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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千军一发之际

    突然。

    吱呀一声,千钧一发之际,门从里头被拉开了,耀眼的明黄映入眼帘。

    什么事连太后也惊动了?一道慵懒疲倦的声音传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这才回神,纷纷下跪行礼。

    太后轻轻蹙眉,走向裴逸轩,脸上满是担忧,怎的脸色这么难看?

    裴逸轩并不急着让跪着的众人起身,稍稍往后退了退,不让太后接近,太后无需多挂心,朕只是怕其他几位皇弟将病染了去。

    哀家无碍的。裴逸轩的动作让太后稍显不悦。

    裴逸轩没有多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的意思,伸手挥了挥,示意身旁的侍卫都下去,跪在地上的侍卫纷纷起身,向外走去,其余的人仍旧只是不动声色的跪着。

    稍稍正了正身子,裴逸轩好整以暇的望向跪在地上的符远征,方才符大人呼着要誓死面圣?

    回皇上,是老臣,老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啊!符远征一听到裴逸轩问起,赶紧发挥方才那套,开始哀嚎。

    收回成命?裴逸轩轻声重复到,顿了顿,尔后又开口,那便是已知晓朕的意思了?

    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问话,可偏偏从裴逸轩的嘴里问出来,就让符远征莫名的一个哆嗦臣老臣,皇上,这万不可冒险为之啊!符远征索性心一横,又搬出了老臣的称号。

    前去救援并非冒险,又何来冒险一说

    可是,皇上

    好了。裴逸轩轻声打断了符远征,口气里并无半丝不耐,可却让符远征生生的住了口,硬是不敢再多说半个字,说着状似才看到跪在另一侧的符梦琪一般,德妃也来了?

    被点到名的符梦琪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正思索着该怎么开口,太后便出声解围,方才德妃与哀家在赏花,听到了便一道过来了。

    是谁扰了太后赏花的兴致,再有以后,绝不轻饶。裴逸轩沉下脸,扫过众人。

    既无事,皇上回去歇着吧!太后笑颜依旧,伸手微微示意了一下。

    恭送太后。裴逸轩微垂首,其他人亦随着跪恩。

    德妃太后轻唤。

    还在吓的神游的符梦琪听了,却不敢起,因为裴逸轩不作声,太后望向裴逸轩,裴逸轩这才缓缓开口,都起吧!

    谢皇上!所有的人谢恩,起身,包括几位王爷。

    谢了恩,符梦琪顾不上麻木的膝盖,赶忙福了福身,随着太后一起离开了。而一边的符远征还想着再力挽狂澜,不断的向太后和符梦琪使眼色,太后的步伐未减分毫,直到连身影都消失,符远征这才死了心。

    太后离开后,裴逸轩也转身走进内殿,对留在屋内的三位王爷和一位宰相不多加理睬。一边的余达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请走几位大爷。

    刚转身进入内殿的裴逸轩一把捂住右肩,皇上一旁的单风赶忙上前搀扶,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裴逸轩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大碍,单风搀扶着裴逸轩朝榻走去,直到确定外面的人都已经离开,单风才敢出声,主子,还是先换药吧。看着裴逸轩愈加苍白的脸色,单风忍不住说到。

    再等等。裴逸轩紧抿着苍白的唇,额上已冒出一层细汗。

    单风无法,只得立在一边候着。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门口终于有了响动,余达打开门,进了殿内,转身连忙关上大门,都安排好了。

    听完,裴逸轩点了点头,单风这才上前拉开明黄的龙袍,时间太长,里面白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湿,与明黄的龙袍沾到一起。

    单风稍稍用力,撕开衣服,裴逸轩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可是一边的余达却忍不住了,皇上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管是非,先朝单风叫嚣。

    路上遇袭了。单风眼角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专心的处理着伤口,一边冷冷的回答。

    什么?遇袭?这怎的还能遇袭了呢?那你都干什么去了?余达似是铁了心要把所有的事都往单风身上推了。

    单风手下顿了顿,并没有回答。

    怎么到现在还没好?什么时候伤着的?余达见单风不回答,自发的换了个话题。

    方才皇上自己打的。这回单风倒是答的干脆。

    什么?余达惊叫一声,口气里满是讶异,尔后颇为不赞同的开始唠叨,皇上啊,您的龙体重要啊,您伤的这么重,让奴才如何是好啊,龙体

    裴逸轩闭上双目,打断了余达的絮叨,不逼真又岂能让他们轻易离开?

    说到正题,余达忍不住说到,奴才以为几位王爷尚可拦住,岂料太后也给招惹来了,太后一向与宰相不合的。

    她不过是借那个老家伙的愚昧一用而已裴逸轩说着,嘴角泛起冷笑。

    可明明是大学士与宰相起了冲突,太后不该帮着大学士吗?余达不明,这太后一向与大学士一伙的,明明这次大学士与宰相都闹到台面上了,这厢帮衬宰相不是明着不给大学士面子吗?

    裴逸轩不作声响,唇角的冷笑愈发加大。

    余达看了,更是不明所以,这皇上这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明白还是不明白,以前在朝堂上再怎么争执,一旦扯到文将武将,大学士与宰相定是一条心的,可是偏偏这次,余达皱着眉望向裴逸轩,没有继续往下说。

    可是裴逸轩还是紧闭双眸,不发一语。

    莫不是与太后有了冲突,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余达继续猜测。

    就一定是有冲突,不能是另一种合作?终于,裴逸轩不再沉默,短短一语,破解个中奥妙。

    余达幡然醒悟,原是如此,大学士故意激怒宰相,又刺探司徒将军,为的就是让宰相面圣,而后太后出面,来寒烟殿一探虚实。余达愣愣的总结,这一唱一和的,连他都差点着了道。

    裴逸轩在心里冷笑,不愧是自幼就在宫中生存,他只消一句话,余达就能准确的揣测圣意,能服侍先皇和他,也是需要点能耐的。

    人带回来了吗?就在余达思索之际,裴逸轩开口问道。

    已经在路上了。余达还未明白,单风便开口回答了。

    恩,回来了就送去昭华殿。裴逸轩听罢,又吩咐到。

    是。单风垂首领命。

    裴逸轩摆了摆手,两人收拾好后一同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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