻劝,“还请小姐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识时务者为俊杰。”
涾凝冷笑,不屑一语。
“继续行刑。”
高台上方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楚肖虽然为难,但是不会抗旨。不肖他指挥,身后的御林军秩序上前,围着圆台一圈,拔出佩刀,做好了战斗的姿势。
被涾凝挡在身后的雅琪,艰难的移动着身子,哭喊着让涾凝离开,只是涾凝又能去哪里,她能逃到哪里去?
“小姐,奴婢不怕死,就怕死的不值得,你快逃吧,不要管我们了。”
雅琪动容的说着,身侧几个丫环侍卫竟然也跟着一起劝阻涾凝,这些奴才,究竟相府给过你们什么。
涾凝赤红的双眼扫过身前的楚肖和一众侍卫,转而抬头望向城墙上正俯视着他们的皇帝,“今日的仇我贺兰涾凝就是到了地府喝了孟婆汤也不会忘记,来生定十倍相还。”
皇帝依旧冷冷的看着,涾凝的话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楚肖小心的上前,涾凝知负隅顽抗已是徒劳,“能不能放了相府的人,我贺兰涾凝一人承担。”
“微臣做不了主。”
楚肖上前,擒住涾凝,脚下一踢,涾凝双膝跪地。
身后雅琪已经哭成了泪人,身子想要上前却被身后的侩子手死死按住。
“能不能留相府的人一个全尸。”涾凝语气诚恳卑微,这是她最后一点乞求。
楚肖没有说话,他说过自己做不了主,为何到了现在她都没有替自己求过一句,为何不担心一下自己。
楚肖欲要提剑,身后却传来皇帝沉重的声音,“慢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众人不解,唯有楚肖心头一沉。
“传朕旨意,罪臣之女贺兰涾凝勾结敌国、谋逆叛国,致使边关受外敌侵略,城池被灭、家园被毁,朕深恶痛绝!今捉拿贺兰涾凝归案以慰边关亡魂,处刑凌迟!即刻执行!”
果然……
凌迟?楚肖不能相信,只恨自己手中的银剑方才没有再快一些,一刀了了她的性命,如今要让她一个女子受这么大的痛苦。
圆台上、城墙下囚车中所有相府的下人都哭天抢地,拼命的嘶喊让皇上饶他们主子一命,场面是震撼的,也是感人的。
唯有涾凝安静的跪在风雪中,听到圣旨竟是笑开了倾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