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荷虽是久居深宅,但对云锦绣的事情还是了解的异常清楚。她也知晓云锦绣的性格,怕她做事冲动便忍不住的提醒她。
云锦绣听她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倒是难得嘴角挤出一丝似是苦涩又像是无奈的笑容,“娘,你说的话我都知道。就算是不为你们,我也会为自己想的。”
柳月荷盯着云锦绣,面色缓和些,“绣儿,你不要怪娘多嘴。你是娘的亲生女儿,娘说的话自然都是为你着想。”
“无论萧君墨知不知晓娘过来这里的消息,近些时日娘便留在这里陪你。毕竟我也算是他表面上的岳母,他若是想着赶我出去,那我也便不会对他客气的。”
云锦绣看向门外一眼,淡淡的道:“娘,你先回房间里歇着吧。等到晚些时候我便过去书房里看看,顺便与萧君墨说说此事。”
听到她说要去找萧君墨,起身刚准备离开的柳月荷,瞬间没有想要走的意思。不由得开口劝着她,“绣儿,娘管不到你与他说何话。但是定不可耍小姐脾气,至少给他些面子。若是惹到他,反而受委屈的会是你。”
柳月荷早就听到种种有关于萧君墨的传言,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畏惧的。可云锦绣将她的话根本不放在眼里,伸手推着她就往门外走去,“娘,你快回去吧,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的。”
柳月荷回头看她一眼,摇摇头便消失在屋檐下的拐角处。云锦绣转身回去,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除吃饭外便未再出来。眼见着太阳渐渐西沉,灿烂的霞光将要消失在天际。
此时书房里,萧君墨依旧是坐在桌前,拿着笔神色专注的写着字。近些日子他除去宫里之外就一直待在书房里。自从谢清澜被他动手打过后便也安静许多,没再前来书房里找他。
左穆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来。房间里有些昏暗,萧君墨吩咐他将书房里的蜡烛点燃。借着烛光,左穆想想便抱拳禀告说。
“主子近些时日都待在书房里,怕是对府里的事情不甚知晓吧。前些日子相府夫人过来这里,之后便一直都住在锦竹院里,听下人说她好像是出去过一趟。”
“是去找过云姑娘,结果被侍卫给赶走了,至于所为何事倒是不清楚。而奇怪的是,今日清晨侧妃也出去过,亦是前去靖渊王府找云姑娘。听说是见到她,回府后便一直待在房间里。”
萧君墨闻言,放下笔抬眸看着他。剑眉微蹙,俊逸的脸上泛着丝丝寒意,“左穆,你身为本王最信任的侍卫。如今却管起府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看来你真是闲的无事了。”
左穆低着头,感觉到萧君墨话语里的怒气,赶忙解释说,“主子恕罪,是属下多言了。主子若要责罚的话,属下甘愿受罚。”
萧君墨冷漠的看他一眼,“既是你已知错,本王便不再罚你。若是日后再犯的话,本王定不饶你。”
左穆松口气般的回答,“多谢主子。”萧君墨不再看他,反而是拿起笔,继续写着字,随口问道:“暗影现如今人在何处。”
左穆犹豫片刻,只能实话实说,“回主子,暗影前几日传来消息说,现如今还在京城里,只是具体的不知到底人在何处。主子若是有要事吩咐他做的话,属下即刻便去找他。”
话落便静静的站着等萧君墨的吩咐,而后者却是淡淡的开口,“近日宫里发生的事情你可听说了,本王没想到皇上竟会将此事交给云挽初去做。”
“此事说到底与本王无关,但让本王心里疑惑的是,当时皇上派那么多侍卫前去冷宫那里都是毫无所获。就凭云挽初那疯女人也能找到此事的线索,本王当真是不愿相信。”
“看来是本王低估这疯女人了。既是如此的话,本王要你去查查皇叔以及云挽初那里的情况。若是你不方便去的话,便交给暗影去做。”
左穆不敢迟疑也不敢过多思索,只得抱拳领命。待左穆退下后,书房里只有烛火跳动着。院里的草丛里响起清脆的虫鸣声,将周围的环境衬托的更加寂静。
月亮爬上树梢,透过树枝洒下清辉,映照着院里。云锦绣吃过晚饭后便带着红蓼过来这里。走到书房门口,红蓼准备跟着她进去,却被云锦绣命令守在门外。
看着云锦绣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红蓼低垂的眸光里满是恨意。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前来书房,可没想到云锦绣如此便断她的后路,此仇她定会记在心里的。
红蓼并没有离开,见着静悄悄的无人经过,她轻轻的靠在房门处偷听。云锦绣见着萧君墨的时候,他正在喝茶。刚放下茶杯,就看到站在面前的女子,她曼妙的身姿挡住身后的烛光。
萧君墨不冷不热的出声,“本王刚听左穆说,夫人近些日子住在锦竹院里。怎的,此事你是觉得并不重要无须向本王言明还是觉得本王的王府里,当真就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去处,你们怕是根本就没将本王放在眼里吧。”
萧君墨的这番话看似只是随口的说着,可话里的意思是显而易见。云锦绣闻言,脑海里突然想起柳月荷叮嘱她的话。遂下意识的嘴角带笑,语气也是平和几分。
“王爷这话说的可是言重了,此事倒也确实是我没有事先向王爷说明,王爷若是责怪我的话,我也毫无怨言。”
“但到底她也是我娘,过来这里住些时日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吧。王爷又何必因此小事如此为难我呢。既然我们是合作的关系,那各退一步也并不算是过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