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旁的男子,在这大冷的天,仍旧一身单衣,右手持着一根金黄的马鞭,垂首立在马车旁,见两人过来。上前几步掀开厚重的棉帘,裴逸轩一手扶住若汐的腰,身子微弯,一下把若汐抱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摆设装饰可谓非同一般,玉质雕龙纹的玉杯,镶金刻纹的暖炉,雪白的裘绒毛毯,件件价值不菲。
马车缓缓开始行驶,裴逸轩将若汐身上的披风解下,置于一旁,把手旁精致的糕点推到若汐面前。
吃些东西。说完又径自倒了一杯热茶也递给若汐。
谢皇上赏赐。若汐接过热茶,并没有喝,放到了糕点了一起。马车行的极平缓,裴逸轩见若汐端坐着不动,问道,为什么?终究若汐还是开了口,终究她还是想知道。
裴逸轩勾起嘴角,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玉质杯盖,因为朕后悔了。良久才轻吐出几个字。
秋烟呢?若汐又问。
派人去接了。裴逸轩答,随后接着到,可满意了?
是若汐逾矩了。若汐听罢,这才垂首说到。
怎的又受伤了?裴逸轩放开手中的玉杯,倾身向前,执起若汐包着白帕子的右手,食指上一道淡粉的伤口赫然在目。
不小心划伤了。若汐想收回手,却又不敢冒然抽回。
裴逸轩只是看着那包着白帕子的伤处,并没有说话,稍稍挪动身子,靠向若汐身边,伸手抓住若汐受伤的手,若汐想要挣扎,别动。裴逸轩低沉的声音响起,好似有一股魔力般让若汐停止了挣扎。
蹙着眉,裴逸轩缓缓解开了白帕子,露出一道道狰狞的尚未痊愈的伤口,若汐被牵到伤口,受伤有些刺痛,可是忍着没有动弹。
裴逸轩剑眉紧蹙,俊脸蒙上一层阴冷,手下不知何时拿到了一个小瓷瓶,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开瓶盖往伤口上敷药。
马车平缓的前进,车内并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
同一时间,另一条官道上,一辆简陋的马车在官道上飞速行驶,外头两个车夫,轮流着赶车。车内除了张棉被和一个包袱,什么摆设都没有了,角落里一个女子蜷缩着,头发有些散乱,露出的手臂上有着几道猩红的鞭印。
马车慢慢有了减缓的迹象,车帘被掀开,外头一个赶车的男子往里头塞了些东西,姑娘,吃些东西。说完也不等女子回答,便退了出去。
谢谢。女子闻声,抬头,双颊红肿,嘴角还余留了些血迹,冻的发紫的小手拿起那人方才地进来的干粮,掰成小块送到嘴里,眼里的泪水又不断的溢出。
小姐唔唔小姐轻声呜咽,秋烟忍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回想起前几日那地狱般的日子。服侍那位假公主,不是被猛地煽了一个巴掌,就是被一脚踹到地上,每天要吃那些看到就直泛恶心的面食,还要担心晚上被叫到营帐里一顿鞭打。想着,秋烟不断往嘴里塞着干粮,她要活着,活着才能回去。
夜幕降临,比起白天,温度又降了不少,慕容寒语与夜修站在官道上,单风才领着几个蒙面人离开不久,不过大半日的时间便出了密林,回到了官道。慕容寒语不禁又想起若汐说过的阵法,是何人在这密林里布了阵呢?
一边的夜修,全神贯注的察看着周围的情况,既然知晓了他家主子的身份,他就不相信启云国的皇帝会这么好心,这么好的机会岂可白白错过?
主子,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夜修边察看四周边说,尽快离开?他又岂能甘心,裴逸轩,好一招棋,下的他措手不及。
找些吃的回来,我们再赶路。慕容寒语沉声到。
是!虽是很不放心,但是夜修还是只得应声离开。
待夜修离开,慕容寒语才掏出藏于袖口的半块干粮和一块白手帕。裴逸轩,这些他慕容寒语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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