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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陈浮生从张元贵家里借来一辆驴车,拉着芋头和何首乌上了镇子。

    刚到福寿楼,青年老板就笑眯眯的迎了出来。

    “我还道你要诓人呢。”

    “老板说笑了,我们怎么能做失信于人之事,对了,这些都是我们目前能拉回来的芋头。老板您看要往哪里卸?”

    “到后院去,走左门,”青年人一瞧就有好几大筐,脸上笑容真挚了两分。

    陈浮生将驴车赶到了后院,目光不时追着姜漪和那青年老板。

    两人从见面就有说有笑,仿佛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姜漪将早就写好的一些菜式交给青年老板,“老板,这芋头呢不仅可以做白糕,还能做佐菜!比如这拔丝芋头就很不错,喜欢吃偏甜的人都爱吃。芋头也可直接洗了带皮或削皮烝,亦可煮糖水……”

    “何谓糖水?”

    “这糖水就是……”姜漪将自己所知的糖水芋头解说了一遍,末了道:“若是能取来些冰块,那就更妙了!”

    青年老板听得睛睛一亮一亮的,差点没抓住姜漪再细问了。

    “姑娘,鄙人姓魏!”

    “我姓姜。”

    “姜姑娘,这些菜式有些奇特,确实是很吸引人,只是这味道……”

    “魏老板放心,我上边详细的写着,厨子肯定能领悟得到,至于这味道就看个人喜好了!”

    魏老板本想让姜漪留下来替自己试一试菜式,好让他们也长长眼。

    姜漪现在不仅要卖他芋头还附送这样的一个菜谱,他也不能要求得太过分,正如姜漪所说,她这上面所解释的菜谱做法很简单易懂!

    “先称一称芋头吧。”

    芋头称了五百多斤,按着六百钱一斤的价格来算,也就是三百二十两。

    在农家,赚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这短短几天时间,姜漪就已经从一穷二白赚了近几百两银子,这在农家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然,姜漪对这收入并不太满意。

    她知道后边要做的事情不少,扭头看向那一大筐的何首乌,心松了一下。

    接过魏老板手里递来的银两,姜漪就扭头对陈浮生说:“陈浮生,我们去药堂。”

    陈浮生收回视线,当作没有看见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场面。

    “河边的芋头差不多也被我们搬空了,明天我们尽量全部挖回来!”

    六百钱一斤确实是很吸引人,是该挖回家藏着。

    两人高兴的到了药堂,药堂掌柜看到陈浮生就从柜台后转了出来,“陈浮生,你这又来卖草药?今天又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快让我瞧瞧!”

    “这些,”陈浮生将几十斤重的何首乌往地上一放,掌柜的看到这满大筐的何首乌,眼睛都直了!

    “这,这些都是……”

    “老板,这上好的何首乌,您看着给个什么价钱。”姜漪笑眯眯的站到前面。

    掌柜的咽了咽口沫,道:“你们等着,我去请我们东家过来!”

    “请便。”

    姜漪知道这大筐的何首乌肯定是吓坏了掌柜的,在现世已有人工种植,中草药会大幅度的跌价。

    当然,任何一个时代,野生的物种都特别的昂贵。

    何首乌在现世种植的非常低廉,野生却极贵。

    不过会儿,一个青衫中年男子匆匆而来,看了姜漪和陈浮生一眼低头一看,眼睛也跟着一亮。

    最近这一个月来边疆不时还有一些小战乱,正需要大量药材的时候,很不巧,这何首乌也缺了不少。

    “姑娘,这何首乌是你们自个采摘的?”

    “是。”

    “这何首乌着实是长得好!不知姑娘打算给多少一斤?”

    这一大筐看着就有几十斤。

    挖出来的个头大,长有几十年了!

    确确实实的好东西!

    看东家的眼睛发亮,姜漪笑道:“不知东家要给多少?这何首乌长在悬崖边,比一些生长在沙地的药性更好,东家看着来给。”

    “五两银一斤。”

    “东家,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采摘,这价格……”

    东家一咬牙,“六两。”

    “何首乌药理成份分有几种,而这是何首乌最顶级的,东家这六两银子是不是有些少了?”

    碰上行家了?

    东家不由上下打量着姜漪。

    一个穿着简朴的农家女,竟然能熟懂草药,想必是跟过师父的!

    “六两三百钱。”

    “那就请东家称一称斤数吧。”

    姜漪还真没想到对方会给这么高的价格,她来时就想着能卖得二三两就知足了。

    那是因为姜漪并不知道东家是要送到官家的手中,他能给六两多,到时候他肯定也是要从官家的手里拿回大成本!

    姜漪要是知道东家要发国难财,她肯定也是有点想法。

    药称了五十三斤,六两三百钱一斤,统共三百三十三两九百钱!

    折换银票三百三十两,还有三两九百钱全是散给。

    拿了钱,姜漪脸上笑容浓了几分。

    “陈浮生我们去布行,昨天我答应姜妤要给家里每人买一套衣裳,他们都不在这也没有办法量身,就买几匹好布回去让我娘自个裁做!你觉得呢?”

    给娘家东西,她要跟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商量一下才行。

    陈浮生道:“你看着办就好。”

    “那就去布行。”

    两人再一次踏进那家衣铺,掌柜的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二位再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掌柜的我们要几匹成色最好的布,您给我们介绍介绍,”她对布料的好坏都定在现世,所以还是要请专业的来介绍。

    掌柜的连忙给她介绍了好种布料,推销手段不是一般的强。

    姜漪听得连连点头,“那就来五匹!”

    家里一人一匹,她和陈浮生已经有了成衣,就不需要了。

    因为颜色来来回回也就那几种,姜漪就是想要挑更好的也没有了。

    掌柜见她这么爽快,高兴得合不拢嘴,赶紧给她包好,还给她送了半匹成色低端的灰布。

    姜漪谢过掌柜的,旁边的陈浮生二话不说就捞起五匹布和姜漪告辞掌柜的。

    之后两人就去了集市采买一些大米等吃用品,两人过着小日子也没有什么讲究,就是吃的花用多点。

    姜漪花在这种地方上并不含糊。

    她前后的表现都刷新了陈浮生的认知,跟以前的姜漪完全是两个人。

    要不是天天看着,他都怀疑换了个人。

    姜漪掰算着手里的银两,距离她想要赚的还是差了很大一截。

    买好东西,二人又来到了那家打铁铺。

    “师傅,我要打的那些东西都打好了吗?”

    打铁的年轻人一看是姜漪,脸上立即浮起笑容,“你来了,给,这是你要的,看看需不需要改动。”

    姜漪接了过来一看,那双灵动的水眸就亮了几分,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师傅,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被夸赞的年轻人憨憨一笑,红了脸,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应。

    陈浮生却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