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变暗,整个皇宫笼罩在暮色下,昭华殿早早的挂上了灯笼,点起了灯火。前殿一片寂静,屋里只点着几根烛火,几个奴才守着,相比前殿,后殿倒是喧闹了很多。
屋内,简单的放了两张榻,一张木桌子,还有几把椅子,半梦趴在上,露出光洁白皙的玉背,上面有几道大小不一的血印,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若汐正低着头敷药,半梦不时发出轻微的声音,虽不是很大,但是若汐却能清晰的听到,甚至能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
这几日都不要下来了,好好躺着,等伤势好了再说。若汐将手中的药瓶递给身后的秋烟,说道。
谢姑娘。半梦答的有些吃力。
若汐看着那些伤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世界本该是这样的,但是她却不能很好的接受。就因为自己逞强,因为自己不服,才让这么小的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往后呢?要是再有不服呢,要再让人因为自己受伤吗?
突然一阵莫名的无力感充斥着若汐,半晌若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开口,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没有了,小姐。秋烟答道。
若汐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没有受伤?
没有,被打了一下,就被半梦挡去了。秋烟老实说到。
那你还叫的那么大声!若汐无语,当时就听到她在喊叫,还以为被打成什么样了。
奴婢是帮半梦叫的。秋烟小声讨好的说到。
此刻倒是半梦半梦的叫着亲热了,还记得前些日子刚回来的时候,秋烟很是不待见半梦和之莲的,总觉得她们是外人,也就不冷不热的,现下倒是消了芥蒂了。
好了,让半梦好好休息吧,之莲你就在这里看着吧,前面有秋烟照顾就行了。若汐这才起身说道。
是,多谢姑娘。之莲福了福身。
若汐与秋烟一道回了前殿,前殿的丫头眼尖,看到若汐回来,已经多点了烛火,整个大殿顿时亮堂极了。
看着若汐躺到软榻上,秋烟才上前,小姐,奴婢给你做些吃的吧。
不用了。若汐轻声说道,她没有什么胃口。
可是小姐,今日你都没吃什么膳食,这样对身子不好,奴婢去做些粥,小姐好歹也吃些。秋烟不死心的劝说着。
我不饿,你把月琴拿下去,收起来吧。
小姐
若汐打断了秋烟,好了,准备些热水,我想沐浴了。
是。秋烟不敢再多说,只得福身,拿着月琴下去了。
窗外月色正浓,眯起双眼,若汐望向窗外,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就像现在她的心境一般。
一时间太多的事情,若汐都没有能缓过神,御花园、揽月台、黑色玉槿、合奏、裴逸轩、裴逸宸、棍责
缓缓闭上双目,细细回想今天一切,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对她还是对别人?是不是偶然碰到,是不是真情流露,还是这一切都是故意为之,连带着那些情绪,那些话语?
有过一次,她不得不多留下一个心眼,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也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吧!
今夜,注定月色撩人,更揪心。
寒烟殿内,灯火通明,裴逸轩还没有就寝,却不是在书桌前批阅奏折,只是笔直的站在窗边,望着窗外。
明亮的月色却照不通透人心,从昭华殿回来,便莫名的怒火旺盛,搞的整个寒烟殿人心惶惶。
哼!裴逸轩冷哼,纯白的琴塌,绒毯,还要玉制的圆几,倒是贴合她胃口,还着什么薄纱,平日里怎么不见得穿着来见他?
愈想裴逸轩火气便愈大,紧握的双拳抑制着内心的怒火,司徒若汐,比起三年前,你不止更加有趣,还更加不知死活了。裴逸轩在心里冷冷的想,脸上愈加冰冷。
在门外守着的余达不知为何,感觉身子莫名的发冷。哎余达在心里无耐的暗叹,这都一日了,火气一点都没消,也不知晓这怒火还要持续多久。
余达任命的守在门口,绝望的望向天际那轮明月,身子不冷,但是心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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