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千逸说自己给马家丢脸,马公子气的怒不可遏,偏偏他又打不过人家。身后的这些家丁,也是废物。无奈,只能愣愣的紧握着拳头,怒气冲冲的看着云挽初。
云挽初很随意的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完全无视他的目光,“马公子这是何意思?我们时间有限,可没空留在这里陪你耗,而且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说完,又看向围观的众人。
马公子气的差点翻白眼,这女人明显意思就是想让他被人笑啊。
今日他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被人打得这般惨,还被人家提到家世。抬头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有嘲笑的,有指指点点的,他只觉得脸上由内而外,火辣辣的痛。
看自己处处占不到上风,马公子抬脚就踢翻旁边的凳子,顺便扔下句狠话,“很好,你们给本公子等着。要是下次遇到,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他胸口憋着气,粗鲁的挤开众人,便带着家丁灰溜溜的离开。醉宾楼里依旧恢复了热闹,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存在,只是背后议论他的却不少,各种说辞都有。
云挽初懒得听他们背后嚼舌根,叫上雨竹,俩人就走出酒楼。旁边的萧千逸见她直接绕开自己,好气又好笑的跟在她身后。
“你这丫头,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啊。”他不知道云挽初是故意躲着自己还是真的有什么急事,拨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快步跟上去。
醉宾楼外,云挽初突然停下。她回头,目光疑惑的打量着他,似乎像是在生气,“你明知道我此时的身份,刚才说的那句话,若是被有心人故意添油加醋的说出去,可有想到后果?”
她倒是一直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该考虑的还是要考虑到的。而且事实是,他们顶多算是朋友,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人了,还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若是知道她身份的,肯定会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她虽是现代人,但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就要学会随机应变,最好避免惹祸上身。
萧千逸很认真的看着她,却在云挽初疑惑的时候,突然笑出来。云挽初听着他清朗的笑声,很是莫名其妙。“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没有。”萧千逸突然止住笑声,摇摇头为自己解释道:“平日里你挺聪明的啊,怎的突然这么认真?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你也看到那个马公子欺人太甚,我要是不如此说,可就没有理由帮你啊。”
原是他借机找理由帮她?云挽初突然觉得跟他说话很有压力,这种玩笑也是可以随便开的么,真是个奇怪的人。
云挽初看着他的眸子里清澈见底,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可知道那个马公子是何身份?竟是如此嚣张,真是纨绔子弟。”
萧千逸略微沉思会儿,他认真的说道:“最近我在这里有事情要做,倒也听说的不少。那马公子,马俊良,可是这方圆几百里马家的唯一公子。”
“马老爷常年经商,名下产业已经遍布京城,可谓是富可敌国。听说他经常帮助那些穷苦的平民百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连朝中的官员对他都要礼让三分。这马俊良,是马老爷,夫人的老来子,所以自小便对他万分宠爱。”
“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任何事情都是顺着他来。这才有他今日这般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模样。他只要出门,街上的路人见他都是躲着走的,没人敢与他作对。”
“没人敢与他作对?”云挽初的重点是在他最后的这句话。
“刚才听他说话也能猜到,不过真是没想到,那马老爷,夫人。想来也是心善之人,怎么会有这么不成器的儿子。”云挽初无奈的摇摇头,世事难料呢。
萧千逸看着她,眼里似乎有不明的情绪闪过。说到这里,他突然低下头用折扇挡住嘴,轻咳两声。“我刚才可是听他说,要娶你那妹妹,云锦绣为妻呢。”
云挽初很是淡然。先不说云锦绣看不上他,人家可是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怎会甘愿嫁给一个纨绔子弟。
她转头,淡淡的瞥了萧千逸一眼,“娶就娶吧,与我无关。这件事情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还是说,你看上云锦绣了?”
云挽初故意用一种很是了解的眼神看着他,看的萧千逸冷不丁的抖了一下。他怎么就觉得这丫头的眼神那么怪异呢。
她面上很是平静,没错,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刚才笑自己呢。
萧千逸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闪着光亮,他用折扇轻轻的敲了敲云挽初的头,“你这丫头,我不过是问问而已,你想什么乱七八槽的呢。”
说完又认真的看着她,“再说,我帮你都帮不过来,哪有时间理云锦绣?”
他说的是实话,云锦绣他又不是没见过。长得倒是挺美,但众目睽睽之下陷害自己的嫡姐,心思也是够歹毒的。他会看上那个女人,送给他他都不要。
看到萧千逸嫌弃的表情,云挽初也是第一次见。以往他都是嘴角挂着笑意,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实在是想笑,只能努力的憋着。
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只能装作淡淡的说道:“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别想着跟我套近乎。”
“这怎么能叫套近乎呢?”萧千逸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注意到云挽初脖子上的青紫痕迹消失不见,他很关心的问道:“你脖子上的伤好了?”
云挽初点点头,“说起来还要多谢你的药。”
只是一瓶并无特别之处的药,没想到效果那么好。今日她带雨竹出来,也是因为她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也想着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长时间待在静园那种荒凉偏僻的地方,也不利于伤口痊愈。
萧千逸盯着云挽初,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他分明看到云挽初刚才提到药的时候,她眼里闪过的怀疑,遂轻声的问道:“你在怀疑我的身份?”
她当然怀疑啊,这还用说吗。
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她的,再说对方又不傻,而且她身上也并没有他可以图的东西啊。
“那是因为你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才让我不得不怀疑。”云挽初干脆就实话实说。
听到她这么说,萧千逸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你便会知道的。”
云挽初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要是不愿意说,故意瞒着自己,就凭她与雨竹俩人,也是很难查出来。她是想不通,他瞒着自己,到底是为何。
“暂且相信你,不过你最好不要骗我。”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
云挽初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欠人情,你既帮了我。那瓶药,我到时候会还你的。”
萧千逸听云挽初这般跟自己客气,赌气的说道:“你啊,这点小事说什么还不还的。以后这句话,我可不想再听到。”
他突然很正经的模样,云挽初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她说是与不是都显得不是那么自然,也就只剩下无可奈何。
最后的所有想法都化作一句,“随你吧。”
萧千逸看着她这副没有丝毫波澜的表情,似乎很是不高兴,“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吧,什么叫随我啊。你这意思,我怎么觉得我做的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