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冬暖都快被她这理所当然的样子逗笑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难怪能养出一个脑回路那么奇葩的儿子!
纪冬暖没接话,倒是汪有成看不过眼了。
汪有成满脸不悦道:“你之前卖给纪老七家的兔子都是半死不活的,人家肯出10元一对买你的就算不错了!”
这算是句公道话。
张寡妇咬了咬牙,不甘心道:“可那兔子又不是真死了,你们出去问问,看哪儿能买到10元一对的兔子?”
这话一出,边上的人都笑开了。
“这做买卖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有人东西都卖了还反悔的,早干嘛去了?”
“张寡妇,你能不能要点脸?偷不成,现在干脆来明抢了?”
10元就想买一对健康的兔子,跟明抢有啥区别?
况且,她之前卖的兔子半死不活,对象又是几个小孩子,当谁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似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着张寡妇指指点点的。
张寡妇也是一时气不过,所以就忍不住反驳了两句,哪知道引起公愤了,顿时耷拉着一张脸,灰溜溜的走开了。
看着母亲要去纪家买兔子,陈香本来还挺高兴的,这样一来她就有借口跟纪春来往了。
可没想到,她妈居然这么蠢,几句话下来引得全村的人都不满,这还咋买兔子?
她哀怨的目光落在纪春身上,这会儿也不敢露头了。
一场小插曲很快过去,大家又继续排起了队。
有些抢到第一批名额的人,已经颇有干劲的跟纪冬暖家请教起了养兔子的窍门。
一对姐妹站在不远处,悄无声息的打量着这边的情形。
纪月莲的神情很是复杂。
16元一对的兔子。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很有诱惑性的价格了,畜牧站那边是明码标价的20元一对。
她们现在手头是100元,如果按16元的价格来买就能多买一对。
纪月莲一开始是怕纪冬暖跟她家不对付,暗中搞破坏,可现在汪队长都出面了,应该不存在这种情况吧?
“小梅,”她思忖了一番,到底还是跟纪月梅开了口,“要不咱跟七叔家买兔子算了。”
“不行!”
纪月梅心里也痒得很,可她的回答却非常坚定。
其他人买了兔子或许不会出事,但是纪冬暖咋可能让她家赚钱,肯定是想尽办法要搞破坏的。
纪月梅冷哼道:“姐,你还不清楚七叔家都是些什么人吗?他们要是偷偷在兔子里动手脚,我们只能吃个哑巴亏!”
说不定现在把卖兔子的阵仗搞那么大,就是要引诱她的,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听纪月梅这么一说,纪月莲的眉头拧了起来,忽然就想起白天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当时纪冬暖对待兔子的模样真是太凶残了!
现在再听纪月梅这么一说,纪月莲心里的动摇也平息下来了,只能叹息道:“好,那等过几天,我就带你一起去镇上买兔子。”
等到所有人都登记完后,汪有成做了个统计,发现村里居然有一半的人家都想要养兔子。
而想要养兔子的人,大多数都是村里的妇女。
女人体力不如男人,养兔子要的正好也不是体力,而是足够的细心和精力。
也是纪冬暖家开了个好头,让村民们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
作为生产队队长,他的目标就是带领大家共同创造财富,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力量。
而养兔子,显然也是一门不错的途径。
看到有这么多人想要养兔子,他已经想到把养兔子作为生产队的一个重点工作来开展,给予最大程度上的帮助了。
首先第一步,就是得解决兔子的吃喝问题。
汪有成已经计划着要如何开展养牧草的工作了。
散场后,大家各自回了家。
纪卫红想到刚才晒谷场上的情形,心中一阵感叹。
真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弟弟一家就因为养兔子养出成就来了,还这么受村里人的追捧。
不管是什么年代,人们向往和欣赏的都是有本事的人。
纪家七房如今也确实是有本事了,兔子养好了,回头还要卖护肤品,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纪卫红总觉得要不了多久,水潭村就得出个千元户了。
而有了千元户,万元户还会远吗?
看来,这护肤品的事儿她也得上上心了。
这两天她试了一下纪冬暖给她的套装,没想到效果还真不赖。
凝肤膏上脸很滋润,却并不油腻,反而十分清透,让人感觉非常舒服,而仅仅是用了一次,她就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气色变好了一些。
当然,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但总归这东西她要帮弟弟一家推销出去的!
晚上,她洗漱完毕,照例给自己护肤,结果打开书桌抽屉一看,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过年期间在家常住,许红花索性腾出来一个抽屉专门给大姑子装私人物品,纪卫红常用的东西就都放在了抽屉里。
包括化妆品,以及纪冬暖给她的那套护肤品和试用装!
纪卫红是个爱整洁的人,这些瓶瓶罐罐的,她都摆放得十分整齐,可现在打开抽屉一看,却有些乱糟糟的。
难道有人动过这个柜子?
然而,仔细检查了一下,却又什么都没少。
虽有一肚子疑惑,但是既然没少东西,应该只是她的错觉,说不定是家里的孩子们抽拉抽屉的时候,将里面的瓶瓶罐罐碰倒了也说不定。
纪卫红没放在心上,拿起护肤品就涂抹了起来。
*
对面屋里,姐妹俩回到家后,就见苗金凤坐在镜子跟前一动不动的。
屋里点着煤油灯,光线十分昏暗。
纪月莲试探着喊了一声:“妈?”
苗金凤却没什么反应,一个劲儿的冲镜子傻笑。
大半夜看到这一幕,真是怪吓人的。
姐妹俩相视一眼,都不太敢靠近了。
纪月莲想到这几天村里的流言,以及还在生产队宿舍里的父亲,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大过年的,她父亲都没回来。
今天她还去了一趟生产队宿舍,本来想劝一劝父亲的,哪知对方连见都不肯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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