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何时开始重新飘落,一片一片,散乱无迹。身披黑色裘绒披风的若汐还是觉得寒风直沁体内,这披风是慕容寒语脱给她的。
自从上次的砸冰事件之后,若汐越发的不把慕容寒语当回事了,这男人没看着那么恐怖。现在慕容寒语不经常抱着她飞,通常都是一行人不停的走。他们俩走在前头,影和夜修跟在后头,一脸戒备。
累吗?慕容寒语边走边问,雪已经下了快半日,除了吃饭,换药,几人基本就没再休息了。
累。若汐回道,她当然累了,她还没有走过这么多路呢!
听罢,慕容寒语蓦地停住,若汐有些莫名,也停住,身后的影与夜修自然的退后了几步,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若汐望了望四周,好像没有山洞,有些疑惑,干嘛?用膳还是上药?
上来,我背你。慕容寒语突地又蹲到若汐身前。
若汐望着蹲在身前的黑色身影,有些不好消化,这个不大像胁持了吧?离着不远的影和夜修脸上均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
想让我蹲多久?慕容寒语回头望向还在思考的若汐,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烦。
听罢,若汐倒觉得自己矫情了些,索性戴上貂绒披风的帽子,然后趴到了宽阔的背上,双手自然的环到了慕容寒语的肩膀上,慕容寒语非常轻松的起身,眼神不自觉的瞄向垂到锁骨处的柔荑,嘴角不断扩大的弧度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雪越下越大,几人重新出发。
慕容寒语若汐在他耳后轻声道。
恩?慕容寒语轻声。
为什么?若汐又问,询问的意味却也不是很浓。
可是慕容寒语却噤了声,不知是不想开口还是无从开口。
若汐等了良久,慕容寒语也没有回答,她不在意的笑言,有你这样绑架别人的吗?
如何?谁有意见不成?他狂妄的答。
慕容寒语,我困了。若汐转而到,声音好像倦极。
把手收起来,放外头冷。他轻应,嘱咐。
恩。若汐淡笑,心在那一刻莫名的暖了,趴在那宽厚温热的背上,沉沉睡去。
渐渐的,密林的地面都覆上了薄薄的一层雪白,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足印。
当若汐再次悠悠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早已不在慕容寒语的背上了,眼前是一堆烧得旺极的篝火,自己靠着棵大树,身上盖着披风,倒是不觉得冷。
影,什么时辰了?若汐看了看,发现只有影站在不远处。
回主子,快到子时(23:00—1:00)了。影说着往火堆里加了些干柴。
慕容寒语呢?若汐点了点头,又问,自己倒是睡了些时辰了。
主子去洗漱了,夜修影顿住。
去砸冰了?若汐顺着说到。
影只得点了点头。
影,你不觉得你前任主子这样很奇怪吗?你同夜修怎么受得了他的?若汐拉开身上的披风,靠近了些火堆,把手伸出来取暖。
前任主子,呃不过是喜净罢了。影实在不知该如何评论。
他那不单是喜净,是洁癖,是一种病,若汐陈述般的总结慕容寒语的症状。
病?那主子可会医治?影听罢,忙问。
无药可治。若汐头也不抬,回了四个字。
你才有病,你才无药可治。若汐话音刚落,身后响起慕容寒语带着点怒气的声音。
若汐听着,倒是不以为意,只是身旁站着的影立刻退远了好些,极力让慕容寒语看不到自己。慕容寒语脸色不佳,站在火堆旁,把手里的干粮递给若汐,顺道瞥了眼垂到地面上的裘绒披风,眼神里满是嫌恶。
若汐接过干粮,才不去理会那个洁癖男。就这样,两人围着火堆,一人坐在火堆旁,啃着干粮,一人负手而立,不动声色。影和夜修偶尔走过来加些干柴。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啃完了干粮,若汐才注意到慕容寒语一直就站在一边,你准备站一晚上?若汐抬头问道。
吃完了,就去洗漱。慕容寒语径自从怀里抽出一块白帕子,递给若汐,像是没有听到她所问似的。
不用了。若汐听慕容寒语没有回话的意思,兴致缺缺,起身,将披风放至手肘处。
不洗漱怎么可以?不洗漱晚上如何睡觉?慕容寒语口气里满是不赞同,若汐转头瞥了眼在他手中飘扬的白手帕一眼,不语也不懂。
司徒若汐慕容寒语见状,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在身侧的手伸出去想拉若汐,却不料被若汐一个侧身躲过。
慕容寒语,你不止有洁癖,还有强迫症。说罢皱起柳眉,脸色不似之前那么难看。慕容寒语悻悻的收回手,虽然没有听懂若汐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若汐说得绝对不是好话。
既然如此,那就连夜赶路吧!慕容寒语收回白手帕,放回到原来的地方,对着几人说到。
若汐蹙着柳眉,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寒语,洗漱了就可以不连夜赶路了?若汐重新披上手里的披风。
不可以。慕容寒语脱口而出,说完才有些后悔。
若汐并不意外,她就知晓这个有洁癖的男人是不会席地睡一晚的,坐在山洞的石头上估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今夜连山洞都没有了。那走吧!若汐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重新披上披风,径自向前走去。
慕容寒语见罢,俊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回头给了影和夜修一个眼色,这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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