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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澜慵懒的抬眸看红蓼一眼,随手放下茶杯,是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红蓼,本王妃面前也容得你放肆。看来云锦绣对你,可真是重视啊。”

    红蓼如何都没想到谢清澜并未生气,反而是沉静的可怕,她壮着胆子说。

    “王爷的话奴婢已带到,究竟愿不愿意前去。全凭王妃决定,奴婢告退。”

    她神色淡然的退出房间,谢清澜顿时气极,随手就将手边的茶杯打落在地。

    想到她堂堂尚书府千金小姐,三王爷正妃。竟被红蓼那低贱的奴婢欺负到头上,心里又怎能不怨恨。

    萧君墨的话她亦不敢违抗,最终还是带着陈婆子。点了盏灯笼,前去锦竹院。

    房间里,看到谢清澜走进来,萧君墨冷眼看向她,脸色沉闷。

    “澜儿,这碗银耳莲子汤,可是你送过来的?”

    谢清澜的眸光落到桌上那碗汤中,见着还剩对半,云锦绣竟是没将它喝完。

    而骆大夫也在房间里,瞬间便隐约明白事情的经过。

    她低着头,心虚的掩饰着眼里的慌乱,嘴角刻意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王爷,这碗汤的确是臣妾送给妹妹的,但并非是臣妾亲手做的。”

    “臣妾前来看望妹妹的时候,在院门口遇到妹妹的丫鬟。便将这碗汤顺道端进房间里的,不知可有何问题?”

    萧君墨阴沉着脸并未说话,气氛瞬间寂静,骆大夫略显无奈的开口解释。

    “王妃,这汤里有毒。但毒性并不是很强,侧妃喝过,只是晕倒而已。”

    谢清澜下意识的捏紧手里的锦帕,梨花带雨的看向萧君墨。

    “王爷是怀疑臣妾故意要害妹妹?臣妾这么多年都待在王爷身边。”

    “臣妾脾气心性如何,难道王爷还不清楚?现如今竟是为云锦绣晕倒的事情,便怀疑臣妾。”

    “难道臣妾在王爷心里,竟是这般不值得王爷信任?”

    她是厌恶云锦绣,向来都未曾将她放在眼里。顾及到云锦绣的身份,她也只是想趁机教训她罢了。

    可没想到萧君墨对她的情意竟是如此这般的淡漠如水,经不起考验。

    云锦绣虚弱的看向谢清澜,明显是要将她逼的无路可走。

    “之前我姐姐住在这里的时候,听说王妃就处处为难她,陷害她。”

    “她从这里回去后,甚至如同变了个人般。我想着,此事会不会也与王妃有关系?”

    谢清澜没想到云锦绣会突然提起此事,当即脸色就透着尴尬。

    若是当初她没有命陈婆子去暗害云挽初,想来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

    更不会有眼下云锦绣的存在,可她对此并不后悔。

    萧君墨注意到她刻意躲闪的眼神,就想起那日左穆前来禀告他说,云挽初在后院里晕倒的时候,陈婆子也在那里。

    而谢清澜出嫁前,亦同他说过让陈婆子前来三王府里,熟悉熟悉环境的话。

    摆在面前的事情竟是如此凑巧,可他当时并未想到这里。

    深夜的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房间里,微微拂起衣袖。趁萧君墨还未说话前,谢清澜抢先说道。

    “妹妹未曾亲眼看到的事情,还是注意些言辞。王爷还在这里,妹妹可莫要往我身上乱泼脏水。”

    谢清澜被云锦绣那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又不敢着急的辩白。唯恐露出破绽,只得用此模棱两可的借口反驳她。

    可云锦绣却依旧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有没有亲眼看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妃这般苍白无力的借口,也不知王爷究竟会不会相信。”

    谢清澜期冀的目光看向萧君墨,只见他突然起身走到自己旁边,幽深的眸光里竟是隐隐的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澜儿,所有的事情本王都可以不与你追究。”

    “但本王想听你亲口说的是,今日之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有关云挽初的事情,你是不是知晓内情?”

    谢清澜被萧君墨逼到墙角处,无路可退。他身上散发的冷意似是从冰天雪地里传来,令她不自觉的全身颤抖。

    她低着头,半晌后才回答道:“王爷终究还是不相信臣妾,那又何必问臣妾此事,即便是臣妾做的又如何。”

    “王爷不愿让臣妾前去书房里,而云锦绣却能光明正大的来去无阻。”

    “再者,臣妾才是这府里的正妃,云锦绣根本未将臣妾放在眼里。”

    “就连红蓼那低贱的丫鬟都能在臣妾面前耀武扬威,王爷口口声声的质问臣妾,可是自始至终将臣妾放在何处?”

    自云挽初替嫁进三王府后,萧君墨便再无之前那般在意她。

    而如今云锦绣的出现,更是让她感觉到危机。萧君墨黑着脸,皱着眉头,冷哼一声。

    “澜儿,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你安心的待在府里做你的王妃便好。”

    “云锦绣虽为庶女,但在云烨眼里,便是如同嫡女的身份。”

    “若是她有任何好歹,本王与云烨之间,怕是会更加势同水火。”

    “从明日起你便待在倚澜院里,本王会派人过去守着那里。”

    谢清澜听到此话,顿时像被从头到脚泼了盆冷水般,寒意彻骨。

    萧君墨分明就是怕她惹麻烦罢了。

    见他要走,谢清澜容不得多做思考。直接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委屈求全的哭诉。

    “王爷,臣妾知错,还请王爷饶了臣妾这次吧。”

    萧君墨看她一眼,丝毫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

    “澜儿,上次的事情你还是没记住教训。本王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既是犯下错误,便自行承担吧。”

    说罢便从她手里扯过衣袖,径直离开房间。

    她双腿瘫软的靠在墙角处,云锦绣见此,被红蓼扶着走到她面前。略显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王妃还留在这里,是想等我送你回去?”

    谢清澜抬眸看向她,往日温柔的眼神里漾起的满是恨意,索性也不再顾及面子。

    “云锦绣,是你故意陷害我的?”

    云锦绣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到她面前的桌旁,幽幽的开口。

    “王妃可是说笑了,怎能叫我故意陷害你。你敢说你送来的银耳莲子汤里,没有下药?”

    谢清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恍然间似是明白何事。

    “你早就知晓这汤里有毒,所以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故意留下的。”

    谢清澜此刻是满心懊悔,她怎的就忘记云锦绣的心机,结果害人终害己。

    云锦绣轻蔑的看她一眼:“事到如今,便与你实话实说吧。”

    “我并不知晓这汤里有毒,不过既是你送来的,倒也让我不得不防。”

    “我请府里的大夫前来查看过,就凭你下的这些毒,根本伤不到我分毫。”

    “我又在汤里放了些泻药,故意喝下去。无论事情真相如何,眼下中毒的人可是我。”

    “是你偏要与我为难在先,我便只能出此下策让你死心。”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靠近谢清澜,声音平静:“若是让萧君墨在你我之间选择的话。”

    “他选的人定会是我,因为你于他,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