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从床尾上去,想和先前一样悄悄跨过去,室内突然白光一闪,雷声大作,笙月惊吓之下扑倒在了慕容宇身上,尴尬地支起身体,手下感觉温热一片,原来竟然撑在他两腿之间,笙月大窘,迅速收回手来,心砰砰直跳,抬眼望去,慕容宇竟然睁开了双眼,这让她紧张之下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
而一吻之下,实在太过甜蜜,令他忍不住想要得更多,直到笙月回过神来开始挣扎他才清醒过来,他在干什么?不是讨厌她的么?不是讲好了条件以后要休了她放她离开的么?他怎能对不起珏儿?
惊慌之下,赶紧翻身下来,以前他娘亲一辈子最羡慕的就是民间小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所以他这辈子也只想娶一个女人,一辈子对她好,虽然不在府中时他很少想到珏儿,但她才是他认可的妻子,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听着缩得紧挨着墙壁的云笙月发出轻声的抽泣,慕容宇暗暗懊恼,自个儿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怎么到她这里就崩溃了呢?是因为雷雨天的缘故吗?望着窗外,他突然希望这雨不要停......
老天爷自有主张,第二日意外的竟是个晴天。
云笙月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一向喜欢踢开半边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慕容宇自然已经不见了人影。
窗外大亮,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回想起半夜的事,竟觉得象一场梦境,也许真的是一场梦,慕容宇虽然冷漠并不象是会占便宜的人,怎么会?她轻抚了一下嘴唇,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不是梦,他为什么会那样热情,那种悸动百里玉都没有过,他怎么可以!
唉!是自己不好吗?都是自个儿先碰到了他,还跌到了他身上,他是不是以为她是主动投怀送抱呢?所以他才轻薄她?云笙月的脸色一时红一时白,连翠儿进来了都不曾发觉。
“小姐,你要起来么?已经不早了.....”
“啊!好,起来。”笙月推了被子准备下床。
刚抬起头来,翠儿已经惊叫道:“小姐,你的眼睛怎么肿了,是不是王爷欺负你了?王爷怎么这样呢?”
“小声点,叫什么!”笙月瞪了翠儿一眼,下床穿好了衣服,走去铜镜边一瞧,眼圈果然微肿,晚上哭了就会这样,她闷闷地吩咐:“给我准备两个茶包用凉水浸了来用。”
梳洗之后,用茶包敷了一会儿,又施了些粉黛,终于不怎么明显了,才略松了一口气,若是不消还真不好出门,这华清宫里的奴才都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说不得有些爱嚼舌根的,说出去总是不好听。
还好皇后娘娘昨日说了今日不必前去请安,要不然睡到现在肯定是说不过去的。随意吃了点东西,让翠儿跟着若兰去做针线活,她自个儿去院中走走。
华清宫虽然冷清,地方倒也不小,走了一圈,见着一处小小的鱼池,有些去年的睡莲已是灰黑色,尚无新叶,几尾红黄相间的活泼小鱼游来游去,时快时慢,偶尔冲上水面又甩着尾巴迅速游走,看似自由自在,实则也只能在这一方小池之中,笙月不由得有些感慨。
人和鱼也无多大区别,她到底想要什么?以前只觉得待在娘亲和百里玉身边就很快乐,只要娘亲和百里玉高兴,她愿意做任何事,然而现在,百里玉背弃了承诺,与娘亲也有了隔阂,且不再住在一起,她成了孤单单的一个人。
这皇宫也好,勤王府也好于她来说都是囚笼,她现在努力着是为了走出去,但往远了想,走出去时,她必然是失去了母亲,百里玉可能也不愿再见她了,到时候她又当如何是好?
笙月凄凉地一笑,总想着见到百里玉,总想着与他重逢,却不敢细想他是否有同样的心思,也不敢想许多事许多情是否还能如前,不能想啊,什么也不能多想。
坐在鱼池边,靠着假山,云笙月盯着手上的书看了半天,其实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她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迷茫,未来的路是那么难以明了......
晚,慕容宇没再回房,也不知道在哪儿睡的。
终于到了太子生辰这一天,一大早就感觉到了喜庆的气氛,宫里张灯结彩的,如同年节。若兰说也是她调来了华清宫侍候,不然也是有得忙的。
慕容宇让贴身侍卫黑一送了些礼物进宫,云笙月也没看是什么,她本想送点什么给太子的,想想她尴尬的处境还是作罢了,只希望今夜能尽快过去,她相信回了王府,慕容宇一定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她不用担心会看到他。
又过了一个无聊的白天,再次隆装上阵,若兰细心地为云笙月打扮了一番,翠儿看了也赞叹不已,她虽手巧,倒底见识少些,确实及不上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