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良话刚说完,云烨的脸色便黑到极点。他负手站在马俊良面前,全身透着威严与寒意,说出的话都是极为的不耐烦。
“不知马公子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谣言,也敢在此信口雌黄。这是我们相府的家事,与你无关。还是不劳马公子费心,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云烨没时间查明他所言是否属实,也并不是为维护云挽初。只是不想让马俊良抓到此事的把柄借机威胁他。果然下秒,马俊良就被云烨给噎的无话可说。
他粗壮的手指指着云烨,不住的颤抖着,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瞪一眼旁边的小厮,又开始用惯用的技俩威胁人,“云烨,本公子好意前来提亲。你不仅不以礼相待还与云锦绣在此百般羞辱我,我们两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云烨毫不理会马俊良的反应,他盯着旁边的小厮,再次冷声的表示着自己的不耐烦,“还不赶紧将他们赶出去!顺便将这些金银珠宝什么的也都扔出去!”
云烨这突然的态度转变让马俊良猝不及防,他将随同而来的小厮拉过来挡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被吓得颤抖,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云烨,你若是将我们赶出去,本公子他日定让你们后悔今日的所做作为!”
马俊良的话听的柳月荷不知如何是好,她走过来靠近云烨,低声劝着,“老爷,我们还是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妾身怕这马俊良真的做出什么事情威胁到我们。”
柳月荷这看似为马俊良求情的话,让云烨不屑的冷哼一声。他直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声音缓和几分却透着危险之气,“马俊良,你也不想想我能坐到丞相这位置,就凭你那几句不痛不痒的威胁之语,就天真的以为我会害怕?别以为之前所言都是开玩笑,赶紧滚!”
马俊良不仅被羞辱而且还被人骂着让他滚,气急的随手掀翻旁边的桌子。回头看着云烨,“好,本公子这就滚,你最好记住今日所说的!”
说完瞪着旁边看热闹的下人,“有什么好看的!拿上东西我们走!”
小厮被脾气暴躁的马俊良吓得愣在原地,反应过来便赶紧点点头。吩咐下人将那箱箱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又如数的抬出去。
刚出门走不远的云挽初与雨竹,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便回头看到马俊良带着下人抬着箱子浩浩荡荡的离去,雨竹噘着嘴嘲讽的说道:“小姐,他们怎的会被赶出来,难道是老爷没同意么?”
云挽初看着远处,轻声的叹息着,“就马俊良那副无赖样儿,先不说云锦绣瞧不上他。云烨一心想攀上高枝,就凭马家再有银子又有何用,说起来也就是没权没势而已。若有权力在手,银子算什么。”
听着云挽初说的话,雨竹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笑着说道:“还是小姐你聪明,竟能猜得到老爷的心思。奴婢都不懂这些,估计那二夫人与二小姐也是有此想法。”
想到这里,雨竹说话语气里都是满满的担心,“小姐,若是二小姐真的进宫为妃的话,到时候她若是想为难小姐那便是更加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老爷又偏心二小姐,还有二夫人在背后帮她,奴婢怕我们的日子会更难过。”
“雨竹,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云挽初认真的说着,她站在路边随手折下竹叶拿在手里把玩着,回头望着雨竹,“据我所知,这选妃定是有难度的。云锦绣虽是相府小姐,但就凭她游园会上当众陷害我,也不一定能顺利通过。我们别着急,先静观其变。”
雨竹上前一步,笑着说:“小姐,都是奴婢太过着急了。一心想着小姐若是中二小姐的计策可如何是好,其实小姐比二小姐厉害很多呢。”
云挽初开玩笑的说道:“雨竹啊,我看你是最近学聪明了,都知道为日后的事情提前做打算。”
“小姐,这都是奴婢跟你学的啊,是小姐教的好。”听到云挽初夸自己,雨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
云挽初看着雨竹额头的伤,已经没有刚那般严重。她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忘记此事,遂拉着雨竹,边往药房走边疑惑的问道:“雨竹,你头上的伤怎么来的,在荷香院是不是云锦绣威胁你的?”
听云挽初问此事,雨竹脸色很不好看的回答道:“小姐,昨晚奴婢去厨房收拾,刚要回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出现个陌生的男人将奴婢打晕。由于天太黑,奴婢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
“等奴婢今日清晨醒过来就发现在荷香院的柴房里,至于奴婢这伤,是二小姐吩咐她的丫鬟彩衣,说奴婢不懂规矩要好好教训奴婢的。奴婢气不过就与彩衣厮打起来,奴婢虽受伤,但那彩衣也没好到哪里去。”
雨竹说着事情的经过,最后那句话却暗暗透着自豪。她虽受伤,但她终于敢反抗了,况且这点伤也不算什么。听她说完,云挽初这会儿便想起,刚彩衣在路上拦住她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几道被抓伤的红痕。
云挽初看着雨竹,略有些无奈的说:“雨竹,你做的对。以后若是被别人欺负的话,就勇敢的还回去。但前提是,定要注意分寸。斗不过的,我们留着以后慢慢收拾她们。像你这般虽没吃亏但也让自己受伤的做法,以后可千万不要再继续冒险。”
云挽初关心的话语让雨竹心里很是感动,她点点头佯装轻松的说道:“小姐,奴婢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像今日这般莽撞。”
而此刻前厅里,云锦绣刚听到马俊良说的话便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她倒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云挽初听到此事会有何反应。
马俊良带人离开后,柳月荷看着空荡荡的前厅,她担忧的看向云烨,“老爷,你这般不给那马俊良面子,他不会以后再来找绣儿的麻烦吧。”
被差点气昏头的云烨没注意到柳月荷说话的重点都是在云锦绣身上,他坐下来叹口气,好半晌缓过来才开口说道:“那马俊良欺人太甚,凭他爹富商的身份就敢这般出言威胁你我,虽然确实不宜得罪他们,但他目中无人的骑到我们头上,又岂能容得他这般放肆!”
云烨原是想着给马俊良面子的,但他将自己的忍让当作好说话,便更是处处得寸进尺,让他怎能不气。
云烨说完,心里突然想到马俊良刚说的话。他虽不信,但想到云挽初认识萧千逸并与他一起回来的事情。便疑惑的看着云锦绣,低声的呵斥道:“绣儿,马俊良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云锦绣正待在旁边暗自得意呢,却突然被云烨询问此事,顿时心慌的扑通扑通乱跳。她目光稍有些躲闪的看着云烨,表情都不自然。
“爹,你怎能怀疑我,女儿听不懂你指的是何事。女儿一直待在府里,怎会出去做这种事情?况且女儿几日后便要进宫,也知道此事事关相府的名声。若是女儿所为,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云锦绣将此事推的一干二净,云烨看着她不像是撒谎的模样,又加上柳月荷在旁边帮衬着,“老爷,这不可能是绣儿做的。绣儿还在这里,而云挽初呢,提前离开肯定是做贼心虚。”
“她若是没做过那种不堪的事情,又怎的会有这空穴来风的传言?要妾身说啊,老爷你还是不要将她继续留在府里,不然迟早给我们相府里带来灾祸啊。”
云烨怀疑的眼神瞪云锦绣一眼,冷声的叮嘱道:“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则你就给我们府里惹来大麻烦了,看你到时候如何收场!”
萧千逸虽往日里都是对任何事情皆不上心的模样,可若是得罪他,自己即便身为丞相,也没办法保全云锦绣。他用手揉揉眉心,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等会儿吩咐下人过来收拾就好。”
云锦绣行过礼便跟着柳月荷走出前厅。云锦绣对于云烨的警告毫不在意,即便就是她做的他们又能如何,她现在只等着云挽初听到此事,肯定会羞愧的无地自容最好赶紧消失。
柳月荷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云锦绣,担心的说道:“绣儿,娘虽刚与你爹保证说不是你做的,可娘这心里还是跳的厉害。你跟娘说实话,此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云锦绣没想到柳月荷也开始怀疑自己,虽是心虚,但还是死不承认,“娘,此事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吗!我们的目的是对付云挽初。”
“你没听到那个小贱人破坏我的名声,她就是故意想看到女儿嫁给马俊良。都是娘你让我放过雨竹那死丫头,现在倒好,云挽初根本就不会听我们的。”
云锦绣故意绕开话题,柳月荷无奈的看着她,轻叹口气,“娘在问你话,老实回答。你没听到你爹说的话,若是你做的,会给我们相府里带来麻烦的。”
云锦绣对柳月荷的担心完全没放在心上,清秀的脸上满是厌烦之色,“娘!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女儿发现你自从知道云挽初回来便处处都怕她。她有何好怕的!以后女儿的事情你就别再管。女儿自己处理,你帮不了女儿倒还给女儿拖后腿!”
云锦绣说完这句话看都不看柳月荷一眼,便径直往荷香院走去。柳月荷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心里似乎有块石头堵的慌,没来得及细想她便快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